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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象征性的搬迁,设宴,老夫人与程素素又给家下仆役等发赏钱,直到月上中天才各自散去。 上房收拾得极好,看不出老夫人的痕迹,长房用惯的家什一句话便搬了过来,老夫人用惯了的家什都搬走了。细节当日后慢慢铺设,眼下住人是足够了的。将孩子安置在厢房,程素素与谢麟还是睡着昔日的婚床,仿佛还住在新婚的房间里一样。 ———————————————————————————————— 次日一早,谢麟就奔到宫里报到。依旧暂做他的学士,却不是成日呆在翰林院,而是与程犀在御前会面了。 此时御前与先帝之时明显不一样了,人人都真诚了不少,且年轻的面孔也变得多了起来。谢麟在殿前就遇到张起对他挤眼睛,进了殿内又看坐在皇帝下手一本正经起草记录的程犀。连正在议事的宰相们,都比当年谢丞相那一拨年轻。 一朝天子一朝臣,此言不虚。 新君见他便笑:“才说呢,昔年旧人,就差你了。” 谢麟口气也带着合适的激动:“臣无时无刻不思念陛下。” 两人寒暄几句,新君便指一个位子让他过去。 头一天面圣,谢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工作,先听。 先帝的丧事告一段落了,宫中名份虽定,各人仍在适应之中,国事却是不等人的。李丞相先遭父丧,再遇弹劾,挺到了现在也是不容易:“近来水旱频仍,春耕愈发要紧,头要开好。国家丰足了,才能抗御外侮。” 新君问道:“然而边事仍是胶着,如何是好?” 王丞相道:“胶着便是好事了。□□地大物博,人多兵多,胡虏苦寒之地,人少粮少,打死他们是胜,能拖死他们也是胜。”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新君嘀咕一声。 “比起先前惨败,兵将算是开始练出来啦。” 谢麟看他舅舅叶宁在这方面不大插得上口,暗道,与李相比起来,舅舅还是略差一点,王相是赶上“好时候”了,若舅舅不能尽快在军政事务上与二人比肩,还是要另辟蹊径为好了。 叶宁也不傻,提出了留京藩王的问题:“是命他们就藩,还是长留京城,还需有个定论。若就藩要防着生变,若留京城,则藩王府所属也要有所安排。” 也引起了新君的注意。 谢麟听了半晌,政事堂的意思,是将藩王留京,让齐王给盯着。不得不说,李丞相选的这个牢头是非常合适的,齐王“不讲理”、“拳头大”、“跟侄子更亲”、“功劳实权都有”,一准儿能压得兄弟们抬不起头来。 又听往北方调集人马粮饷等事,此事有史垣在,目前还不算吃紧。 时间过得飞快,谢麟在宫里与程犀等一起吃了工作餐,才有功夫与程犀闲话两句。程犀深藏功与名,也不提自己的人情,只讲:“你那书院可不能人走茶凉,荒了可惜。” 程犀低声道:“我让石先生跑一趟,去请了我的老师郑师来主持。” 程犀笑出声来:“真有你的。你先安顿家里,安顿好了咱们再仔细说话。” “好。” 谢麟回到家中,江先生与赵骞二人便迎了上来,一个叫“东翁”,一个叫“芳臣”。江先生说的是已通知了书院里谢麟看好的学生,谢麟之挑剔,放宽了标准还是只挑了三个人带到府里来,一个是谢氏子弟叫做谢守清的,一个是慕名而来的学子叫做马度,另一个则是四婶米氏的侄子叫做米铮。 赵骞则是问谢麟:“今上如何?政事堂如何?” 谢麟将今日见闻择要说了,赵骞便道:“学士要如何帮叶相公一把呢?” 谢麟笑问:“开个恩科,如何?” 三年一科是定制,就以为除了三年一科便不会有别的了? 此时正是缺人才的时候,打仗需要将才是真,随之而来的却也是治理人才的缺乏。城被敌人占了,一通杀,死了的缺要补,失职被撤的缺也要补,因为行军而增设的后勤等等职缺也需要人。 比起太平年月新君登基开的恩科,眼前这一恩科取中的人,无疑会有更多的机会。 李丞相要总揽政务,随他去;王丞相想在疆土上显能耐,随他去;燕丞相忙着在自己退下去之前扶植子侄,随他去。叶宁捏着人才慢慢熬,怎么也能熬出威望来了!叶宁做过礼部尚书,科考正是礼部管的事儿呢。 赵骞听完,问道:“芳臣自己的打算呢?” 谢麟颇踌躇:“我意外放,却不知何时何地更合适。” 赵骞道:“那便不妨等到这一科取完,芳臣的几个学生……” “他们的文章还差些火候,要是名次极差,羞也羞死我了!” MD!这会儿还挑这个!赵骞暗骂一句,只好说:“左右也等不也太久。” 谢麟当晚即往叶府,甥舅俩密谈一番。次日,叶宁即上本,请开恩科,广选贤才以解困局。 诚如谢麟所料,本次开科的美差就落到了叶宁的头上。 投桃报李,叶宁满心的舍不得,也向新君建议,北方当常设安抚使,以总调度,并将谢麟的名字夹在许多人中间一起报了上去。 此时,金秋将至。 第201章 变故再起 最初, 谢麟没能成行。 新君比先帝更适合做皇帝,但他毕竟是一个初登大宝的年轻人,至少在最初的日子里,希望身边有一些自己熟悉的人、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人陪伴, 以渡过这最艰难的新手时光。这种陪伴甚至是李丞相这样的老师也不能取代的。 新君自一长串的名单里选了叶宁的门生汲扬, 汲扬论年纪比谢麟长上近十岁,论资历没有谢麟光鲜,但却是一步一步地升上来的,基础很扎实。新君既选了这个人, 无论叶宁还是谢麟都没有反对的理由。 名单是政事堂递上来的,皇帝从中圈定了一人,政事堂自也无话可讲,飞快地将相关的文书批完,汲扬就这么赴任去了! 走得风萧萧兮易水寒,汲扬本人的自我感觉还算良好,身为一个读书人,拜入叶宁门下,本身就已经处在一个相当不错的环境之下了。叶宁固有狡猾的一面, 也有城府, 比起故去的谢丞相又书生气得多, 汲扬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