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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口中所谓的公主,到底是个什么阿物儿。三皇兄要不要听一听他们的口供?” 三皇子面色一寒,眼风却是不由自主地投去了某个方向。 虽然这动作也只在刹那之间,秦素却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弯了弯眼睛。 果然,这结果与她料想的基本无差,此前她就一直心存怀疑,如今想想,“那位皇子”是他,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便在她如此作想之际,耳畔忽地传来了一把柔嫩的语声:“臣女虽无品级,却也是名门之女,殿下出言羞辱,于礼不合、有失法度。‘阿物儿’一词,臣女乞请公主殿下收回,并自省。” 娇滴滴的声音,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黄鹂在唱歌,然那语中之义却又端正坦荡。 二皇子与三皇子皆含笑看向了说话的阿蒲,点头嘉许,中元帝则是淡然地扫了一眼秦素。 秦素仍旧还是方才的样子,面色沉静、神态安然,唇角噙着一抹浅笑:“父皇,儿臣要招人证来洗脱冤屈,请父皇应允。” 却是根本就没搭理阿蒲,直接便向中元帝开了口。 阿蒲的脸白了白,眸含水汽,却又强自忍住,面上露出了一种又坚强、又隐忍的神情,头微微地垂着,优雅之余,更有一种挺秀的风姿。 中元帝的面色再度往下沉了沉。 两相比较,秦素之蛮横肆意,被衬得越发不好看相了。 “三皇兄那边都有人证反口了,父皇可不能总偏着他一个,也得给儿臣一个机会表明立场是不是?”秦素几乎有些狡赖地说道,面上的笑似是撒娇,又有几分蛮横,却又偏偏不叫人讨厌,只觉得似她这般美艳的人儿,就该是这种风姿举止才行。 阿蒲不着痕迹地看了秦素一眼,敛下了长睫,亦敛去了睫羽下微带妒意的视线。 中元帝皱眉沉吟片刻,便开恩似地点了点头,开金口、吐玉言,说了一个字:“可。” 秦素立时笑弯了眉眼,转身便唤来了邢有荣,轻声吩咐了他几句话,邢有荣便躬着腰退了下去。 秦素转向在座的诸人,歉然道:“可能要等上一等,我找来的人证,皆在秦家。” 秦彦柏低垂的脸上,眼神闪烁,身子动了动,似是想要抬头,却又不知因了什么忍住了。 众人自是注意不到这个庶民的动静,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秦素身上,太子殿下看向秦素的视线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担忧。 三皇子的眼睛也一直紧紧盯在秦素的身上,过得片刻,他终是忍不住心下的好奇,开口问道:“皇meimei一味要找人证,却也只是用来证明……桓十三娘的身份的。仅此一点,又有何用?” 秦素闻言,伸向茶盏的手便顿了顿,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了他:“三皇兄这话问得好生古怪。难道三皇兄说了这一大篇的话,都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吗?” 三皇子瞬间冷下了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妹的意思是,三皇兄指我为杀死淑仪夫人的凶手,又道我欺君谋逆,究其根源,不正是三皇兄认定了公主另有其人么?”秦素闲闲捧起茶盏,明眸闪动,几若天上星子:“反过来讲,若是三皇兄口中所谓的公主,根本就什么人也不是。我这个公主,不就又成了真的?” 三皇子怔怔地看着秦素,明显有点被绕晕了。 一旁的大皇子、二皇子并太子殿下,皆是面色古怪,太子殿下更是一脸想笑又抑住的神情。 看着三皇子那一脸的草包样,秦素倒不觉可笑,只想要叹气。 中元帝这几个儿子,可能也就太子殿下还有点人样了。剩下的这四个,真真是无一可堪用。 “三皇兄想是还没明白,本宫便来解释一番罢。”太子殿下慢条斯理地整了整玉珮下头的丝绦,语声不疾不缓:“皇meimei这话的意思是,如果那一位根本就不是公主,则皇meimei本就是金枝玉叶。而若皇meimei乃是吾等亲妹,则此前那‘因恐被人抖出真相所以杀人灭口’等一系列罪名,便统统不成立了。” 第961章 水晶糕 “多谢太子殿下。”秦素顺势接下了话头,眼尾余光却是瞥见,中元帝已是满脸阴霾。 她心下冷笑,面色却是和缓而温柔的:“三皇兄对小妹的一切怀疑,都是基于对‘桓十三娘才是公主’这一论点的确信。若是小妹将这个论点驳倒了,那么,三皇兄强加在小妹身上的一切罪名,便也会随之土崩瓦解。我这样说,三皇兄可听懂了?” 三皇子终于听明白了,顿时面上一阵红白。大皇子实在忍不住,连连咳嗽了几下,用以掩去笑声。 原本还十分肃杀的寿成殿,被三皇子这个草包这么一搅,那气氛便松快了下来。 中元帝面色阴冷,自龙椅上站了起来,振了振衣袖,高声唤:“来人。” 邢有荣立时飞跑了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什么时辰了?”中元帝离开了御案,向阶下行了两步。 邢有荣连忙回道:“回陛下,将至酉正了。” 中元帝便皱起了眉:“都这早晚了么?” 邢有荣直将腰弯到了地面:“陛下可要宣晚食。” “用不着。”中元帝不耐烦地挥了下手:“下晌才用过些点心,又饮了千岁羹,这时候还饱得很。” 停了一会,他忽地转向了阿蒲,眉眼间一派慈和:“你饿不饿?” 阿蒲直是受宠若惊,连忙起身:“谢陛下动问,臣女不饿的。” 中元帝的面上浮起个笑来,朝邢有荣看了一眼。 邢有荣久在他跟前服侍,立时便明白了这一眼的意思,忙恭声道:“我这就叫人给桓家女郎备吃食去。” 中元帝未置可否,邢有荣等了一会儿,便很知机地退了下去。 秦素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心下莫名有些悲哀。 纵使活过了两辈子,她被长者关爱的次数,加起来一只手能数得过来。 若非她早有准备,今日这一出,怕是就能叫她当场乱了阵脚。 幸好,她不是一个人。 此念一生,秦素冰冷的心底里,终是生出了几分暖意。 邢有荣很快便又回来了,亲自托着个精致的描金朱漆盘子,里头装着两碟子精细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