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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时间这个地点, 以这样的一种形象与昔年同学打招呼。 老夫人一回城, 程素素就甩开了小辫子, 足迹不再只局限于后宅,很有点外放在邬州的意思。平素也作书生打扮,谢麟不管她,没人敢管她。作为一位已婚、已育,长兄正在当年,丈夫也纵容的女士,简直是开了无敌BUFF。 她也知道分寸,毕竟是在守孝, 绝不会跑到城里去逛街,也不会真玩得发疯。换上书生的衣服, 在书院里走走,偶尔去藏书楼那里转转, 回味一下上辈子去图书馆的感觉。史垣来的时候, 她常变装去听史垣的课,坐在大厅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也是很开心的。 “程肃”如果没有下葬,身份还能捡起来, 不幸人都已经埋了, 就只好装作是偷偷溜进来听讲的。 今天史垣又来了, 还带了两个年轻人过来, 程素素好奇心起,就要过去看看。 万万没想到啊,遇到了蔡七、蔡八这一对兄弟。这对兄弟当年给她添了许多麻烦,差点弄得她读不下去书,然而回味起来(主要是自己成功反杀了)又充满了对学堂生活的怀念了。 蔡七蔡八若是一闪而过,程素素也就只当不知道,毕竟被翻出旧账来也是不太好的。但是蔡七蔡八站住了,看神色已有了怀疑,这两人再傻,也不能完全就当他们认不出来。程素素站住了,跟他俩打了个招呼。 蔡七蔡八读书上头不灵光,十年过去了,圈子里混着,为人处事实不算太傻。反射性地看了看地上的影子,呆了片刻,猛然醒悟——哥儿俩已经明白了,合着当年是个被个丫头给打成狗的! “你你你你你……你没死……”蔡七虚弱地开口。 程素素点点头:“不好意思,又活了。” “女女女女……又又又又装男人读书了?”蔡八也跟着结巴了。 “没有,”程素素很遗憾地说,语气颇为惆怅,“现在不比当年了,没那么多的时间安静读书啦。” 蔡七蔡八升起了诡异的感觉,却提不起劲去恨或者报负,童年阴影的缔造者,教训太深刻了。蔡七蔡八小心翼翼地问她的现状,程素素还未回答,后面史垣已与谢麟说完了话,两人并肩走了出来。在蔡七蔡八目瞪口呆之中,程素素笑盈盈地对谢麟道:“官人。” 当年的魔头,如今依旧是他们惹不起的。蔡七心道,我TM算是知道史尚书干嘛会收谢状元的老婆当学生了!蔡八两腿已经在打颤儿了,老子想起来了,谢麟的老婆是会杀人的!她把一整个驿站的江洋大盗一锅端了。 史垣并不承认蔡七蔡八算他的学生,记名弟子都算不上,毕竟也是教过的,看他们这么没出息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们两个那是什么样子?!” 昔日魔头复活归来,旧日师长严厉如初,蔡七蔡八仿佛又回到了被恐惧支配的日子。那一段时间,他们欺负人,被反踩,被欺负了去告状,没人信,无论是学堂还是家里,水深火热。 如今又被亲爹给扔了过来。这还是亲生的吗?! 两人战战兢兢,程素素已对谢麟再次介绍了二蔡。谢麟道:“我说怎么眼熟的呢?以前见过的,那一次在酒楼那里,对吧?” “你这记性可真是好。” 史垣道:“好啦好啦,这两个我带走了。” 谢麟却改了主意,一看这三位老同学之间的气场,谢麟就断定了谁在食物链的顶端。他本不欲管蔡七蔡八的,太蠢,襄阳侯的心思一望即明,谢麟也不想扶两个没用的东西。就算是老同学又怎么样?就算知道了程素素女扮男装读书又怎么样?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殡都出了。就算揭出来,十年过去了,结婚生子,日子太平,也不过是一段佳话罢了。蔡七蔡八敢叫出去,不用谢麟出手,程素素就能再次教他们做人。一如当年学堂告状。 看到二蔡畏程素素如虎,谢麟心思一转——害怕好呀,害怕了,就能用。扶植起来麻烦,利用起来就不麻烦了嘛。随便找个地方一扔,谢麟敢保证,不管他们做到什么样的官,只要程素素笑一声,甭管笑得多么和气,他们马上就得吓得跪倒。 那就方便多了。谢麟道:“这二位贤弟虽是旧识却与笔墨无缘,留下来不过是耽误青春。” 蔡七蔡八感激地看着他,若非另一位的威慑太强,他们真想上去握着谢麟的手道谢。谢麟又说:“然而丈夫在世,不可以不立业,这么闲逛着,还要担心家里老大人教训,也易被人瞧为不起,这样也不是个样。” 蔡八一推蔡七,让做哥哥的去交涉。蔡七小心翼翼地问:“不知道您有什么指教呢?” 谢麟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谋一官职?” 魔头的威压之下,蔡七苦哈哈地说了实话:“家里兄弟多……”老头子哪能个个都给安排好了呢?能扔过来给条路,已经是很负责任的亲爹了。 谢麟想了想,道:“我给你们找新差遣吧。娘子,他们一定会用心做的,对不对?” 程素素笑道:“两位蔡兄读书的时候就很有毅力。”有毅力地找我的麻烦,要多被收拾几回才老实。 亲娘哎!她还要管我们做官是不是称职吗? 蔡七、蔡八饱含感激的泪水,答道:“是。” 史垣以袖遮面,简直不忍心看了! 谢麟给蔡七、蔡八,一个扔到了兵部做主事,一个踹去做城门郎。这两个官职,一个正六品,一个从六品,比一般的县令还要高些,而多数的进士授官,一般也就是个六、七品。并非谢麟的能量大到这个地步,可以让两个纨绔出仕就与进士在同一起跑线上,而是因为纨绔们有个侯爷爹。 让襄阳侯自己个儿把所有儿子都安排得好,他力有所不逮,但是当有人给他的儿子提供机会的时候,襄阳侯的存在就是个加分项了。 很巧的,叶宁做了丞相,中枢的官员又作了一次微调,经太子的建议,将原枢密使也补进了政事堂,丞相的人数又充盈了起来。谢涟的岳父米副枢密使,因长官升迁,便也跟着进了一级,接了枢密使。又有襄阳侯的面子在内,安排他两个儿子给个六品官儿,也不算很过份的事情。 唯一不甚赞同的是李丞相:“我还记得蔡家这两个孩子,是不是在我家的家学里读过几天书的?”就那死样子,他们能做好官吗?谁选的官,日后出了问题,是要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