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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这个消息的旻轩有些兴奋,他知道他期待的新生活即将到来了,从此以后,他不用再活于惶惶不安中了。他强装镇定地说:“江将军上京治丧,如非必要,还是别要他徒添琐事。”“嗯。”淮钧压低音量,“定安军也在路上。”一股怒气随之涌上旻轩心头,那日日夜夜追赶着他的梦魇还是未完,他用力地握住自己的念头,十指深陷在掌心,疼痛的逼迫他看清只差一步的现实。他不会让这一切功亏一篑。“大皇兄只有这一步可以走,殿下,你的胜算还是较大。”“我要的是绝对的胜算。”淮钧话锋一转,“接下来就要借助宋乐玉的财力,定武军需要一批军粮。”“明日我就到齐和殿……”一想到那穷追不舍的梦魇,他就转说:“我马上到齐和殿一趟。”淮钧思量了一下,才说:“我和你一起去。”等到二人从怀仁殿来到齐和殿时,天色已经变成深紫,而陈璞和宋乐玉等人已围在圆桌前用着晚膳。旻轩颇讶异陈璞在场,但转念一想,他从来都不高估陈璞的为人,他在扬州时就已经觉得陈璞与宋乐玉另有关系。他望向淮钧,但淮钧仍然是一脸平静。“宋公子,殿下有要事与你商讨,请借一步说话。”宋乐玉仍然自顾自地吃着饭,向来自在惯了的他,一口回绝了:“五皇子,小人向来不在吃饭时谈论公事。”然而除了这个心高气傲的宋家公子外,其余三人都放下了碗筷,站起来拘谨地对着旻轩与淮钧,尤其是陈璞,双眼根本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对于宋乐玉的言行,旻轩再一次动气了,可是目前是他们有求于人,他也只好将这口气忍了下来,他在心里嘲讽说――也不看看你在吃着谁的饭。淮钧紧紧地盯着陈璞,“是我们打扰了你们用膳,不要紧,我们在这里等你。”宋乐玉挑挑眉,继续自在地吃他的饭,不过他倒唤了一个宫婢进来,让他为太子殿下以及五皇子多添一双碗筷。淮钧一心坐在陈璞的旁边,但是他身侧的宋乐玉没有让开位置,姚子余则往他坐得更近,最后淮钧与旻轩只得坐在姚子余和赵天宝之间。席间变得沈默无声,只有宋乐玉不时将饭菜夹到赵天宝和陈璞的碗里,说一些什么:“这个不错。”、“多吃一点。”、“吃菜吧”之类的话,而在这个静谧的环境里,则更清楚地落入淮钧耳内。这样看来,宋乐玉就像个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的富家公子。他想起这些事从前只有他为陈璞做,但是今天他竟像个局中人一样看着宋乐玉热心地为陈璞夹菜?想及此,淮钧有些按捺不住地掐紧双筷,手上的青筋暴现,悄悄地看在眼内的陈璞,马上制止又为他夹来青菜的宋乐玉:“我自己来,你吃吧。”然而,他刚制止了宋乐玉,坐在右边的姚子余又将一条青菜夹到他的碗里。他明白他们的意图,但这的确不是一个好方法,他不想自己和淮钧的事牵连到他们,此刻他坐在淮钧的对面,已经感觉得到淮钧的怒气。宋乐玉的确是想逼使淮钧看清现实,放陈璞离开,但是姚子余却显然没有这个意图,他压根儿就没想到这件事上。他又夹起一条青菜,不过他却将这一条菜放到右边的旻轩的碗里。不习惯与人亲近的旻轩瞪了他一眼,但是他衡量了一下,竟也勉强接受了姚子余夹来的菜,从齿间迸发出一句话:“你们真客气。”这话是说给淮钧听的,但是淮钧却是听不下的。结果这顿饭下来,吃得每个人都不是滋味,除了姚子余。饭后,淮钧、旻轩和宋乐玉到书殿里谈论正事,然而当淮钧对着宋乐玉时,他总是不其然地想到他对陈璞的亲昵,就全然集中不到在事情上。偏偏这个宋家公子随性惯了,又是打从心底不满二人,一轮对话中多是敷衍应对。旻轩忍着不耐烦,依然好声好气地对宋乐玉说着事情,可是淮钧却忍不住,冷声搁下一句:“宋公子,这两天你就给我预备好这笔银两。”说罢,他就转身,推门,阔步离开,旻轩连忙跟着出去。然而他才走了两步,就听到宋乐玉冷笑了一声,“小人遵旨。”,他便回过头来,一手指着宋乐玉,生气地说:“宋乐玉,这里是皇宫,你不要太放肆!”宋乐玉耸耸肩,没有理会旻轩。旻轩哼了一声,就跟着淮钧的步伐走了。?☆、第四十二章(下)? 一路上,淮钧愈走愈急,旻轩跟着他则愈来愈担心,□□太子向来都是温和有礼,何曾有过今天的模样?他当然知道是陈璞的缘故,所以他早就认为陈璞不该回来,他回来不过是牵连淮钧!二人东转西弯,最后停在昭和殿。淮钧转过头来说,“你先回去吧。”黑夜之中,旻轩看不清淮钧的模样,但是他听得到他话中少了刚才的急躁愤怒,而多了一些落寞,孤单,而他这些低落的情绪除了陈璞之外,没有人能解。他认知的这个事实使得一心求成的他急起来了,接下来的话就顾不得淮钧是否伤心,他只想淮钧对不断牵连着他的陈璞死心。“皇兄,你刚才都看到,陈璞的身边已经没有你了,既然如此,你何必为了他而误了大事?”“一顿饭算得上什么?”他冷声说,说给旻轩,也是说给自己。“那么这三年来呢?他走了三年,三年来音讯全无,他可以不在你身边也活得好好……”他戛然止住,强忍着下半句话没有说出去,因为他知道那下半句话的确很伤人。旻轩的话使得淮钧多了一份慌张,不经思考,他立刻反驶道:“他过得不好!要是我在他的身边,我不会让他受伤,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听及此,旻轩马上心虚起来,这份心虚使得他更决绝地将淮钧与陈璞的关系砍断。他话锋一转,嘲讽地说:“皇兄,你知道我在哪里打听得到陈璞的消息吗?”淮钧沉默不语。“我是在扬州的宣楼里打听到陈璞的消息,而宣楼就是青楼,妓院!你以为他三年来是怎样谋生的?你以为他是怎样勾搭上宋乐玉的?你以为他还是当初在昭和殿里的……”他的话愈说愈难听,淮钧听在耳内,内心疼痛起来,彷佛有血滴在心头,使得那沉睡在他心底的毒蟒又苏醒起来。他猛喝一声:“说够了!”被淮钧喝止住的旻轩有些怔然,但是他仍然冷冷地将刚才强忍着的下半句话说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