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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人立时便想到了去西雪亭赏海棠的那一天,秦彦直的房间里睡着两个没穿衣裳的小鬟,而这两个小鬟后来据说是死了。 淹死的。 秦彦雅此时却说,西雪亭那件事,就是她做下的。 诸人的视线全都投向了秦彦雅。 此刻,这位秦府嫡长女哪里还有半分以往的优雅与持重?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神情阴沉,堪称阴森可怖。 秦素的眼睛眯了眯。 秦彦雅的反应,极是出人意料。 居然一开口就把西雪亭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她这是有恃无恐,还是另有打算? 秦素凝眸沉思,而一旁的钟氏哪里还坐得住,已是霍然起身。 西雪亭三个字,几乎已经成为了她心中不可触及的禁地,此时竟从秦彦雅口中听闻,她如何不吃惊? “你说什么?西雪亭?”钟氏厉色看向秦彦雅,眼中射出寒光,嘴角绷直,整张脸写满了愤怒与震惊。 她再也想不到,这位秦府嫡长女,竟会歹毒至斯。 秦彦雅勾着唇角,冷声道:“西雪亭又如何,难道那是圣人宝地,我这失怙之女便不能涉足?”她抬起头来看向钟氏,眸中满是冷诮:“叔母自己行不公、坐不正,旁人自会路见不平。” 秦素一下子挺直了脊背。 秦彦雅此语,竟是大有深意。 她是在透露什么消息?还是说,她要借着这几句话表达旁的意思? 抬手掠了掠鬓发,秦素不着痕迹地观察着秦彦柏,却见这位秦三郎仍旧笔直地坐着,身姿挺拔端正,整个人都流露出一股书卷气,真是如谦谦君子也似。 飞快地思忖了片刻,秦素蓦地一笑。 怪不得秦彦雅要换去吴老夫人的座椅坐呢,原来是为了现与人签下城下之盟。 只不知,这曾经被她利用得极为彻底的兄妹二人,会不会如她所愿? 第581章 何曾错 秦素微微侧首,视线扫过秦彦柏温雅的面容,一个念头蓦地划过了脑海。 她面上的笑容又加深了些。 原来如此。 原来秦彦雅一切行动的目的,都是因为她看中了一个人:范孝武。 范孝武与秦彦柏交好,而秦彦雅在太夫人的跟前却极有分量。若想要今日之事得以善了,秦彦雅需要秦彦柏的帮助,而秦彦柏,也需要秦彦雅的帮助。 反应确实很迅速,方向也很明确。 秦氏嫡长女,果然不是简单角色。 秦素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似冷似热的视线拢向了秦彦雅,道:“长姊真真聪明。所谓良禽择木而栖,长姊倒是找了一棵参天巨树呢。” 她这话说得含糊,然秦彦雅却像是听懂了,立时语声冷硬地道:“六meimei借势成势,难道我便不能依木而生么?” 秦素又是一笑,不再说话。 满座中人能听懂她二人打的哑谜的,只怕十不及一。 好在秦素终是转回了话题,将手指向了地下跪着的贝锦,对钟氏道:“叔母息怒,西雪亭之事,以及此前发生的诸多针对西院郎君之事,皆是由她穿针引线、传递消息。而那始作俑者,方才已是自承其事了。” 秦彦雅目视秦素,冷冷一笑。 钟氏听得秦素之语,却是两眼几乎喷出火来,张口便要说话。 可秦素却抬手打断了她,漫声道:“叔母还请稍候,我会按着顺序将事情全都解说一遍的。”语罢她又转向了秦彦雅,淡声道:“长姊也最好暂时安静一会,不要迫得我动手才好。” 虽然对秦彦雅的意图掌握得一清二楚,可秦素还是觉得,秦彦雅比吴、高二人难缠得多。 她乃是一支哀兵,身负血海深仇,她做出的一切事情都能用一个“孝”字解释,哪怕她要搅得秦氏鸡犬不宁,她也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听了秦素之语,秦彦雅冷冷地“哼”了一声,却也真的不再说话了,唯直身而坐,全身上下都像是罩着层盔甲,虽是坐着,却予人刀枪不入之感。 秦素目注她良久,面无表情。 钟氏此时却是极为恚怒。 她沉着脸看了看秦彦雅,最终视线落在了秦素的身上,眸中蕴着一层怒意。 被一个小辈连续数次堵了话头,这让她的心底万分憋闷,尤其是这个小辈还是个卑贱的外室女,她一个正室夫人,何时也要听外室女的分派了? 一旁的秦彦直见状,眉头微皱,思忖片刻后,终是起身行至钟氏身边,一面替她斟了盏茶,一面便以极轻之声耳语道:“母亲且看场中形势。” 钟氏环视四周,入目者便是秦素带来的那些侍卫,她心中微凛,便向秦彦直点了点头。 平素对这个外室女轻视惯了,陡然要她尊重起来,她一时间还做不到,不过被秦彦直提醒之下,她便很快反应了过来,今日这场子是秦素占优的,连太夫人都落败了,她又摆的什么谱? 见母亲神情收敛,秦彦直想了想,又附在钟氏耳边低语了一句:“西雪亭之事,尚要多谢六meimei相助。” 如果说,秦彦直最开始的提醒还只是让钟氏看清了今日的形势,那么,他后一句的提醒,则让钟氏立时打消了一切念想。 西雪亭那一局明显就是被秦素破掉的,钟氏感谢人家还来不及,居然还想要人家低头? 这不是不知好歹么? 一念及此,钟氏立时拍了拍秦彦直的手,轻声道:“我省得,我儿放心。” 秦彦直松了口气,躬身退回原处坐好,这厢钟氏亦归了座,客气地对秦素道:“罢了,一切听凭六娘处置,叔母只等着便是。” 见这母子俩如此识实务,秦素自是欣然,向钟氏奉上一枚浅笑,便转向了郭妪道:“妪也听了这半天了话了,如今你也不用来求我,我给你一个机会。今日当着太祖母的面儿,你将所知一切尽皆说出来,如果你说得好,我想叔母也会答应网开一面,放来宝一条生路。” 郭妪闻言,立时又开始哭了起来。 来宝便是她的命根子,此刻屡屡听人提及,她这心疼得就像有人拿刀子剜一般,哪里还敢有半点反抗,立时磕头如捣蒜地道:“是,我听六娘子的,我这就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