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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背后到底是何等伤心。“璞儿,你说我对你狠心,那你对我又如何。”他放轻了声调,却依然是冷冷的,“我只解释这一次,你听也好,不听也罢,我没有杀宋乐玉,这是一场阴谋。”“陈璞,你相信圣上吧,你相信他吧。”阿福在一边喊道。“阿福,今天无论换了是谁,都不会相信他,只怪我往日眼睛瞎了。“他像是回答阿福,却是直视着淮钧,阿福却听得直冒冷汗,一颗心乱得要蹦跳出来似的。“这就是是你的心里话,是不是。“淮钧对着他澄明的一双眼,试图寻找一丝撒谎的痕迹,还有一点儿情意,却只有恨意。“是。”“你宁愿相信我杀了宋乐玉,都不愿意为我相信这只是一场阴谋?”“阴谋?就算是阴谋,你也要做了才会让人有把柄,否则地上的指甲是怎样来?”陈璞相信他看见的一切,于是淮钧说的都不相信,他更咄咄逼人的说:“这一次是阴谋,四皇子的死也是阴谋,对不对。”淮钧的眼珠转了一圈,坚持着情绪的迸发,却压抑不住上扬的声调:“那不是阴谋?你以为母后的谣言是谁传的?就是你们口中仁德的望王。你以为二皇兄只是凭一道圣旨去把毒酒给母后吗?他想为华贵妃报仇,这些年来他们连成一线来对付我,那不是阴谋是什么!”“对,这天下所有人都负了你!”陈璞抬起手,再次把淮钧推开,“可是在你答应了我放过他们的时候,你把他们统统都杀了!”淮钧被推开的同时,董靖带着几个人,推门而进。她连忙扶住被推倒床侧的淮钧,骂了一声:“放肆!”“靖儿?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他让董靖退到一边,在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陈璞,正想开口的时候,陈璞却比他更快。“你的皇后来了,你跟她走吧。”陈璞再把视线放到董靖身上,说:“皇后娘娘,你总是觉得我抢了你的夫君,现在我不要了,你把他带走吧。”董靖皱着眉头,这些话怎么可以说出口?她便忍不住教训道:“陈璞,闭嘴。”被推开的淮钧觉得自己可悲,他希望陈璞把一切当作是噩梦,没想到昨夜的甜蜜原来才是一场梦,如今陈璞把他推给董靖了,他还可以怎样?他悲极反怒,冷酷地说:“不用闭嘴,朕就要听听他还有什么话要说!”“不多,就一句。”结果陈璞说出来的只有三个字:“我要走。”“不可能!”陈璞径自摇头,却是料到这个答案似的,竟不是那么激动,只是说:“好啊,淮钧,你又骗我一次了。“董靖知道他们的半年之约,没想到这两个口口声声相爱的人,到最后还是落下互相不信任的境地。她虽然不惜欢陈璞,此时却难免不把他当成一个弱者来看,怕他胆子大,惹怒淮钧,招致什么下场,只好开口:“圣上,陈璞刚醒来,精神不好,不如先回去仁福宫,明日再来吧。”陈璞的话还没有彻底挑动淮钧的神经,董靖的话却已挑动了,淮钧恨一切分开他和陈璞的人,于是把这份愤怒都推到出言叫他离开的董靖身上。“闭嘴!“他喝了一声,再问陈璞:“你刚刚说,宋乐玉对你很重要?”“是。”“那么我呢?对你而言,我是不是及不上宋乐玉!”“你杀了他……”“好、好!”淮钧不让陈璞说下去,退后了两步,卸下冷漠,失望地看着他:“你不相信我,终有一天你会后悔,我也不会让你走,这一辈子都不会!”说罢,他就带着董靖离开了。淮钧走了之后,陈璞把阿福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里,饭不吃,谁也不见。而淮钧也没有比他好,他一个人坐在书殿里,坐了很久很久,知道董靖看不过眼,要他无论都要吃一些东西,休息一下,免得明日的登基大典没有精神。董靖劝了再劝,他才吃了一点儿东西,然后把南起叫来。“宋乐玉不是放了出去吗?”见南□□了点头,他再说:“你去查查到底是谁在造谣。”“是。”?☆、第六十四章(上)? 碧空无云,湛蓝而遥遥无际,阳光炽热地洒在宫中的每一个角落,闷热而没有一丝风。皇宫里一早就张灯结彩,尤其是太庙那一边,铺排隆重。地上铺延着一条长红毯,一直到殿前。红毯的尽处,紧闭的殿门前放了金黄色的龙椅,椅背镂空雕了九条龙,神气得很,等候着新帝上座。一众官员一早就来到太庙外,分别站在红毯的两边,官品越低就站得越后,而官品最高的几个人则忙于张罗,只等吉时的一刻。一切那么的顺利,淮均的心情却不如预期。铜镜里的他任几个宫婢摆布着,先是画妆,试图遮掩他憔悴的脸色,可是他的眼睛无神得渗人,就算是两道眉画得更浓密更飞扬,就算是眼下的黑影被覆盖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没有什么精神,毕竟他为了陈璞的事,昨日仅仅睡了一个时辰,教他如何打起精神来?接着宫婢们为他穿上明黄的龙袍,他从镜里看着她们细白的葇荑,忽而想起那晚陈璞酒后的真话。分明是相爱的人,为何总要遇上这么多的波澜,为何人们就是不让他们好好地过下去?女子心细,不用一刻,就把龙袍妥妥当当的穿戴好了。淮均定睛看着龙袍上绣工精致得栩栩如生的金龙,心底的毒蟒忽然被唤醒了,积压在他心头的阴霾被狠狠地推开,无神的眼睛突然锐利起来。他说过不会再让陈璞离开,既然陈璞爱他,那么只要他不走,终有一天就会为他放下前事。而那些妄想破坏他们的jian人都不会得逞,他也不会让他们好过,他会把他们一个一个揪出来,要他们后悔一生。既然他穿上了这一件龙袍,天下都是属于他的,他还有什么得不到?还有什么做不到?还要惧怕什么人?什么人不惧怕他?毒蟒在他的心底狂傲地叫着,使他从消沉中恢复了精神,突然之间变得神采飞扬,朝气逢勃。他的唇紧抿成一条线,往日残留的柔和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人彻底变得严肃;双眸扬起,神气得如鹰,又有鹰的锐利,那是一双把天下收在其中的眼睛。他浑身散发着君皇的威严,不过是宫婢为他穿上龙袍的一瞬间,他就蜕换成另一个人,那是因为他的柔情被陈璞推开了,只好化为权力的饲料,喂给心底的毒蟒,任它cao纵自己。那些宫婢见淮钧的精神好了,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定了下来,动作也加快了,终于在吉时之前,整理妥当,淮钧连同董靖从仁福宫摆驾到太庙。此时众臣已经齐集在太庙之外,就算明知道新帝登基,大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