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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京城谈何容易。且一直也没有人看到过他有带大批货出京。反倒是这几年江离手上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各类货物频繁出京。所以······” 范彦诚打断弟弟的话:“所以你怀疑其实那批货说不定一直在江离手上?还说不定被江离转移了,我们才一直搜不到?” 范思诚点点头,“以前我以为她若离京一定会跟萧煜去青州,那么那些货也许也会运到青州去,毕竟青州也有江家的产业。但是你却半路传讯说她来了江南,因此我才猜测,她说不定把那些货偷偷运到江南来了。所以我才让江雅冒了江离的名字去梅家打听。” “那你打算怎么办?”范彦诚随便一问。 范思诚对大哥笑,“你先跟踪她一段时间,看她都在干些什么,去过什么地方,大概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范彦诚冷哼:“怎么又是我去?”他跟江离打过交道,对她印象不好,感觉是个很让人头痛的丫头。 “她能一路平安到了这儿,身边一定带了高手护卫,别人去能不被她身边的护卫发觉么,你不去谁去。”范思诚理所当然的语气。转又想到:“你不是说嫂嫂跟江离在秀山相谈甚欢?找机会让嫂嫂跟江离多走动,说不定能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沅碧?还是算了吧。她的性子太直。”别到时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江离说了。范彦诚倒是很了解自己身边人。 “走私案怎么这么快就结了?”范彦诚转而关心时势。 一说到那走私案,范思诚语气变得庄重起来:“为了那几起案子,我已封了几处梅家的商楼,他们商楼里每次拍卖引凭都有记录,幸好是我来,来的不是秦元化。按八亲王的吩咐,我把牵涉到万佛斋的那些帐本都抹了。” 牵涉不到万佛斋,那就影响不到无影门,所以范彦诚也帮着出主意。 “这几年经万佛斋买进的生铁引凭最多,虽然抹掉,又该找哪个倒霉鬼来背这口黑锅?小帮小派的肯定不行。那可是大批的生铁,能造出多少军械?还别说有那么一大批从大燕走私来的硫磺硝石,栽到一般的帮派头上,一看就不相符。” 范彦诚看外表似落魄的江湖客,跟弟弟商量起栽赃陷害来,驾轻就熟。家中两朝臣,耳熏目染的缘故。 ------------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万佛无影(二) 范思诚狡猾地笑:“有个现成的,都不用栽赃。清风寨!” 说完又解释:“青州离这里走水路不过两三天,清风寨明目张胆地走私生铁军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把走私的罪过推给清风寨谁都不会怀疑。” “可是毕竟清风寨地处三国边境,这些年又没有犯下案子,更没有伤害过我大宋子民,这么做是不是恁不道义了?”范彦诚对清风寨那些草莽的看法不一样。 范思诚有一套大道理,“三国边境相交,勉强也算得上归我们宋青州境内。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让朝廷一时下了决心清剿清风寨才好,也为我们以后扫清了障碍。此时若不除,只怕以后以萧煜的能力,还有他跟南陈的关系,必成我们的心腹大患。” “至于梅家,他们的生意受些影响是难免的,但只要不牵扯出其他的事,也就罚些银子关几天门而已。”范思诚处理这些事务已经纯熟,除了找江雅冒充江离认亲外,并无挟私报复的意思。 论时势,范彦诚自愧不如弟弟。范思诚给他安排跟踪江离的事,门主与八亲王是合作关系,他也只得听命。 梅远山认下了江离,待她比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厚几分。不仅再让夫人给梅花坞新添了些使唤丫头,还允许她自由出入,添置了专用车马,四喜和赵氏兄弟也都被安排住进了梅府。 江离也跟舅舅提起想开设织锦作坊的事,梅远山答应帮她筹谋,只是她也看出了梅家最近好似生意上出了些麻烦,也不好寄希望于舅舅,只得一边住下,自己再慢慢斟酌。 这天,天放晴,天空万里无云。 江雅一早来梅家见江离,却听丫头说,江离已约了梅映雪出门,江雅悻悻而归。 这时城南十几里外,江离正跟梅映雪坐着马车到达了白云寺。 白云寺香火鼎盛,来往的香客络绎不绝。江离和梅映雪皆一身青装,梅映雪带了两个丫头,江离出门只带小香,换了一个梅家的车夫赶马车,四喜与赵氏兄弟混在香客中暗暗跟随。 这个阵仗出门,又特意起了这么早,只为这白云寺后就是梅家的祖茔。 江离进寺转了转,随后去外祖父坟上上了香,后山僻静,了无人烟,难得地没有人来打扰,江离在坟前静默了半天。 下得山来,马车又在江离的要求下往城中的万佛斋赶去。 万佛斋在江南很有名,楼下集银庄铺典当铺字画古玩铺,楼后开建了数座库房,专供人寄存东西。 江离带着小香进了楼,让梅映雪带着丫头等在外面,进去半晌,取出来两箱东西,这才坐着马车一路慢悠悠地赶回梅家去。 江离一走,万佛斋楼里出来两个人,径直往库房里赶去。 万佛斋最重要的库房在楼后面一座双墙硬石的石屋里。屋顶用石板封死,四周墙上只有碗大的通风口和一道门,门由千斤重铁浇铸而成,外边有几班守卫十二时辰不停巡逻,屋里还有一班身手相当不错的刀客,他们其中不泛江湖中有名的高手。五人一轮,一轮半日。晌午和三更交班,客人来取什物,需有当时寄存货物的寄存底单,还得万佛斋四大掌事之一的亲笔签名确认书。 范思诚一身平常青云锦袍,范彦诚一身灰衣扮了仆从相随,唤过了当值的掌事来问,“刚才那姑娘取走了什么?”范思诚说话间递给印章去。 万佛斋的掌事皆不知东家是谁,范思诚来时八亲王给过他一枚金印章,当值的掌事见过印章,不敢怠慢,直接找来刚刚收起来的帐本,双手递过去。 褐色的帐本一翻开,范思诚一阵狂喜,帐本上记载着江离签名一页上的货物取走两箱,赫然竟还有五十五箱,而送货来的日期,正是在三个半月之前。 范思诚算算,正是江离离京之前。这么说来,真是那批货到了眼前? 他催着掌事到了存放那几十箱货物的库房,按号找到了那几十只箱子,箱子贴封条,是寄放之前主人亲手封的封印,上面签了江离的名字,他一把掀开箱子,入眼色彩明艳缤纷,定睛一看,却是一箱子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织锦。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动手翻开箱子里面码放整齐的织锦来看,织锦或用丝或用棉,或用金丝,皆织工精美、色彩丰富,纵然精美,却看慌了范思诚的眼,希望落空了,心沉了下去,只剩苦笑,又开了几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