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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mei且尝尝这胡麻羹,味道还不错。” 秦素便依言端起小盏,喝了一口,果然鲜中微辛,很是美味。 “多谢三皇嫂。您也别总看着我,自己也吃些才是。”秦素向她碗中拣了一箸鹅炙,轻声笑道。姑嫂两个说着悄悄话儿,皆是面含微笑,气氛亦极融洽。 正说笑间,宫门外忽地起了一阵风,拂来几许清凉,亦带着酒果菜肴的香气,直是扑鼻而来。 这阵风尚未落定,秦素身后蓦地传来了一声极轻的咳嗽声。 她转首看去,却见太子郭元洲正将锦巾自唇畔移开,见她看了过来,便朝她一笑,温声道:“多饮了几杯,这酒有些辣喉。” 秦素向他面上看了看,见他面颊微赤,似是酒意上了头,便劝道:“殿下也少喝点儿,酒多了伤身呢。” 此语说罢,她便又怅怅地望向了坐在远处的中元帝。 第759章 醒酒汤 今日的夜宴,中元帝携着静容华并几位夫人坐去了阶上,而秦素等一干儿女的座席,却被安排在了另一端,与中元帝隔得颇远。 此际瞧去,秦素只能看得见中元帝满面笑容,正与杜十七笑着说话,时而便饮一口酒,却并不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看起来,近段时间的秦素,是败给了杜十七这个新受宠的容华夫人了。 她不免暗地里啧了一声。 狗皇帝果然昏聩,连自己的儿女都不顾了,整日就知道与宠妃花天酒地。 便在她如此作想之际,便闻郭元洲的声音响了起来,仍旧是温温润润地一派和缓:“多谢皇meimei关心,我倒还好,也没觉着头晕。” 秦素被她一语说回了神,便转首向他面上端详了一会,微笑道:“殿下的脸都红了呢,还说没醉?” 郭元洲下意识地拿手在脸上摸了摸,旋即便自嘲地一笑:“我自己一点儿没感觉出来。”语罢便回头吩咐小监:“给我端碗酸汤来,醒一醒酒。” 一会儿还有盛大的夜游,太子殿下是不好缺席的,否则又要被御史们参一个“贪杯好饮”之名。 坐在另一头的二皇子见他们说得热闹,便凑过来笑道:“殿下这是有酒了,莫不是要去外头散散?” 他们兄弟几个平素称呼皆以兄弟论,唯到了太子郭元洲这里,这称呼就成了“殿下”。 据说,这是因为中元帝最重规矩,不允许底下的几个儿子胡乱称呼国之储君。 听了二皇子之语,郭元洲便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父皇还没动呢,如何轮得到我这里先离席?二皇兄休要与我说笑。” 二皇子却是满脸的不以为意,向中元帝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压着声音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殿下告个罪再走不就得了?若是殿下怕担干系,我可以给殿下打个掩护,我们这些兄弟姊妹也不会有人告发,殿下自出去散散又有什么打紧?” 听起来是毫无心机的言语,他也是笑得两肩直耸、笑容可掬,可那笑容就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秦素没说话,端起蜜露来喝了一口。 郭元洲倒是面色如常,笑着伸手去推二皇子:“去,去,去,二皇兄你还是走远些,别在这儿站着了。你在这儿这么一晃,我头晕。” 相比起二皇子来,郭元洲的行止便自然得多了,即便是推拒,也显得亲切而不造作。 二皇子便有些悻悻地,摸着鼻子干笑道:“罢罢罢,是我多事。殿下就在这儿高坐着吧。”说着便摇了摇头,回到了原处坐好。 一旁的几位皇子旁观了整出戏,竟是无一人出声,各人或饮酒、或举箸,就像没瞧见一般。 秦素悄悄松了口气。 太子殿下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但凡他出一点错儿,准定又能起一番波澜,所幸郭元洲心思缜密、为人谨慎,又有一种冲淡的气度,倒是在几位皇兄的重压之下游刃有余。 不一时,醒酒的酸汤便端来了,即便隔着好几席,秦素都能闻见那微带酸甜的香气,她便笑道:“这酸汤的气味倒好闻,我一直以为醒酒汤都是又酸又涩的呢。” 这话说得谢氏笑了起来,掩唇道:“宫里的醒酒汤不比外头,那是御厨专门熬制出来的,法子可繁复呢。”说到这里,她的面色忽地一暗,复又强笑道:“我以前也曾想着学一学,只可惜我太笨,竟没学会。” 秦素知道她的心病,也不点破,唯以眼角余光瞥向三皇子。 三皇子向来以诗酒风流自诩,想来平素也难免有贪杯之时,谢氏学着做醒酒汤,无非是想要为夫君解酒罢了。 只可惜,三皇子所爱美人儿甚众,谢氏的一腔情意,到现在怕也要冷透了吧。 秦素端起蜜露饮了一口,却见三皇子这时又将注意力移去了身旁的另一个妾室身上,那妾至穿着一身红裙,容貌颇为美艳。秦素对她有些印象,上回去广明宫时,这妾室便跟在谢氏的身后。 秦素忍不住暗自冷笑。 她家这个三皇兄,倒真是风流多情,走到哪儿身边都缺不了美人儿。 她缓缓移开视线,眸光往下扫了扫,便瞧见了桓、薛、江、周、杜等各府诸郎君与女郎、夫人们济济一堂,可惜的是,桓氏那几席仍旧只有桓公并桓子澄二人,并无女子列席,想来是风寒还是没。 不过,桓子澄的病看样子倒是好了,脸色瞧来很是不错。此刻他双颊微赤,仿佛还有了几分酒意,正举酒而坐,淡淡地看向前来祝酒的周家某位郎君。 一行一止,高华如月、清冷如冰。 当眼神扫向桓子澄身上时,秦素只觉得,这满宫里的酒香都像是冷了两分。 “皇meimei这是瞧谁呢?”谢氏的语声再度传来,拉回了她的心绪。 秦素回首看着她,掩饰地笑道:“没瞧谁,就是看一看。” 谢氏轻声一笑,面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掩唇道:“我瞧着皇meimei方才看的方向,可是有好几位不错郎君呢。薛家的两位郎君便极好。” 秦素闻言,自觉这话题极不好接,遂作势低头,略含羞涩地道:“三皇嫂莫要胡言,我并没往那里瞧。” 见她一副小女儿的模样,谢氏眼底笑意愈浓,轻轻拉了拉她的手道:“还有那里,那穿绛红大衫、戴墨玉冠的,正是桓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