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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之下的冯昕。 …… 他心内五味杂陈,只扭头擦了擦微湿的眼角,微笑点头道:“好看,再好看也没有了!” 傅晏则只虚虚答一句好看,其实眼睛都没有看虞楠裳——为了那个无耻的校尉妆扮的,他才不要看! 偏虞楠裳就要凑到他面前,扭过他的脸嘟嘴对他道:“燕娘,你看这个唇脂点的可好?会不会太过艳丽了?” 傅晏已经是忍了又忍,偏她还要问到眼前来……到底忍不住冷声道一句:“未免不够端庄。” “啊,是吗,其实我也觉着有点!”虞楠裳立刻掩着唇去拿了沾湿的帕子抹掉。歪头向镜中打量一会儿,沮丧地拿了口脂盒子又到傅晏面前:“我今天不知怎么了,怎么都弄不好了。燕娘你帮我吧。” 时下女子的唇妆,都是用手尖点一点口脂在嘴唇内侧一抹,然后用指腹氤氲开。 傅晏到底曾在宫廷中生活过十年,倒是见过各色美人纤指点红唇。照猫画虎,倒也是会的。 但是这点出来,又不是给他看的。 更何况虞梅仁这个当爹的还在边上。虞梅仁立刻眼疾手快地把他闺女拉开:“让爹来!爹点的才好!” 等虞楠裳终于对全身上下满意了个八、九分,表示可以出发了的时候,已然是傍晚时分,拖延的不能再拖延了。 “可惜阿晏你不能和我们一起去。我好想你也见一见成校尉,你不知道他有多么厉害!”临走前虞楠裳还跟傅晏惋惜地说。 厉害?呵呵。“你不是说他对付贼子的时候你昏过去了,什么都没见着吗?”傅晏面无表情地道。 “呃……”虞楠裳愣了一下:“你一说也是哦,可我心里总是觉着见识过他的厉害的……明明没有啊,这真奇怪!” 原来,虞姑娘还是对某的身手残留了一丝印象的。暗中的玄初不禁自得。 因此等虞家人离开,他现身向傅晏问候的时候,冷漠的面孔就有些细微的变化。这些变化寻常人察觉不到,可是躲不开与他朝夕相处熟悉的宛若自己身体一部分的傅晏。 “何事如此欢喜?”傅晏惊讶道。欢喜哎,玄初也会欢喜的——恍如个木头桩子成了精化了人的感觉啊! “得未来主母赞许,故而属下心生欢喜。”玄初如实相告。 傅晏一听这话整个人都要蹦起来了:“什什什么未来主母!哪哪哪个是你未来主母了!!” 主公既然发问,暗卫不可不应答。“便是说虞姑娘。”玄初再次如实道。 “还胡说!她何时成为你未来主母了!”傅晏大声叱道。他嗓子被□□伤害,此时还不宜发声。这一激动,就引发了一阵剧咳。 玄初忙给他捶背,又提醒他不要用力说话。 做完这一切之后,主子的话还是要回的:“便是她脱险回来、殿下抱着人不撒手那时。” 刚好点的傅晏,又给这耿直的玄初噎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不上来。 “或者是今儿个殿下摸人家胸的时候?”看他模样,玄初对自己的答案产生了动摇。 傅晏好一阵才缓过来点。“以后我和虞姑娘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你,你不必在暗中保护了,离的远点,不许窥探!” “这个恕属下不能遵从。”耿直的玄初继续较真道:“按照我天字营历代相传的规矩,身为殿下的第一暗卫,便是殿下将来洞房花烛夜之时,属下都当不离殿下身周一丈方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傅晏无力地拍打自己额头,又是一巴掌打玄初后脑勺上:“你还想观!你还想听!美的你呢!” 玄初依旧严肃而专业地道:“属下的训练中有过男女交合这一项,属下没觉着有什么美不美的——不过殿下却是从无涉猎,届时若是不得门路,属下在旁,也好提醒殿下一二,免得殿下在娇客面前露了怯、失了男儿的雄风。这也是尽我等的本分了……” “等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后,孤必把这八个字刻在你的墓碑上。”傅晏无力地道。 果然耿直的玄初郑重跪拜:“属下谢殿下隆恩!” 一直到亥时上,虞氏一家才回来。当下夜深安置不提。第二天早上,傅晏观虞楠裳,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进进出出都哼着小调儿的。 傅晏自昨日起的一丝心凉,现已扩大成一个黑洞,呼呼地刮着寒风,下着雪粒子。一如这屋外数九寒冬的天气。 亏得自己这还东想西想这许多时日,为着背弃自己人生原则而纠结苦闷——这小没心肝儿的,浑然不知,自顾自地花枝招展出墙去…… “阿晏,你干嘛那样看我啊?”虞楠裳一转头看到了他瞅着自己的诡异目光。 “没什么……没看你。”傅晏扭过头去。 才不要理她!该清醒了,她爱怎样便怎样,终归自己对她而言不过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自己该回归原本的状态,回归自己古井无波的心境,只当不曾认识她! 傅晏咬着牙发着狠。 偏此时苏子的声音从外间传进来:“jiejie,我刚出去碰见成校尉啦,他让我把这封信给你。” “啊?嘘——这事儿谁也不许说。”虞楠裳的声音,又是轻俏又是紧张。 这还私下传书!这姓成的,果真厚颜无耻!傅晏一时拳头紧紧握起,一时却又按捺自己:她爱怎样便怎样…… “阿晏,我和你说件事儿哈,你不许告诉爹爹。”偏虞楠裳又要娇滴滴地问到他跟前! 第32章 “有什么不好跟你爹爹说的。”傅晏心中呐喊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他已然预料到了虞楠裳要说什么…… “是,唔,成校尉邀我,明日到荆园踏雪寻梅。”虞楠裳果然说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睫毛颤啊颤,眼波明媚如同染了霞光的春水——踏雪寻梅,还有什么梅娇艳芬芳过眼前这一朵。 “哦。”傅晏面无表情地哼一声,翻身背对她。 哦是个什么鬼?“阿晏!”虞楠裳上手用力把他翻过来,让他看着自己:“我让你给我出主意呀,你说我要不要去呀!” “随你便。”傅晏又翻过去。 虞楠裳不依不饶地又把他翻过来:“阿晏,你是不高兴吗?你是不想我去吗?” 她这话又带上了委屈和撒娇。却是有什么好委屈的!傅晏磨了磨牙,到底忍不住道:“现今的礼法虽不比前朝那般迂腐苛刻,然而便如你和那姓成的那小子相会这种事儿,总也该规规矩矩的禀告大人才是——姓成的这般偷偷摸摸传信算是怎么回事?” 虞楠裳给他说的一愣:“咦,阿晏,你这话说的像个老夫子一样呢。” 傅晏又翻过身去:“听不听随你。” “哎哟,我又没说不听。”虞楠裳干脆扑他身上按住他:“我听你的话!我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