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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只能如此了。一下一下,又一下一下一下明晃晃的太阳已经让我热汗直冒,但是不能停下来,我低声问男孩,救护车说什么时候来?为什么还不来?哦哦,我再问问,应该快要来了!等等啊!我在心里说,穆昕,坚持住。手下动作不停。咳。终于,在又一组做完之后,我听见他微弱的呼吸声。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响亮,穆昕在一片混乱中睁开了眼睛,他的睫毛抖了抖,然后我看到一双无神的眼睛。惟呼惟光,他声音虚弱,我。你别说话,我轻声说,我们先去医院,你有什么话,等好了再说,你现在情况比较危险,你别激动。他好像还要说什么,最终没有说,虚弱地点了点头。我在监护室外面拨通了宋潇的电话。宋潇在外地,但他来得很快,手脚都有一点忙乱。他怎么样?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拍拍他的肩膀说,医生说没生命危险,但是现在还要监护一阵才行。你放心吧。他松了一口气,靠在墙壁上,他显得很疲惫。他怎么会他的嗓音沙哑。不知道。我说。他的身上我回忆着那触目惊心的画面,不忍道,你后来,没有再管过他吧。什么意思?你们分开之后,你就放任他继续和那些人交往?你没有管过他对不对?我的语气里没有一点指责。我只是心疼穆昕。不是这样的,他压抑着痛苦说,他很好强,自尊心也强,当时,他说了很多伤人的话,我知道那些是气话,但是我没有说不管他。他说,如果我还能够给他点尊严,就不要管他。我不知道会这样。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我摇摇头,说,给我根烟。我知道他有。你开始抽烟了?我没答,只是感觉着尼古丁深入喉咙的感觉,我需要镇定。走廊里静静的,医院向来是个安静的地方。我吐出一口烟,说,有时候,我恨透了自己。他安静地听我说。我想过,如果没有我的话,一切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糟糕了。你大概会爱上穆昕,而穆昕,现在可能也不会躺在这里。你他妈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他莫名其妙。我在认真的设想一个可能,我像是在赌气吗宋潇。我认真的。只是,我盯着之间明明灭灭的烟头,只是,人生是不能假设的。我说我恨自己,也没有骗你。他也沉默。那你后悔过吗?他问。我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虽然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那个名字。或许吧。我笑笑,这个问题现在没有意义。他深深的看着我,会不会喜欢上穆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眼前的这个人是苏惟光。有些事情,你没办法。我没办法,我们都没有。你说得对。我轻声说。所以一开始就错了,一个一个的错下去,也就总是找不到对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办法。我靠在墙壁上,明白一切确实只能如此。穆昕终于醒过来,人很虚弱,整个人只剩下了一把骨头。像是忽然之间被人抽掉了魂魄,神情懒散而疏离,看见宋潇的时候,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没什么表情。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宋潇推门进来,把手里拎着的保温桶放到桌上。穆昕的眼睛向外望,他好像不太想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看看这两个人,推开门走了出去。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心情,如果不是真的有过类似体会,永远不可能感同身受。我在医院的墙上靠了一会,越发被那股消毒水气味逼得身心俱疲。什么才是正确的道路?一年一年的过去,好像总有迈不过去的一道坎,横亘在你面前,你试了又试,就是逾越不了。极端复杂的情况之下,自己就变得简单了,很多时候很多事不会再找捷径,只是想,能做完就可以了,然后就真的做完了。梧桐树的叶子愈发的丰盛硕美,葱翠的好像能滴出绿色来,光影之间被风吹得摇摇曳曳的,太阳的光一打下来,影子稀稀疏疏,而光破碎成无数的细小光斑。汽笛声、人声、音响的声音,还有孩子奔跑之中的欢笑声。哈哈,你知道我刚才把它藏哪了?跑在前面的小男孩手里拿一个甜筒,笑得颇有些得意,对后面一个稍微瘦弱一点的男孩说。不不知道,你给我吧,你,你别跑了他追上去,虽然被抢走了东西,神色是全然的稚气天真。