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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会允许陈璞破坏他垂手可得的一切!话说过来陈璞掉进湖里,是姚子余救起他。那时候姚子余什么都顾不得,一心只想救起陈璞。后来陈璞稍稍睡过去时,他看着陈璞就想起了三年来的事,这三年他才真正地活着似的。年幼的时候是宣楼里的人收留了他,可是宣楼给得了他温饱,却给不了他温暖。直到他救了陈璞,捡了包儿回去,他才真正得到他渴望已久的温暖,他知道他不是多余的。刚相识的那一年,有一个上晚他拿了一大盘包子坐在房里打算给自己过生辰,却意外地让陈璞看见了,当时陈璞二话不说就坐了下来问他:“你多少岁了?”姚子余答道:“十五岁了。”“十五岁是个好年纪。”陈璞话语里有点苦涩,下一刻他微笑道:“那我祝你生辰快乐,以后你都要快乐。”往后的两年陈璞都会跟他庆生,就是坐在一起聊聊天而已,他已经觉得足够了,至少有一个人把他记在心里面就够了。想来当年他救了受伤的陈璞,这些年来却是陈璞将他寂寞得荒芜的心救回来的。倏然,陈璞脸上滑下了两行泪。坐在姚子余膝上的包儿问道:“子余哥哥,为什么璞哥哥哭了?他是做恶梦吗?”“我、我也不知道。”此句话后,姚子余心里有些落空,这三年来他都未听过陈璞说一些从前的事,可是他又想了想,他还不是因为自卑也从未对陈璞说过过去的事?他想,他和陈璞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他们可以慢慢的认识。但如果可以的话,此时陈璞宁愿他的朋友一辈子都不知道他过去的事,因为那是他穷尽三年都想放下的事。可是要放下又谈何容易?梦里的他正站在湖边,身后站着淮钧。淮钧问他:“璞儿,过去的事我们都忘了吧,不要再提起了。”陈璞徬徨地说:“淮钧,我已经离开了,我不会提起了,我会过新的生活。可是我忘不了过去的事,我爱……”淮钧愤怒地打断了陈璞的话:“你不忘记的话,终有一天还是会让人知道!璞儿,我有妻儿了,你应该把那些事都忘了!”忽然间,陈璞身边传来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淮钧背着他走了,愈来愈远,而有一只手把他再次推进湖里。“三皇兄不想再见到你,你们的一切都是不见得光的,你不能破坏他得到的所有!”是旻轩的声音。“淮钧!”陈璞在湖里挣扎地大喊,希望远去的淮钧会来救他,却在他沉进湖里之前他看见淮钧站在湖边牵着一个女子,抱着一个娃儿,他便绝望地闭上眼睛,愈沉愈下。陈璞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姚子余和包儿。“阿璞/璞哥哥,你醒来了!”二人兴奋地说。“子余,包儿。”他按着疼痛的脑袋,刚才的梦真实得令他的心好难受。“你有没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姚子余连忙问。“没有、没有。”说罢,他就缓缓坐了起来,才动了一下,他就觉得左肩很痛很难受,几乎是用不上力,他脸色苍白说:“子余,我的左肩很痛。”“我怕你掉进湖里令旧伤复发,就跟大夫说了你的肩受过伤,他开了一些外敷的药给我,我替你敷。”包儿从姚子余的膝上跳下来,乖巧地从桌上拿来一包药和布条。陈璞则在姚子余的帮忙下,背过身去,把上衣脱下。第一次看到陈璞背后的肩伤的包儿,立刻想起了赵天宝的脸,又想起陈璞刚才哭了,他立刻爬上床,到陈璞身边说:“璞哥哥,我替你呵一下,你就不痛了,你不要哭。”此时陈璞才惊觉脸上的湿润,他轻轻地说了一句:“包儿乖。”就陷入了沉思。这些年来是他不甘心把过去的事情都忘记了,他可以放下一切离开宫中,因为他知道这是最好的方法,可是过去的美好同样使他不甘心、不舍得忘记。但原来当初不断挽留他的淮钧已经如此极力的要否定过去二人的一切,就因为这份感情会危及他的地位。他难过地想,那他又何必将一切记得如此清楚呢?就因为他确信过去淮钧都是真心待他吗?可是真心待他的那个人现在却不想再见到他了。凉凉的药敷在他的伤上,然后姚子余拿住布条,举起陈璞的左手替他包扎。陈璞痛得呻吟了一声,额上渗出冷汗。他又寒心地想,刚刚旻轩把他推进湖,那当年要置他于死地的几个贼人又是否淮钧或者旻轩派来的?“啪”的一声,门被人用力推开,门外的人吃惊地看着此刻赤裸着上身的陈璞,下一刻他说:“你们都给我出去,本皇子有事情跟陈璞说。”陈璞听到旻轩的声音,想来正好,他也该问个清楚,他便对姚子余和包儿说:“你们先出去吧。”本来对于旻轩的举动感到不满的姚子余,听到陈璞的话后只得把绕了几圈的布条匆匆打了一个结,再替他把上衣穿好就带着包儿退出。临离开以前,他瞥了旻轩一眼,心里想,真是一个没教养的皇子。“参见五皇子。”陈璞打算站起来,但左肩的疼痛使得他的动作变得迟缓。“你坐吧。”旻轩坐在床边的椅上,看见陈璞左肩受伤,他就有点解气,他问:“你的肩膀受了伤?”这一次陈璞没有回避他受的伤,乾脆直接地说:“对,三年前被刀砍下来,差点儿就废了这一只手。”“你该庆幸这只手留了下来,最该庆幸的是你现在还活得很好。”这一番显然是风凉说话,他又有些许幸灾乐祸:“那是你的孽报。”“既然五皇子相信因果业障,那么五皇子将小人推进湖里时就没想过报应吗?”“陈璞,本皇子与你是不同的,我不会有报应。”旻轩讪笑说。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淮钧,而淮钧是真命天子,他不过是奉天命行事而已。“那五皇子知道吗?小人造的孽有一半是太子殿下的。”“所以该由你承受一切的报、”他看着脸色苍白的陈璞,然后一手用力地掐着陈璞的左肩,“我也不怕承认三年前是我派人来要你的命,可是你没有死,今天你还是没有死。”陈璞痛得整个人微微的颤抖,当真相揭开时,他还是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为什么?”旻轩的五指更加用力,强硬地掐着他的左肩骨,他相信只有确实的痛苦才能确实地让这个愚昧的人清晰地知道--他错了。“你不该耽误三皇兄的前途。”面对不能改变的现状,他愤恨地说:“你死了的话,三皇兄就不可能要我带你回去!”陈璞咬紧牙关忍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