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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她进宫并非偶然。这道圣旨并不在他的意料内,起码不是这个时候,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他不知道身后的陈璞是什么反应,但他要接过圣旨吗?他能够不接过吗?他接了的话就离那个位置近了,当日他在纭妃面前,在佛下许的心愿就是那个千古之位!他借知兰之手,拉下永霆,也是为到那张龙椅!只是他接过了,陈璞会怎么样?淮钧什么都想不到,却不能阻止野心不受控制地膨胀。“瑜王,请接旨。”李公公催促道。陈璞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淮钧挺直的背影。淮钧仍然在心底苦苦挣扎,他清楚陈璞是不会接受的,可是他不接过的话,圣上会放过他们吗?不会!他心底涌现了一份害怕,他知道圣上只会狠心地将陈璞铲除。当日圣上连明珞都不留情,更违论陈璞!他不能看着陈璞受伤,不能与陈璞阴阳相隔,他是应该接的。接吧。伸手去接吧。“儿臣遵旨。”伸手接了。那一刻,陈璞亲眼看着淮钧伸出手,将圣旨接了过来。他的心也在刹那间崩塌了,胸口的玉佩彷佛断成玉碎,但双膝只能僵硬地跪在地上。那个陪伴着他这么多年的人,那个口口声声爱他的人,如今在他面前,堂而皇之地接受了这个婚约!——但陈璞啊陈璞,你何德何能阻些他接过这张圣旨?他要的东西你给不起,现在人们双手送到来了,你凭什么阻止他?——只是你为到淮钧如此退让了,何以你竭力留住的人还是要走?淮钧接过圣旨后,李公公就领着宦官们离开了,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淮钧才立刻走上前,把门关上。陈璞看着他这个小心翼翼的举动,不禁在心底冷笑了一声,笑他也是笑自己,果然他们的爱是不见得光的。同时,他一手拍开淮钧打算扶起他的手,独自站了起来,退离了两步,失望地看着淮钧。淮钧手上还拿着圣旨,只得惆怅地凝视着陈璞,没想到刚刚和好的二人又多了一道圣旨来将他们分隔开。“璞儿、”淮钧忍受不住沉默,率先开口:“你听我解释。”“好,你解释。”陈璞不动气,只是一脸失望。“我不能抗旨,璞儿,我不能让你变成第二个明珞。”淮钧的双手颤抖着,但是陈璞却发现不到他话里的软弱。他摇了摇头:“淮钧,你又遗漏了一个原因。”“你刚才说你会接受我的所作所为、我只是……”淮钧慌张地解释着。陈璞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话:“是,你要权力,谁不稀罕权力?我没有资格怪你,我也不会怪你。”“不是这样的。”淮钧无力解释,声调也提高了:“我不是这个意思!”“王爷,你总要娶妻,一直以来是我自欺欺人,所以我不怪你。”陈璞惨白的脸露出一个笑容,却是悲伤的:“可是我总可以难过吧?”“璞儿!”淮钧用力地掐住陈璞的肩,大吼道:“我不会爱上她!”“你负我一个就够了,婚约是你接受的,你怎可能再辜负她?”他顿了顿,失神地说:“我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在替那个女人说话?”“我是为了你好、我不爱她,我只爱……”“不要说。”陈璞忽地喝止住他,“你不是担心我吗?你不怕隔墙有耳吗?你不能说出口,我也当作从来都没听过好了。”淮钧愕然地看着陈璞,反应过来后,连声说:“不要这样,璞儿,你应该要明白……”陈璞压抑不住激动,厉声地打断他的话:“那你明白我么?我宁愿你抗旨,我即使死,都不要看着你接过圣旨!”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喘了喘气,他悲哀地看着淮钧,说:“淮钧,你说你不爱她,但是你娶的人、和你厮守一生的人却是她。”他想起当日永霆坚决不放开明珞的手,如此用情至深,他就尝试去扮演永霆的痴情,却原来戏不能独个儿唱,也不只有两个人唱,来到这个田地,也不知恨谁好了。虽然他嘴里说着不怪淮钧,但他们都知道他是口是心非的,要他眼睁睁看着爱人背弃他们的感情,怎么可能不怪他呢?“璞儿,我不能够让你受伤。”淮钧沉重地说。“算了、淮钧,无论如何,你为到太子之位还是会把圣旨接过来的。”“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就算我为到太子之位,难道我就不能为了你?”“为了我?”陈璞握回他的手,用力地说:“那么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可以去扬州,去哪里都可以。”然而淮钧沉默了。他难过地想,眼前就是他要的太子之位,伸手就及,他不能舍弃。为何不能在得到权力的同时陈璞亦留在他的身边呢?为何陈璞要逼迫他去抉择?既然他生在帝皇家,他怎么可能放弃这一切,年少雄心,他如何甘心在民间做个平凡人?但既然让他遇见了陈璞,他又怎可能放开陈璞?陈璞地放开淮钧的手,擦过他的肩,毫不犹豫地打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不到一刻,宫婢们将饭菜端上来,高兴地想着,淮钧应该与陈璞和好了,她们也不用再受冤枉气了。然而,她们进来的时候不见陈璞,只有淮钧呆然地站着,一手拿着圣旨。鸡汤的气味飘向了淮钧,淮钧转过身来,看到宫婢们端着的饭菜,想起了他们和好如初的短暂时间,本来他以为可以再为陈璞拣去人参,看他开心喝汤的样子。但结果又变成这样。他大手一挥,将宫婢们拿着的饭菜打在地上,将自己隐忍的情绪爆发在她们身上。“给我滚!”?☆、第二十三章? 陈璞不是个嗜酒的人,就是偶然陪淮钧喝几杯,但是他的酒量不好,几杯上来就一阵晕眩,周围的事物都变得摇摇晃晃。这时候淮钧就会靠上来,将陈璞拉到怀里,看着他泛红的脸,听他胡乱地说着话,从东西扯到南北。淮钧总是说——璞儿,我最喜欢你酒醉的样子。听到他这句话,陈璞就会白了他一眼,淮钧又接着说——那个时候最想亲你。“那个时候最想亲我,现在就是那个时候,但是他没有来亲我,因为那个时候和现在的那个时候不同了。从前没有她,她是谁、嗝、他认识她吗?哦、他不认识她,还会有一个十年、两个十年、三个十年……反正他有一段比认识我更长的时间去认识她。”“他们会相爱吗?”“太子要有一个太子妃,我不能做妃子,所以他应该要娶一个太子妃。成亲可以是一件小事,但他是太子,所以成亲是一件大事,满朝文武百官都要为他送上祝福,我也应该要的。”“祝福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