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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数,真个打起来,他们会从何地叩边?总不能这么长边界,这么多的城池,个个都备,这得多少?” 就是!所以朝廷一直都不想打这仗啊!就动些阴谋诡计拖着,哪料到对面不知道抽的什么风,他们居然捏成一块了。 皇帝道:“宣齐王。”齐王懂军事呀。 齐王接到宫中宣召,很快入宫,入宫的路上也在想:妈的!并不熟! 齐王少年的时候也做过铁马金戈、醉卧沙场的梦,等到能领兵了才发现,自己打外敌的时候还没有收拾自家造反的刺儿头的时候多!边境上小打小闹的,在他年轻的时候练过手,后来再这样小规模的冲突就不用劳动他的大驾了。时间过去将近二十年,现在北面是个什么情形,让他说,他也说得不是很分明了。 一路上回忆了一下自己所知,这个魏王倒是他的旧识。想当年俩一块儿还坑过别人家,跟他脾气还挺合,现在的话……齐王是真的想象不出来这个魏王会要做什么了。齐王自己是不会一言不合就自己当老板的,对魏王的想法就摸不太透。 进了宫里,见了皇帝,等皇帝如此这般一说,齐王道:“臣弟与魏主二十年前倒有一点接触……”那会儿朝廷正稳坐钓鱼台,挑拨离间、拉一个打一个玩得顺手,齐王就帮着这魏主打了另外一个。很不幸的是,当年被他俩打的那一位,如今成了魏主的老岳父。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齐王倒是很认同丞相们的看法:“必是包藏很久的祸心了,恐怕是要打一场大仗的。臣弟以为,当备边。彼若遣使,也是要接待的。” 叶宁心说,那还是要扯皮的,添上一句:“传谕九边,用心接待,沿途必得有人相陪,不可令他们肆意走动,刺探军情民风。”又想,什么只言片语退雄兵都TM是编的瞎话!能被劝退的,是本身就有退的意思的,这一回恐怕诸葛在世也只能打退,不可能劝退了。 又哀叹,别人做二十年太平丞相,安安稳稳休致老死,自己却要担这个事——想过要处理财赋、内斗,是真没想到邻居会称王啊! 几个商议一回,取了舆图来看,齐王与王丞相两个划定了比较危险的区域。叶宁一看便说:“这是不大妙!才闹过教匪没几年,生机尚未恢复,人烟不够稠密。”人少,就代表着可以调动利用抵挡的人力资源少,就地征兵能征到的青壮也少。 李丞相道:“实边……” 难度不小,没有各种优惠,很难有人背井离乡,强迫离开的话,又恐外患未除再激民变。 几人议了一回,给予了税赋上的优待,国家又许以粮种等物。先小规模的移民,三、五年后见到成效了,再扩大规模。李丞相还算乐观:“兼并之态已显,失地之民会有愿意走的。” 一直沉默旁听的太子忽然问道:“魏主遣使,要如何接待?” 艾玛,差点忘了这个。之前是把扯皮当正事来办了,真有军国大事的时候,这就不算个事儿了。飞快地按着“藩国”的标准给定了,于朝廷而言算是给对方面子了,毕竟以前还不承认是藩“国”的。 这点小事就打发给鸿胪与礼部去做了,真正做实事动起来的是兵部、户部与枢府等处。李丞相等人回到了政事堂,第一件事却是考虑一个提议——三司使。这是一个颇有些年载的职位,甫一出现也颇为重要,如今的存在感却并不强烈,盖因本朝出了个强人古老太师,把这职位给打趴下了。 如今要准备这一摊子事,就需要有一个对财政度支等等十分在行的人来做好这个后勤。三司使这个闲置了很长时间,近来还空缺到没人想到去填补空缺的职务又被从地上捡起来吹吹灰尘,重新进入了大家的视线里。 李丞相自是意属自己的门生史垣,史垣也是有很大优势的,首先,他是户部尚书,本来就与这职位有关职。再者,他曾做过大军的后勤,搞得也是有声有色,还做过转运使等职务,一直并不曾脱了财政的范围,可谓老马识途。 李丞相对史垣这门生,早些年还没有特别的重视,好在史垣为人勤恳也算是厚道人,自己做出了些成绩,李丞相便不介绍多帮他一把,将他往上提一提。三司使,又称计相,离丞相的距离并不遥远了。 眼下皇帝的情绪不太好,可不是扯皮的时候,老对头梅丞相才被踩下去,李丞相的风头正盛,叶宁、王丞相都是新人,论资排辈也不好反对。而燕丞相等老人知道李丞相与史垣的关系,考虑了一下,也同意了。 政事堂又以不错的效率运转了起来。先是调史垣,再调员补户部尚书的空缺,紧接着就是史垣一揽总,来调配准备将来必有一战的物资。同时由王丞相牵头,与枢府、齐王一道,研究如何调兵。 叶宁左看右看,自己虽然资历浅,但是万万没想到做成了丞相,就不免想做出一点成绩来。哪怕是个本性悠闲的人,也不想被人说是个泥塑木偶充人头的存在。略一思索,他派人去将外甥谢麟给揪回了城里来——甭管守孝不守孝的,都给我过来!有事! ———————————————————————————————— 三年孝也是分阶段的,即便是在礼仪最严苛的时候,过了头一年,许多限制都可以放宽了。 来请谢麟的是叶斐,此事乃是军国大事,纵然是丞相轻易也不可以透露出去。随便派个仆役过来,很有走漏消息的风险,叶宁又将儿子支使了出去。 叶斐跑腿是跑惯了的,一道烟到了天一书院,天色还早,谢麟正在背着闺女站在树下数树上的虫。不远处程素素铺了一张毡子,今天天气不错,阳光也不错,带着孩子晒晒太阳,顺便来点亲子活动正相宜。只可惜儿子相当难搞,已经很有绣屏猫的风范了,走路也依旧是只严肃的鸭子。 程素素正逗着他:“看,你爹背你meimei呢,你上去,他也背你,也背得动。虫虫多好玩呀。” 不意这小兔崽子给了亲娘一个鄙视的眼神,十分嫌弃:“幼稚!” 麻蛋!谁教的他这个词?!程素素拧了拧他的小脸蛋儿。与那一厢父慈女孝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程素素也很无奈的,守孝呢,原先想建的儿童乐场就跳票了。现在这些活动,也确实没啥娱乐性。倒是乐呵呵的父女俩,是真的乐天派了。 叶斐就是在这个时候到的。 叶斐也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