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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若仙人,直有出尘之姿。 秦素又去看秦彦贞与秦彦棠,见她二人亦是从容有度,并不因秦素成了公主而在态度上有任何变化,秦彦贞淡雅如常、秦彦棠静默如初,见秦素看了过来,两个人皆是微笑颔首,举止得体。 秦素便暗自点了点头。 秦家的女郎们一向出众,就连一肚子坏水儿的秦彦雅,放在大面儿上那也是绝对拿得出手的,秦彦婉等人自是比她又多了一分坦荡。 如此便好。 思及此,秦素便向左右看了看。 阿栗等人会意,躬了躬身,俱皆退了下去。 秦素便向秦彦婉一笑,启唇道:“倒叫二娘见笑了,说起来,我今日这一来,却是冒昧得很,事先也没说一声儿,还请你们别见怪。” 她此刻的语气与方才自是不同,语中之意亦很真诚。 秦彦婉向她笑了笑,柔声道:“殿下说得哪里话。殿下能来,实是我等之幸事,我们自是欢喜的。” 顿了顿,一双清瞳便凝在了秦素的身上,语声愈加柔和:“殿下一切皆好,便是我们最大的福分。” 她的眸光很柔软,似蕴着旧时情谊。 不知为什么,听了这话,秦素的鼻尖竟有点酸。 那一刻,她的脑海中,似是又浮现出了那片寒冷的星空。 在异国的夜色中,那个瘦弱的身影渐行渐远,唯留下的包袱里传出来微温的暖意,依旧硌着人的心。 秦素的心,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 “我自然是好的。”她笑着说道,捧起了一旁的茶盏,却并没去喝,只放在手里轻轻地转动:“如今的我与往日不同,自是也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过得好,此是实话,想必你们也不会见怪。倒是你们,最近可好?” 在这几个姊妹面前,秦素并不想太端着,说的也皆是大实话。 此言一出,秦彦贞的面上便先有了笑,却是不语,仍旧是秦彦婉开口道:“殿下这样说,我们也自放了心。至于我们,那自然也是好的。” 秦素对青州秦府内部的情形已然不怎么关注了,但有那么几个人,她还是事先做好了安排。 “太夫人身子可好?”她问道,面上的笑容很是温和,“德晖……思过堂一切可好?” 自秦素进宫之后,德晖堂便改成了思过堂,太夫人用意之明显,这座中诸人自皆看得清楚。 见秦素问起了太夫人,秦彦婉心下怅了怅,旋即又收拢了情绪。 秦素与秦家根本就没血缘关系,而太夫人么…… 她在心下叹了一声,看向秦素,恭声道:“太祖母身子还好,思过堂中诸事皆遂,唯周妪因年纪大了,去年请辞回乡。太祖母便将她祖孙二人的身契还了。” “如此便好。”秦素淡笑着道:“周妪当年痛失子孙,如今就守着一个阿承过日子,她大约也不想再为奴为婢,任人宰割了罢。我也觉得她离开秦家是好的。” 对当年的事并无讳言,说起这些时,她的面色亦是安然。 “殿下说得是。”秦彦婉叹了一口气,态度却很是坦诚:“阿欢那件事,太祖母后来也同我们说了,的确是我们秦家对不起周妪。临别前,太祖母予了周妪不少银,足够他祖孙安家立业。太祖母还应承,等再过几年,阿承年纪大些,便叫他来秦家附学。” 秦素笑着点了点头:“太夫人果然远见卓识,却是我们这些小辈及不上的。原本我还想着,若是周妪无处安置,我倒可以想想办法,如今却是不必了。” 这本就是秦家欠了周妪一家的,当然该由太夫人一力偿还。好在太夫人还算是有些见识,秦素叫人给她传的话,她也是听进去了。 搁下了茶盏,秦素拿丝巾拭了拭唇角,轻声道:“青州诸事皆好,我这心里也安。如今我倒要请问一声,陶娘子又是因了什么没住进钟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话音未落,房间里,忽然便有了一种安静。 虽这安静只有数息,却微妙得让人难以忽视。 随后,秦彦婉便安然地摇起了团扇,清声道:“原来殿下都看出来了。” 秦素便掩唇笑了起来:“我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二娘又不是不知道?在那个地方呆着,察颜观色可是首要的。方才钟夫人面色陡变,我想,陶夫子离开钟家的原因,想必便在她的身上吧?那钟夫人的精明,我可是亲身领教过的。” 这话含着揶揄,然语意却亲切。 秦彦婉闻言,面上便有了一个无奈的笑:“殿下莫要来取笑我们才是。” “这可不是取笑,而是事实如此。”秦素说道,面上笑容清浅:“如今我便要来问一问二娘,陶夫子到底出了何事?” 话音落地,秦彦婉的面上便生出了一分难色。 “二姊便说了又何妨,殿下又非外人。”一旁蓦地传来了说话声,却是秦彦贞开了口。 秦素侧首看去,见秦彦贞一脸端肃,神情中大有不平之意。 “这是出了什么事么?”秦素十分讶然。 第793章 尚药局(400月票加更) 看秦彦贞的表情,这是出了大事的样子。难道说,陶家父女与刘氏之间,还产生了什么矛盾不成? 见秦素动问,秦彦贞张口欲言,谁想一旁的秦彦棠却抢先开了口:“回殿下,并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五meimei此言差矣。”秦素还没来得说话,秦彦贞已是接口说道,语声铮铮如铁管,竟是直言不讳:“就算钟舅母是长辈,她做的事终究是错了,尊重长辈与指明错处,这两者并不相悖。正相反,明知长辈做得不对还替她隐瞒,这才是姑息。” 停了停,她的语声忽尔转寒:“我秦氏这几十年来走的弯路,还少么?秦家痼疾如斯,不也正是因了这姑息二字么?”语毕,她断然地将衣袖一拂:“二姊若是不说,再过几日,我自去与钟舅母分说。” 秦彦棠被她说得怔住了,好一会儿后,她方才回过了神,面上便露出了一个苦笑,摇头道:“我这才说了一句,四姊倒说了一大串。罢了,我说不过你。” 她仍旧是和婉不争的性子,说罢此语,她便真的不开口了,只端起茶盏喝茶,面上笑意恬和,是真的不介意、不生气、不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