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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前的发丝顺顺,他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而是低着嗓音,用一种厌烦的口吻说:“我只是不希望有人惦记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边维傻不愣登的指着自己,“是说我吗?” 章亦诚:“对。” “我不是东西,呸,我是东西,不对,我不是……” 边维把自己绕晕,她忍不住脑子进水,满脸呆滞的想,我到底是不是东西? 章亦诚张开手臂,将小妻子圈入怀中,闷声笑道:“你总是能轻易让我的心情变坏,也能轻易就让我的心情变好。” 边维面颊泛红:“原来我这么厉害啊。” “嗯,你很厉害。”章亦诚低头弯腰,将唇贴在她的发丝里面,“章太太,你读书时期是什么样子?” 边维从他怀里抬头:“你问的是哪个时候,大学?” 章亦诚嗯道:“说说。” “我不是去年才毕业嘛,跟现在一样,没什么区别。” 边维陷入回忆,“反正我大学时候的穿衣打扮还不如现在,一年四季差不多都是牛仔裤,球鞋,挺土的。” 章亦诚不赞同:“不土。” “这还不土?”边维啧道,“自从有了淘宝以后,好看的衣服就多了去了,哪天我带你去我的学校走一圈,让你看看学妹们的穿着,你就知道我有多土了。” 她陷入回忆:“我们宿舍一共四个人,倩倩很少很少穿长裤,大冬天的她都穿裙子,另外两个吧,一个走小清新范,一个走古典范,有一回我们跟体育系的搞联谊,她就穿的襦裙……” 章亦诚始终都在沉默着倾听,他的青春早就模糊一片,没有哪个片段能经得起时间啃噬,不像面前的女孩,如阳光一样灿烂。 咕噜叫声从边维的肚子里发了出来。 晚上吃的白粥,宋彬mama包了好些个芝麻汤圆,章亦诚不让边维吃,一个都不让,说糯米的不好消化,会加重肠胃负担,等她完全好了才能吃。 粥这玩意儿跟饭不同,能当饱吗?根本不能。 边维几趟厕所一跑,就饿了,她一饿,就没劲追忆大学时光了。 章亦诚出去了,回来时手里端着一个碗。 边维激动的跑过去,看到碗里的东西,登时蔫了,又是粥!她撇撇桌上的桂圆,眼睛一亮。 “我剥了很多桂圆,你一个人吃不完的,我放几个到粥里可以吗?” “一个。” “三个。” “一个。” “两个。” “一个。” “……好吧,那就一个。” 边维蔫了吧唧的拿起一个桂圆rou放进粥里面,眼睛往剩下的一大堆上面瞅,不死心的说:“桂圆吃着上火,一次不能吃太多。” 章亦诚说:“没事。” 说着,章亦诚就一个一个吃了起来,有人给剥好的,他只需要吃掉桂圆rou,吐个核,吃起来不费事。 边维是越看越心塞,她几口喝完粥,小口小口的吃桂圆rou,觉得自己特惨,现在很适合来一首。 院子里,宋彬同学蹲在木墩上抽烟,脖子不时往一处亮着的窗户那里伸,不知道cao的哪门子心。 木墩后面就是鸡窝跟猪圈,蚊子多的上把抓,宋彬嘴里骂骂咧咧,就是不回屋。 宋老头给大儿子擦完手脚出来,经过堂屋时,他看了眼院子里的小儿子:“彬彬,你不睡觉,在院里瞎转悠什么?” 宋彬说:“等尿来。” 宋老头估计是被小儿子这么绝的回答给整蒙了,也没顾得上说两句,就背着手回自个屋里去了。 宋彬站起来拍拍酸麻的两条腿,嘴边的烟忽明忽灭,他抓了把后脑勺的短发,偷偷摸摸靠近那扇窗户。 就在宋彬刚靠近时,里面的章亦诚忽然往他这边看。 宋彬嘴边的烟掉了下来,他反应过来以后,嗖地一下躲到墙角,下意识的拍拍胸口,呼吸粗喘,脑门渗出冷汗。 妈|的!老子差点吓|尿了! 不对啊,这是我家,我爱上哪儿就上哪儿,天王老子都管不着。 宋彬搓搓牙,边维那死丫头找的男人竟然是他们全家的恩人,他没法跟人来硬的,还得笑脸相迎,不然爹妈都得弄死他。 好你个老天爷,玩儿老子。 宋彬对着老天爷比了个中指,他蹲着过去把地上的半根烟捡起来,吹吹上面的灰,继续叼着抽。 等到宋彬再抬头看去,窗帘已经被拉上了,他朝地上啐了一口,灰溜溜的离开。 卧槽,总感觉自己傍晚那一出是在助攻,希望只是错觉。 宋彬哥哥是每天下午四点左右疼,章亦诚需要在他不舒服的时候,及时观察一下他的身体反应,否则这一趟等于白跑。 所以章亦诚没有急着走,边维无所谓,她假期长,随便浪。 第二天是个阴天,乌云压顶。 边维的后背很痒,变天了,她把天气情况告诉章亦诚,说明天有大暴雨。 章亦诚沉吟片刻:“明天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边维说行,毕竟现在改签也来不及了,国庆堪比春运,无座的票都很紧张,只能希望明天的暴雨对出行不造成太大的影响。 上午边维拿着单反在附近拍照,她会拍墙角的小野花,奇形怪状的石头,也会拍坐在屋前晒太阳,满脸沟壑的老太太,身上脏兮兮,脸上挂满童真笑容的孩子。 边维一路走,一路拍,她前行的脚步一顿,放下相机,看着不远处一个人躲在草垛后面喝酒的宋同学,停顿十几秒后走了过去。 宋彬歪歪斜斜的靠着草垛:“还以为经过昨晚那么一出,你见到我就会跑。” “我为什么要跑?”边维蹲下来,对着杂草里的小蘑菇拍照片,“要是躲着你,反而显得跟你有什么似的。” 宋彬把空易拉罐捏变形:“边维,你觉得这地儿怎么样?” 边维说:“挺好的,远离尘嚣,适合养老。” “也适合等死。” 宋彬把易拉罐丢出去,“要是你在这里多待些天,不说十几二十年,就是几个月,你就会觉得压抑,受不了。” 边维昨天才来,没待过那么长时间,所以她不好评价,她垂头看拍的那些照片:“你毕业以后就回老家了吗?” 宋彬拽开拉环,仰头惯下去大口啤酒,随意的抹嘴:“是啊,当个啃老族,混吃等死。” 边维蹙眉,她将视线从相机挪到宋彬身上:“是因为你哥一直生着病,身体好不了,你爸妈年纪大了,照顾不过来,你没有办法去外面工作,只能在家里。” 宋彬的眼皮半搭着,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他噗嗤笑出声:“别说的这么矫情,我也没那么伟大,就是懒癌晚期,不想出去闯。” “撒谎。”边维说,“你只是中二,没有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