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2
“不过请岳父放心,我早有主张。”等到黄昏时候,才看见淮钧从书房中走出来,在外边等着的董靖立刻抱着念玉走到淮钧跟前,一旁的董将军笑意迎迎地说:“常言道:女大不中留,看来果真如此,现在靖儿的眼中都没有我这个爹了。”董靖红了一张俏脸,在董将军面前多了一分女儿家的娇气:“爹,你别取笑女儿。”“我这个女儿大剌剌的,想不到也有这样害羞的一天。”淮钧只是笑了笑,对董靖说:“我来抱念玉吧。”他接过念玉后,就别过董将军了,“我和靖儿改天再来看望岳父。”“爹,我们改天再来。”说罢,她便尾随淮钧离开了董府。董将军慈爱地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如今女儿做了太子妃,而女婿怀有鸿图大志,加上眼看二人和乐融融,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了。与以往一样,离开董府后淮钧都会和董靖到处走走。此时街上的店铺已经关上了不少,剩下零零落落的行人。不过淮钧和董靖都享受这个空闲的时间,就放松了心情,随意在街上走着。此时天色是橙黄的,倒为二人添了几分浪漫。董靖看着淮钧怀里正在熟睡的念玉,笑道:“不知道念玉何时才会叫爹娘呢。”“我的孩子这么聪明,很快就会了。”淮钧含笑说,平日在朝堂上冷冽的目光变得温柔。无可否认淮钧是爱孩子的,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发誓,倘若他将来有了孩子,他一定会对孩子万般疼爱,绝不重蹈他父亲的覆辙。“如果我们可以经常这样走走,你说多好。”“你想就可以。”虽然淮钧这生的爱都给了陈璞,但是从他迎娶董靖的那一天起,他就决定他会对她很好,一辈子都很好,因为他不是他的父亲,他不会对自己的发妻寡情薄幸。但他日后才明白,他与他的父亲都是一样的。淮钧的应允使得董靖多了一份感动,她正想开口说话时,忽然有一个人拿着亮眼的小刀,冲了出来。“淮钧!”她急忙叫了一声。淮钧见状,立刻一手将她护在怀里。正当那个人举起刀,对准淮钧时,有一个人从暗角出来,跟他过了几招后就把他制伏了。“殿下,小人救驾来迟。”他是淮钧的近身侍卫。“不迟。”淮钧紧紧地抱着董靖发抖的身,念玉似乎受到惊动,在熟睡中惊醒,“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淮钧冷洌地看着被制伏着的人,他命令说:“南起,交给你。”跟了淮钧三年的南起,得到命令后马上把人带走。“靖儿,没事了。”他安慰着手抱的念玉,又要安抚受惊的董靖。“殿、殿下有没有受伤?”“没有,我没有受伤,没事了,不用怕。”结果他们只得提早回宫,回到宫中后他命人为董靖煮了一碗定惊茶。等到董靖不安地睡过去后,南起亦回来了。淮钧坐在殿里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人办事不力!”南起连忙跪到地上,请罪道:“贼人什么都不说,咬舌自尽了。”“你救驾有功,先起来吧。”他谨慎地问:“有没有在他的身上发现可疑的特徵?”南起摇摇头:“没有。”“你先出去吧。”他坐在这个位置上,早就料到有人会对他动杀机,这三年来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件事。三年前同样有人对他下了杀机,当时幸好南起救了他,那次之后,南起便做了他的暗卫,暗地里保护着他。这一次同样幸好南起在身边,否则董靖和念玉都会有危险,他最见不得身边的人受伤害!到底会是谁做的好事?诺煦?永霆?还是安家的人?他愤怒地把案上的东西扫下地,他忽然想起昨日诺煦要胁他的事情,莫非这是诺煦的警告?他先用陈璞要胁他,现在又找人对他下毒手?那么是永霆吗?不会,因为淮钧可以肯定的是,永霆会亲手为明珞报仇,而不会假手于人。会是安家的人吗?他愤怒地拍了书案一下,安家的人是吃了豹子胆吗?不过死了一个安老板,就怪到他的头上来?倏然,外面有人敲门,心烦意躁的淮钧说:“进来。”南起进来后看见满地混乱,但不敢多作声,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信函交到淮钧的手中。淮钧连忙打开信,信里的内容平复了盛怒的淮钧--郑太傅丧期将至,他的表哥镇南将军马上就会上京。“南起,你去调查安家,看看今天的事与他们有没有关系。”“是,殿下。”?☆、第三十九章(下)? 殿外刮起大风,窗外的树窸窸窣窣地摇晃着,打扰了一室的宁静。诺煦推开窗,只见此时天色灰濛,树上的叶被凌厉的风吹落在地,地上的叶狼狈地随着风摆,身不由己。他心里想,连人都是身不由己,何况是这些脆弱不堪,只得依赖枝桠的树叶呢?他自嘲一笑,把窗关好。但是回头的一刻又惊觉殿里的寂寥,不知道身在扬州的莫回川把事情办得如何?有一个事实,诺煦是知道的,旻轩始终会请得到宋乐玉,因为宋乐玉是有弱点的,只是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他都不愿意要胁宋乐玉,不愿意这个乐得逍遥的宋家少爷卷入这场是非之争,只是等到宋乐玉站到淮钧一方时,他又该如何办?说到头来,人啊,还是身不由己。想了再想,他命人拿了一把纸伞给他后,就出宫了。宫外有一个人是他这些年来,定期会看望的。那人住在京城二十里外的半废弃的小村里,村里早是人烟寥落,剩下几个年迈的老人独居于此,加上此刻下着倾盆大雨,使得这条村更有荒凉冷清之感。诺煦拿着伞,熟悉地站在一间简陋的木屋前,犹豫了半刻,他才抬起手叩起门来。然而当门打开的一霎,他踉跄地退后了几步,然后背过头,匆匆地离开,直到后头的人大喊道:“诺煦!”雨水淅沥地下着,那个人的声音却清晰地入了他的耳,熟悉得他僵住在原地,直到后头的人又一声:“诺煦!”,他这才回过头来,不相信、不甘心地回过头来看着那张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脸。他随着那个人进了屋,屋内充满茶香,那人倒了一杯热茶给他,笑说:“试试我这几年的茶艺有没有退步。”诺煦默默地接过茶,喝了一口后,就一直盯着他看。茶是好茶,微苦而带甘,但是爱茶的他此刻已无心品茶,他心里的苦涩岂是茶的甘甜可以弥补。他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人,那人脸上是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