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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的少年面前,“抬头。”江余看着眼皮底下出现的云纹皂靴,慢慢抬了头。宋瑜垂了眸子与他对视,又轻声重复了一遍,“我若是说缺呢。”俊美异常,又身份尊贵的男人,难得一脸认真的对着轻言细语,江余又是心系于他,如何能没有感觉。只是在他被盯着有些承受不住时,眼角余光看到垂头躬身侍立在宋瑜身后的和顺,一看到和顺便想起宋瑜那一院子的戏子伶人。原本有些发热的脸立即冷却下来,撇开了眼,“你才不缺,你有一院子闲得慌想伺候你的人。”离得这么近,宋瑜又怎么会看不到江余的目光往他身投去一眼。“别任性。”宋瑜沉了脸道。江余不说话了,这会儿不但憋气还有点委屈。说好不成亲的,孺人虽不算妻子,但怎么也是女子了,还有一院子的各有风情的美人等着,这会儿还凶他。江余抿着唇看了宋瑜一眼,便垂下了头,顺便往后挪了两步远离面前的男人。这大抵是宋瑜遇上江余后,最难哄的一回。那一眼满是失望,让宋瑜也忍不住反省方才他的话是不是说重了,放软了语气哄道:“明日带你出门玩。”“王爷公务繁忙,小的不敢劳烦王爷。”江余推却道。至于宋瑜,江余还是很好懂的,只要心里一有事儿,便会对宋瑜特别恭敬,平常自称我,小鱼儿,反之则自称小的,不哄哄的话,他便能一直这般下去。宋瑜看了那个拿头顶对着他的少年,有心冷冷他,到底还是舍不得,他那病还得他本人配合。只是,当务之急怕是要弄清楚他这会儿怎么又闹上别扭了。“你先去洗漱,待会儿我有话对你说。”“是。”宋瑜见人退出房间,转身看向侍立的小内侍,“今日他去哪了?”和顺冷汗都要下来了,这会儿哪还看不出他家主子对那个小余公子不一般着呢,立即跪下,“王爷恕罪。”“说!”和顺把白天带江余逛园子时遇着了后院的人,包括江余的问的和说的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宋瑜听了如何能不懂。怕是那条鱼儿的醋缸子打翻了。这解决的方法容易也容易,遣散了便好,但是这些人若是遣散了,怕是嘉和帝又得继续动心思。这倒是要好好考虑考虑了。待江余洗漱完换了干净的衣衫过来,宋瑜恰巧沐浴完,正在穿衣裳。挥了挥手让内侍下去,对进了门便站在一旁的少年道:“别偷懒,这不是你该干的事儿嘛。”江余眨了眨眼,虽然这会儿心里不乐意,倒也接了和顺递给他的白色亵衣上前。“和顺说你晚膳都没吃,这会肚子可饿了?”“小的不饿,谢王爷关心。”“那待会让和顺送两盘点心过来给你备着。”宋瑜面色温和,看着他的眼神极温柔,说话地声音低沉而温润,让江余说不出拒绝的话。“真的,不必了,我不饿。”宋瑜勾了唇,这会儿又变成我了。“公子可要歇息了?”江余帮宋瑜系好衣带,轻声问道。“歇了吧。”烛火未灭,被窝里倒是早已暖好了,屋子底下也烧了地龙,外头寒风吹这窗棂微微作响,宋瑜看着空了一半的床铺,摸了摸下巴。这醋缸子要扶回去怕是不容易。第51章虽说是偏房,但是好歹也是在宋瑜这个王爷的院子里头,不论摆设还是大小比之江余之前住过的小院子不知好了多少,而福德能做到王府管家的位置,又如何会不懂眼色,早早地命小内侍摆了好些个炭盆在里头。十二月的上京夜里寒凉,但是江余屋里却是暖融融的,只是屋子里头再暖,少了一人的被窝也似乎少了些热乎劲儿。到了上京的第一日,几步之隔的两人,倒是谁也不曾睡好。习惯了每日入睡身旁都有一人相伴,如何能立即便改了过来。第二日,江余早早起了身,拒绝了小内侍将他当主子伺候的好意,自个儿梳洗了,顶着寒风在院子里头练了一个时辰的剑,在宋瑜房里叫人时,收拾好自己跟着进了屋。和顺机敏地将宋瑜的衣衫递给跟在后头的江余。江余一怔,抬了眼皮往这会儿穿着单薄的衣衫正在喝水的男人那儿看了一眼。屋子里头虽温暖如春,只是才从被窝中出来到底还是有些凉意的,江余也不推辞了,赶紧上前将外衫往宋瑜身上披。宋瑜拿了茶盏的手肘被碰了一下,手一抖,倒是洒出些水来,染湿了手背。一晚不曾睡好,宋瑜原是有些起床气的,这会面色越发不好了,只是看到身侧的人是谁后,又松了眉头,毫无缘由地心情竟好了起来。宋瑜瞬间便察觉到自个儿这不受控制的情绪变化,怔了一瞬。原本矮了他一头的少年,长高了一些,这会儿到了他的下巴处,因着天凉了,赶路之时又时常待在马车内,几个月下来,原本晒成蜜色的皮肤不知何时又变的白皙起来。少年的五官非常精致,眉目温顺地站在他身侧的样子,倒是依旧如同才遇上时那般,柔和漂亮的像个女子一般。只是如今,看着少年形状姣好,颜色浅淡唇,他倒是极想将它□□成几个月前那晚一般艳丽的绯色。江余在他心中的分量大抵比他自个想象中还要重一些。宋瑜眯了眼:“昨日睡的可好?”江余抬头看了他名义上的主子,拎了衣袖示意他伸手,“挺好的。”“哦,本王倒是睡得不太好,”宋瑜将手里的茶盏递给一旁的小内侍,“总觉得床铺空了一些。”若是宋瑜这话只是随口一说,江余倒是可以不理会,只是宋瑜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是毫不避讳地直直看着他。那双狭长而锋利的眼都带上了脉脉情谊一般,这会儿的宋瑜倒是看着有些像个风流公子了。江余脱口而出道:“公子你喝酒了?”只是这话一出,江余便知道不可能,但是宋瑜如今的样子,当真与平时不太一样。大半年来,宋瑜的表现都像是个淡然的居士一般,眼神里都带着透彻,平日里即便逛着花楼喝着酒,也兴致缺缺不为所动的样子,这也是当初江余会担心他想要出家的原因。这会儿的样子,他只见过一回,便是那一日醉酒后。宋瑜被他问得一怔,接着倒是哈哈笑起来,挥了挥手示意屋子里的小内侍先下去。在江余不明所以地左右打量之时,将人一把搂进了怀里,“小鱼儿要不要检查一番,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喝酒。”宋瑜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