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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的消息一样,在这等前所未有的大变故的背景之下,所引起的效果被缩小了太多。并不是太值一提。 “你近来倒是清闲了。可是程家回肃州了?”江樱见她坐下,便将圆木茶几上的杯盏往她面前推得近了一些。 “回什么呀。”说到这里,宋春月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模样。道:“本来说好是这两天回去的,可因为城中在搜捕庆王余党,出城进城都查的很严……敬平怕引起没必要的麻烦,便劝他们避过这段风头再走也不迟——” 衙门顶着压力。本着宁可错抓也不能放过的规矩,误抓了不少可疑的百姓。 虽说查明后也会被开释。真正冤枉无辜百姓的现象甚少,但一场能避免的牢狱之灾自然还是尽量避免来的好。 这个江樱倒是也听说了一些,便点了点头,笑着道:“避一避也好。反正他们如今也没了要在京中结亲的想法,你同周大哥也不必为此烦心了。” 宋春月却是道:“闹腾倒是不再闹腾了,自你们这儿回去之后。想是被梁叔敲打了一番,可老实着呢……可坏在那表姑父昨日出门的时候。也不知怎么一回事,不慎将腿给摔断了,这下倒好,纵然不为了避风头,也少不得要耽搁个把月的时间了。” 江樱愕然了片刻,笑着叹了一口气。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眼见时辰不早,宋春月须得回家做午饭,便也没有多留。 江樱送着她出去,却在大门口儿遇着了宋春风和梁文青夫妻俩。 成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没什么好新奇的,宋春月只同兄嫂二人打了句招呼,便抱着女儿回家去了。 “你们怎么来了?”一面往院子里走,江樱一面问道。 梁文青:“这个时辰过来,你说能有什么事儿啊。” 她这么一句反问,江樱心下已经了然。 得,这又是蹭饭来了。 宋春风挠了挠后脑勺,无奈地道:“家里也有烧饭的丫鬟,可她非要跑过来吃,拦都拦不住,也不嫌麻烦……” 梁文青难得地瞪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道:“你懂什么呀……家里做的饭,能有我娘亲手做的好吃吗?” 宋春风一皱眉,顿时闷闷不乐起来。 他觉得他这媳妇变了。 人都道,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了,这句话果然不假。 成亲前和成亲后,完全就是两个样子啊。 往前哪敢这么跟他说话? 梁文青却不理会他哀怨的情绪,快走了两步跟上了江樱,挽起她一只胳膊,笑着道:“中午吃什么啊?” 江樱转过头来笑着看了她一眼,道:“今日你们来巧了,今天包饺子吃。一半儿用来蒸,一半儿用来炸,上回做的辣子酱恰好可以拿出来蘸着吃了。另外再熬一锅清淡些的冬瓜香菇丸子汤——对了,不知道你们晌午要过来,奶娘怕是已经开始剁饺子馅儿了,咱们去厨房瞧瞧,让她多准备些。” 梁文青听她口气带笑说着这些话,不知觉间,已是红了眼眶。 嗯也不敢嗯上一声,唯恐泄露了声音里的哽咽,只有挽着江樱的胳膊,跟着她往厨房去。 近来她总是很害怕,害怕下次回来的时候,再也见不着江樱。 往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一贯只会折腾吃食的小姑娘,有这么的让人舍不得? 舍不得到甚至想一想,她就能立即哭出来。 江樱听到身侧隐隐传来的压抑着的抽泣声,并不敢出言询问,更不敢转头去看,只装作毫无所查的模样看向前方,想要弯起嘴角,却也忍不住微微红了眼睛。 人与人之间。可真是奇妙。 原本一些极寻常的事情,若在前头加了个期限,再做起来,心中的体会便会全然不同了。 谈两句吃的会难过,吃一口饺子也会难过,喝两口茶还是要难过。 饭后,梁文青去了庄氏房里。母女俩不知说了些什么。出来的时候,虽是拼命掩饰,但还是不难发现应是哭了一场。 “今日不是要进宫看望皇后娘娘吗?现在午时都过了。再不去的话,天黑前怕是回不来了。”庄氏张口便是一句催促。 江樱笑了笑,又纠正道:“现如今是太后娘娘了。” “这不是一时记不得改口么。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待会儿问一问冬珠有没有事情要做。若是得空,便让她陪着你一道儿去吧。”庄氏对那日的宫变还有些余惊未了。 “她本就是要随我一同去的。昨日便说好了的。” “那就好,别再耽误了,早去早回,路上一定小心着些。”庄氏嘱咐道。 江樱都应下来。 …… 新皇登基。宫中却并无太多新的气象。 至少未央宫,还是往前那副模样。 那晚受到殃及的,都已得到修缮。 完整的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最大的不同便是在被传召进了内殿之时。皇后,也是如今的太后只一人孤零零地坐在榻上。殿中一片静谧,再没了往昔常常伴于左右的宸妃。 据说那晚宸妃是舍了自己的性命,才救下了她。 太后身上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长褙子,一道花纹也不见,一头乌发高高挽起,仅用一支白玉簪固定住,原本美到无可挑剔的面庞上,左脸颊处此刻却多了一块面积遍布了半张脸的烧伤,伤口虽已结痂,却仍十分狰狞可怖。 乍然一看,江樱不禁心惊。 这样的烧伤,只怕等同是毁容了。 而太后却不遮不挡,就连一缕头发也不曾垂下,就这样完完整整地露出一整张脸来,平静的面容上,听到她们过来,甚至还带上了浅浅的笑意。 江樱却忽然有些难过,走上了前去行礼。 就连向来粗枝大叶的冬珠,今日也格外安静老实,轻声细语地同江樱一起上前行礼。 “都不必多礼。” 太后伸出一只手来,似在空气中摸索着什么,江樱见状疑惑,下意识地看向守在屏风旁的莘儿,却见莘儿只是对她笑着一点头,江樱一愣之后了然,忙地将手递了过去。 太后握住她的手,面上便带了笑容,轻轻扯着她在自己身侧坐了下来。 而后又对冬珠说道:“冬珠公主能特意过来看我,我很高兴。公主也不必拘礼,过来坐着吧。” 她的嗓音又轻又柔,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安宁气息,冬珠却盯着她的面庞看了片刻,随后才在她身侧缓缓落座下来,眼神中夹带了一丝疑惑。 “那晚是我连累你了,后来的事情我都听稚潼说了,当时他追上去,是你将他拉了回去——若不然的话,他暴露于对方面前,定是性命难保。”太后轻轻拍了拍江樱的手,又口气愧疚地道了句:“那晚真不该让你进宫来的。” 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她这辈子只怕都无颜再去面对他了。 “娘娘又岂会提前知晓那晚会发生如此凶险之事。”江樱微微皱了皱眉,看着她问道:“娘娘的伤口还疼吗?” 太后面容微动,笑着摇了摇头,“已经结了痂,早已不会疼了。” 江樱却不信。 她也曾被烧伤过,很明白那种感觉有多难忍,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