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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监视之下的。 那蛇卫向上躬了躬身,便回身走到了归远面前。 众人这才发觉,他的面上覆着金色的面具,只露出了鼻子和眼睛,那双眼睛里满是死气,黑得仿佛两个深洞。 一众人等屏息静气,尽皆悚然,殿中安静得落针可闻。 归远很快便被带了下去,秦素面色不动,心下却是微寒。 依中元帝的性子,今晚她叫来的这一应人证,只怕都活不过这几个时辰。 不过,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便是她手毫无反击之力,只能坐着等死。 秦素的眼睛里,划过了一痕浅笑。 说来也真巧,她还偏偏就不是那种坐以待毙之人。 她的手里不多不少,刚好有一个还算不轻的筹码。只不知到得那一刻,中元帝这狗皇帝又会是何等表情? 秦素很是期待。 “皇meimei的证人,就只有那一位僧人么?”三皇子的声音传来,颇有几分咄咄逼人。 秦素回了回袖,从袖笼里抽出纱罗来,拭向唇角:“我走神啦,三皇兄莫怪。” “不怪,不怪。”三皇子皮笑rou不笑地道:“皇meimei走神也是人之常情,换了是我,我也得走神。” 这是在暗讽秦素慌了手脚。 太子殿下咳嗽了一声:“还是听皇meimei继续说吧。接下来又要找哪位人证?” 秦素颇为感激地向他颔首致意,旋即便笑了笑:“接下来要问的,是胡妪。” 三皇子在人堆里找了找,便指着一个白发的老妪问:“便是此媪么?” 秦素没理他,点手叫了那胡妪过来,和声道:“妪方才一直没敢抬头,怕是不知道这里都有谁。如今便请妪往身后瞧一瞧。” 那胡妪闻言,倒也没显出多么张惶的样子来,抬起头来往回看了看,便又垂下了头。 “都瞧见了?”秦素将纱罗在手指上绕了张。 胡妪便回道:“是,殿下,都瞧见了。” 她的态度倒还沉着,语声虽苍老,吐字却十分清晰。 秦素一脸地饶有兴致,支颐问:“你都瞧见了谁?” 胡妪伏地道:“回殿下,我瞧见了大夫人,还有大娘子。” “是么?”秦素像是十分好奇:“她二人在哪里?衣着样貌又是如何?” 胡妪一字一句地道:“回殿下,大夫人便是那站在东北角、穿着一身老豆绿衣裙的女子;大娘子坐在大夫人身侧,穿着茜色百花裙,发上插带着金雀钗,大娘子的身边还搁着两碟子点心。” 一时间,众人的视线合都扫向了俞氏和阿蒲。 她二人正是一个穿着老豆绿的衣裙,一个穿着百花裙。 只是,这老妪的话却有点叫人糊涂,大夫人也就罢了,这大娘子又是什么意思。 俞氏的面色变得苍白起来,阿蒲似是也有些不安,在座椅了挪动了一下。 两个人皆是没说话。 只是,她们不说话,却不代表旁人亦会沉默。 胡妪话音落下,那群跪伏在地下的证人中,忽然便响起了一个声音:“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听此音,俞氏陡然面色大变,目中倏然划过了一抹慌张。 只是,她素性沉稳,这些微色变亦只在须臾之间。很快地,她又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众人顺着声音的来处看去,便见被秦素带来的这群证人中,有一个女子缓缓地抬起了头,掀开了头上的幂篱。 众人但觉眼前一亮。 墨眉澈眸、肌肤如雪,秦素带来的人证之中,竟有一位样貌不俗的美人儿。 中元帝与三皇子的面上,同时露出了兴味的神色。 秦素的视线扫过那女子,弯唇一笑:“秦大娘子,本宫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就自己出来了?” 秦彦雅面色微白,齿关用力咬住了下唇,面上却犹带着倔强而又疑惑的神色。 第963章 凉夜吟(柳仲严和氏璧加更) 秦素便向那胡妪道:“妪再回头瞧瞧,可识得此女?” 胡妪回过身去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我没见过这位女郎。” “哦?”秦素挑起半边眉毛,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俞氏越来越苍白的脸,眸子向下弯了弯,问胡妪道:“你方才应该听见本宫叫她秦大娘子了罢?她便是俞氏的女儿,名叫秦彦雅。” “她不是。”胡妪断然地道,再度回头看了秦彦雅一眼,便用力地摇了摇头:“她不是秦家的大娘子,秦家的大娘子,是坐在那边穿百花裙的那一位。” 众人越发糊涂起来,唯有俞氏与阿蒲同时色变。 “满口胡言!”二皇子的语声陡地传来,那冷厉的语声几乎破了音。他将手指向胡妪,张目怒喝:“你这老匹妇,胡唚些什么?那一位乃是当朝……冠族桓氏府中的十三娘,哪里是什么大娘子?我看你是老眼昏花了才对。我可告诉你,桓氏可是我大陈冠族,你这老匹妇生了几个脑袋,竟胆敢胡乱攀诬他人?” 这一番话,既似提点,又似威胁,气势颇为冷厉。 然而,胡妪却没有半点动容。 她面向秦素,语声肯定地道:“我服侍了大夫人快半辈子,大夫人膝下的一儿一女,皆是我看着出生的,他们的长相我绝不会认错。青州秦氏大娘子,是那一位。” 她并没回头,然那只布满了青筋与皱纹的手,却是坚定地指向了阿蒲的方向。 “……我糊涂了。”草包三皇子终于用这一句话,证明了他的草包。 他转着脑瓜儿来回地看着胡妪、俞氏、阿蒲以及秦彦雅,只觉得眼睛和脑子同时不够用了,忍不住报怨:“皇meimei找了这老妪来说了一通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句没听懂?” 此言一出,太子殿下便露出了微笑,秦素亦是笑了起来。 原本她是带着沉肃悲壮之心,如上刑场一般地前来,甚至特意盛容靓饰、一身红妆,以壮声威。 可她却没想,中元帝的儿子里有个十足的傻蛋,倒是将这么一件欺天大事,也给弄出了几分儿戏的味道。 “三皇兄还是先坐着罢,且容皇meimei慢慢地问。”太子殿下不紧不慢地说道,拂了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