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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就好好休息吧。”“嗯,夜了,你回去吧。”董靖行礼告退了,就领着几个宫婢离开了。她回到凤仪宫后,并不是立刻回去寝殿,而是先过去看看念玉。此时念玉已经睡了,孩子长得快,比几个月前又长大了不少。董靖没有抱起她,生怕把她弄醒了,只是凝视着她,看了很久。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低声说:“玉儿,母后会保护你,母后会保护属于你的一切。圣上是你爹,你是小公主,没有人能够抢去,母后一定会保护你。”一旁的小翠看得心疼,便口不择言地替董靖骂道:“那个陈璞在的时候欺负娘娘,走了,也不走了干脆一点,还要牵连娘娘!”董靖看了她一眼,冷声说:“本宫说过了,对陈璞客气一点。”“娘娘,小翠是为你不值!”“本宫明白,可是对陈璞,轮到我们不客气吗?董靖亲昵的握起小翠的手,而后狠下承诺:“但本宫保证,从今以后,再没有人敢欺负我们凤仪宫的人!”?☆、第七十八章(上)? 自由在何方?在他的脚下。可是向往自由的他却是一副愁容,脸色没有比被困在昭和殿的时候好,甚至更加难看。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但是他依然不觉得饿,满腹子都是担忧。担忧自己的处境,也担忧冒险放他出来的人的处境。倘若现在有一个人撞他一下,他就会觉得那人是拿着绳索来捆绑他回去;倘若此刻有几双眼睛盯着他,他就能肯定自己的行踪暴露了,那些人都在等候时机逼迫他回去。所以他凹陷的双眼闪闪烁烁地左看右瞥,别人未必是抓他的人,他便已成了鬼鬼祟祟的贼。他孤身走在业城中,马已经被他卖了,卖了五两银子,那买马的人接过马时还在嘲笑他傻,而被当成傻瓜的他转过头就把那五两银子都给了旁边的衣衫褴褛的乞丐。施舍给人,自己就显得不那么可怜。他垂着头,走一步停两步,疑心重重地看前看后,加上下巴的疤痕,更觉阴沉,一旁卖鱼的大婶就把他当成是鼠窃狗偷之流,端起一盘水就往他泼过去,还嚷骂道:“鬼鬼祟祟看什么?快走,老娘少了一条鱼都不饶你!”旁边的档主,路过的人都盯着他,指指点点。一股害怕涌上心头,他快步一走,竟被地上的水滑了一下,摔了在地。一只好心的手打算扶起他,却被他狠狠地甩开。他快速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前跑,一步不停,跑到了城外。业城外有一条大江,人人都说这里住了个龙神,全靠他,这条江长年都是风平浪静的,也把业成养成富庶之地。陈璞东歪西倒地来到江前,盯着白茫茫一片的江水,忽然生出了轻生的念头。他既不能回去,又害怕往前走,现在更是不容于世,除了这一条江,还有什么出路?就是不知道底下的龙神愿不愿意收留他吧。一刹那的念头,起了就不灭,扰扰攘攘在他的脑海中,吵得他头疼。一阵风吹过,江面起了涟漪,他的内心却随之起了狂风巨浪,自己好像被陷于风雨之中,脆弱得很,身体抖个不停。他向前走了一步,仰头看了看天,然后闭上了眼睛,一个跨步就跳进了江中。--只要我死了,就所有人都好过。--我自己也好过。他一动不动地任由自己沉进江底,思绪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但是他被救起了。他痛苦地把挤在胸腹中的水咳了出来,咳了几声之后,飘远的思绪回来了,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浑身湿透的男子坐在他的面前,目光如炬地盯着他。陈璞觉得这个人眼熟,又直觉这人救他是为了带他回宫,便害怕得用手肘撑着凹凸不平的地,把身体往后拖。没料到,那人却说了一句:“我救你,不是为了带你走。”陈璞愣了一愣,下一刻悲从中来,问道:“那你为何救我?”顿了顿,他坐了起来,竟大吼了一句:“谁要你这么多管闲事!我死不死关你他娘的啥事?”那人不怒反笑,“你死不死不关我事,我救不救人,又关你啥事?”“那是我的命!我不要你们救!”陈璞双手捶打着地,喊道:“我不需要你们救,不需要!”“你的命,与我救人,是两回事。”那人拿起自己的湿透的长发,把水拧出来,悠悠地说:“你不珍惜自己的命,旁人还不准珍惜你的命?你太横蛮了。”被呛了声的陈璞红着眼睛别过脸去,不再与这个怪人说话。他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竟然到了这个求死不得的地步。想及此,他就愤怒的把手曲成一个拳头,狠狠地捶打遍布小石的地上。一打,手的皮就被划破了,鲜血溢流而出。他却跟自己较劲起来,打了再打,打得麻木了。那人瞥了他一眼,径自把自己打理好了,才自言自语地说:“你与他积累了几辈子的福报才得今世相守,为何不好好珍惜呢?当日不计多苦多痛,但求一辈子永不分离,到头来还是自己分了、离了,怪得人么?”“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陈璞愤然地骂道,却一回头,那人竟已全身都干了,不知用了什么法术,使他一下子停住手了。而那人干净的样子,倒使他记起了他到底是谁。“你是那晚的算命道士?”“会算命,但不是算命的,更不是道士。”“都是江湖术士故弄玄虚的话,你爱说,我却不乐意听。“气在心头的陈璞把一口气全都发泄在这个奇怪的人身上,倒是缓解了一点,而后他步履不稳地站了起来,打算走了。那人却来到了他的面前,伸出手,手上放了一个十两的银子,“你用五两卖了马,拿去,把马买回来,然后回去吧,你应该回去。”陈璞怔然地看着这十两银子,过了一会,才嘲讽地笑了一声,问:“你把我从江中救了出来,你还会让我再跳一次吗?”“你不会跳江,但是你回到城中,你还是会决定回去。”那人微微一笑,把银子硬塞到陈璞的手中,说道:“你是个好人,但到底是辜负了最爱你的人;他称不上好人,但也不算辜负得你太深。”“你到底是什么人?”陈璞不解地问。“你猜呢?”那人拍了拍陈璞的肩膀,陈璞湿透的身也忽然全干了,他说:“回去陪在他的身边吧。”陈璞下意识就摇头,低声说了句:“我恨他。”“不要对你爱的人说恨,你痛苦,他也痛苦……时间不早了,我也要赶路,你我有缘的话,就再见吧。”说罢,那人就头也不会走了,剩下陈璞呆呆地看着江水。这到底是什么人?或许不是人。他说的话,陈璞觉得刺耳,但又好像把他点通了一点,只是他想着想着,还是把思绪绕成了一团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