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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回到那美好的时光。他低下头,吻了吻陈璞的眉心,又从眉心往下吻他的嘴。只是一个轻吻,他正想离开,嘴唇就忽然被咬了一口,然后就看到陈璞睁开了眼,澄明的眼底尽是笑意。陈璞得意洋洋地说:“我早就醒了!”“醒来还装睡?”淮钧摸摸自己被咬疼的嘴唇,佯装委屈地说:“还咬我。”“谁让你偷偷地亲我?”陈璞坐起来,笑嘻嘻地说:“咬你一口就便宜你了。”“便宜我,可是不便宜你。来,我让你亲回一口。”“你想得美!”陈璞把他推开,下床更衣,淮钧立刻命人把梳洗的用具端来,一直跟着他,侍候在他的左右,又是洗脸,又是梳头,还抹了抹身。一连串功夫下来,坐在铜镜前的陈璞不得不感叹道:“圣上。”淮钧心中一惊,应道:“嗯?”“你对我这么好,你不怕吗?”“怕什么?”他看见陈璞弯着的眼睛只有笑意,顿时松了一口气。“怕我狐假虎威啊!你想想,别人侍候你,你却侍候我,我的面子岂不是比你更大吗?我怕我会仗着你对我好,出去欺负人。”陈璞转个头来,真诚地凝视着淮钧,“你说过不能欺负人的,那时候我欺负阿福,你还把我骂了一顿!”淮钧神色一变,连忙拥抱着陈璞,说道:“不怕,你不会;就算你会,我也不骂你。”“是你说的!圣上不能骗人,你以后也不准骂我。”顿了顿,陈璞又问:“对了,阿福呢?他还在昭和殿吗?”“嗯。”淮钧立即答道,接着笑了两声,柔声说:“殿里那几棵玉兰树总得有人照料。”“对,纭娘娘最喜欢玉兰花,等到开花我们就能带去永宁寺看她,娘娘一定很高兴。”“嗯。”淮钧眼睛一黯,不再说话。甚至连纭妃的死,他都没有告诉陈璞,一切可能牵连起陈璞记忆的事,他都不愿意多谈。于是陈璞以为纭妃尚在世,他只愿意陈璞记得所有美好。他轻抚着陈璞的背,笑道:“母后一定会高兴,她见到你就更加高兴。”忽然,陈璞拉开了淮钧,低着头,绞着手指问:“那个,纭娘娘她知道吗?就是我和你、我和你……”淮钧握着他的手,捏了捏他几乎没rou的脸颊,笑道:“知道,母后都知道,还叮嘱我要好好对你。要是她看到你这个模样,肯定会骂我。璞儿,以后多吃一点,胖一点儿就好。”“可我就是没有胃口……”陈璞对上了淮钧殷切的眼神,立刻垂下肩膀,说:“好吧,我们去用膳吧。”?☆、第八十三章(中)? 这一边在团圆,那一边的范绍谦却经已背上了包袱,只差辞别。他来到望王府打算跟诺煦和莫回川说一声就走,却碰上诺煦正在接客,只好在前堂等着。良久,诺煦还没有出来,彭梓瑶却过来了,他连忙起来说:“小人见过望王妃。”“范公子来到,有失远迎,请见谅。请坐。”彭梓瑶坐到邻座,笑说:“你与王爷情比兄弟,我该尊称你一句大哥才对。”范绍谦喝了一口茶,点点头,却只笑不言。他与彭梓瑶本来就没有见上几面,只是中间有个诺煦,才不至于是陌路人,也是因为中间有个诺煦,此时他才多看了她几眼。端庄美丽,多好的女子,诺煦有她真好。“这几天府上的客人一个接一个,大哥来得恐怕不是时候。”彭梓瑶忽然瞥到范绍谦放到一边的包袱,竟脸色一变,问:“大哥要走?”“嗯,现在无官一身轻,京城就待不下了。”听罢,彭梓瑶叫来一个婢女,低声道:“王爷见完那个客人,就告诉他范公子来了,让他赶紧过来见一面。其余还在等的人,就请他们明日再来吧。”婢女得令退去后,她就对范绍谦说:“王爷这几天心情不好,待会王爷要是说话重了,请大哥不要放在心上。”“都是小事而已。”彭梓瑶望着范绍谦脸上云淡风轻的微笑,心里一动,被揪紧了。她分明知道他一走就是对诺煦一下重击,可是她什么挽留的话都说不出,也不愿意说,她只是扬起眉,说道:“到了这个时候,王爷是不可能抽身的。”“我懂。”范绍谦脸色微变,举杯喝茶的手轻抖着,“今后有劳王妃照顾他了。”“分内事,不足挂齿。”话音一落,就传来沉重的步伐声,下一刻门就被推开了。她站起来,对范绍谦微微欠身,说:“王爷来了,你们好好聊。”她走的时候与诺煦擦身而过,她看了诺煦一眼,诺煦眼中却只有范绍谦。她摇了摇头,跨出门槛,顺带为二人关上了门。诺煦走上前,不出意料地看到范绍谦放在一旁的包袱,却冷淡地问道:“走了?辞别来的?”一见范绍谦点头,他就嘲讽一笑,而后摊开手,指着门说:“那就走吧。”范绍谦愣愣地看着他,显然想不到他这个无所谓的反应,那些辞别的话竟然一句也用不上。还以为会离愁别绪,料不到是说走就走,无足轻重。见他站在原地不动,诺煦就扬声道:“走吧,不是要走吗?”范绍谦还是迟疑,他喊了一声:“诺煦……”却忽然被人扯着往前走。诺煦打开了门,强硬地将他推了出去,压抑不住的脾气迸发而出,他吼道:“你要走我不会留,你现在就走,不用多话,马上给我走,滚得越远越好!”“你、”范绍谦抿了抿嘴,指着里头说:“我的包袱。”诺煦瞪了他一眼,转身进去替他把包袱拿来。然而包袱还没有拿到,就忽然听到了砰的一声。他回过头来,门经已被关上了,只见范绍谦站在他的后头,气上心头,就拿起包袱就往范绍谦扔。范绍谦一手接着包袱,叹气道:“诺煦,有话好好说。”“没有话。”“那我走了,定了下来之后就给你和回川写信……”“不用写了。”诺煦打断道,一说完,呼吸忽然急促起来,那些勉强压住的悲愤在体内横冲直撞,他握了握拳头,蓦然把桌上的一套茶具扫落地,双手撑在桌上,从背后看来双肩都是抖的。“对不起,诺煦、我……”范绍谦顿时手足无措了,心里一阵发疼,却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勇气多踏前一步。“唉。”诺煦叹了一口气,勉强平静下来后,坐到椅上,垂着头说:“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可有问过我们愿不愿意?算了,不用再多说了,走了也好、走了也好。”“我对不住你,本来应该留到……至少等到你成了大事、现在一句留不下来就要走,只是诺煦,我多留一天就觉得对爹娘不住,璞儿就在皇宫里,我却什么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