你过来呀,跑得那么慢!等等我,等等我!童稚的声音渐行渐远。我从怔然中回过神来,笑自己失神太久,似曾相识的场景,相似的恶作剧与游戏,那时候总是不厌其烦,总是能找到新的借口和心意。只不过,我的目光顺着那两个孩子的方向看去,眼前浮现起的是两个久远时光中的少年影子,一个安安静静的待着,说话少。另外一个活泼,总是笑,两个人在阳光下肩搭着肩,去学校后面的植物园玩,累了就躺在树下休憩。脸上的表情总是恬淡。那时候,那时候。我到底是个感性的人,沉浸在回忆里这么久,就是不愿意走出去。很可耻,也很懦弱。晋烈最近很奇怪,他冷酷阴鸷的性情仿佛在一夜之间收敛了很多,对我说话的口气都变得温和了。我曾在无聊时猜想,这样一个人,即使有了孩子孩子也会被他吓哭,况且我实在无法想象这个**也会有父性大发的一天。我发现你的话最近越来越少了。他的眼睛已经盯了我很久,再我又一次不动声色的把头转开时,他开口。恕我冒犯,我们之间似乎并不存在可以交谈的话题。能说说为什么?他竟然不生气,真是稀奇。我生性不善言辞,不喜与人交往。我硬邦邦的回答。哦。他若有所思的一笑,生性不喜与人交往,这点,我们还是很像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眼睛里也没有半丝笑意。我查过你,他双手交叠,俨然一副手握权势的样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因为什么?哦对了,好像是车祸。你有别的要紧事吗?没有的话,我要去做别的事了。且慢。我回过头来看着他,知道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只是听他说。你去做一件事。我本能的皱紧了眉头,想要拒绝。一直以来我们只有rou体上的关系,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在一些私人问题上和他纠缠不清。哎,他挥挥手。别急着拒绝。他的手臂慢慢抚上我的后背,在肩胛处摸索,轻笑一声,他说:男人的身体,左右都是那样,玩多了也就腻了。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帮我做事,我可以答应你,以后不再碰你。我忍不住咬紧了嘴唇,想要甩开他的手。那还真是谢谢你。其实,他的头凑近,我忍不住偏过头却被他扳住下巴,不得已直视他,和你zuo的感觉也不是那么好,而且事实上,你也很享受吧。然后猛地松开我的头,恢复成阴鸷神色。看,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说什么都是谎言,而我居然差一点以为他会好心的放过我。我不是在求你,你必须做,你知道我会有多少种方法折磨你。你敢逃出这个屋子,我照样可以把你抓回来,你就算是身首异处也不会有人知道。你说。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冰冷的微笑,道:早这样不就好了,倔个什么劲呢。从来都没有拒绝的余地。我想我应该拒绝,我有权利拒绝。这房子阴暗的很,叫人从心里发抖战栗,我张开眼睛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带着满腔的仇恨来到这里,我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我很好奇,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做不利于那个人的事情?低沉的嗓音充斥着阴森之气。我已经在阳台的护栏上拨弄起了盆栽,这些是我养的。这房子阴森的要命,待久了呼吸都困难。晋烈不喜欢阳光,所以客厅的窗帘总是拉着的,只能在阳台养些绿植。他靠过来,说:我知道你,他在我的耳边轻轻呵一口气,亲密的仿佛恋人,你为了他,死都不怕。但是你说,那些东西如果寄一份给伯父伯母,想必他们的脸色会很精彩吧。我不可置信的回过头,死死地盯住他。还是说,你已经爱他爱到连双亲都不要的地步?我的手里还抱着那盆绿萝,指甲狠狠地嵌进rou里,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会扑上去。那样必死的同归于尽的决心。我发誓那一刻我恨透了他。我听见自己冷静地说:虽然我不能拒绝,但是我也有我的条件。他微抬下巴,示意我说。最开始交易的时候,你说过如果我能够做到彻底忘记白经远,离他远远地,你会销毁那些东西。我确实说过。他的眼中闪过兴奋。我会做到。他讶异地抬高了眉,好像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你竟然肯。有什么不肯,我的声音轻的只有自己听得见,反正不属于自己的我已经不会再要。可以,你答应帮我做的话,不止是销毁这些东西,其他的要求你也可以提。到底是什么事?我的手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