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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再提写信的事。” “说得好。”秦素抬手在阿栗的头顶拍了拍,明丽的眼眸弯了起来:“还是我的阿栗聪明。” 阿栗摸摸头,跟着起笑了起来。 秦素其实是很反对以信件传递消息的,这东西白纸黑字,最易留下铁证,此前因她身在上京,无奈之下才让周妪和阿承写信,如今既然人都回了府,这些消息自然是口口相传最佳。 “女郎,阿葵说了,三郎君前几日直在念叨着,说要来竹音小舍看女郎呢。”阿栗此时便又道。 秦素眉眼不动,心底里却是阵阵烦恶。 秦彦柏如果老老实实的也就罢了,若不然,她定然会把秦彦柏的贴身腰带好生用起来。 这般想着,她的唇角便弯了弯。 “他要来我也拦不住,叫他来便是。”秦素淡声语道,举袖掩了掩鬓,“你再传句话给阿葵,若想要她心尖上的人好好的,便莫要轻举妄动,否则我会还她个不会喘气的人。” 阿栗权当秦素就是在说狠话,又哪里知道这位妖妃娘娘是真动了杀心。 反正有李玄度在,杀个把人也定没问题的。 秦素心中便是如此想的。 而当脑海中现出那张清华耀目的容颜时,她心头的烦恶居然立时便没了,唯觉满心温暖,鼻息间似又萦绕着清浅的松针气息。 这妖孽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在赵国遇见了哪个美貌的小娘子,就此流连忘返了吧? 真真是男人就没个好东西! 秦素咬牙切齿地想了会,忽觉脚下道路转,抬起头时,便看见了德晖堂高大的门扉。 “到了,女郎。”阿栗轻声说道,又向秦素递了个眼色。 秦素会意地点了点头,阿栗便上前扣响了院门。 不时,德晖堂的小角门便悄然开启,里头站着的,正是久违了的德晖堂小鬟——阿蒲。 “见过女郎,女郎安好。”她上前恭敬见礼,旋即悄眼打量,却见秦素灰裙拂地、素衽如雪,分明是寡淡的打扮,却因了那张艳丽的容颜而分外亮眼,直若桃花般灼灼动人。 阿蒲震惊地张着小嘴看了好会,方才察觉自己失态,连忙垂道:“六娘子快快请进,太夫人正等着您呢。” 秦素含笑点了点头,便扶着阿栗的手进得院中。 曲廊之外,青空如水,东风卷起落英,也不知是桃花还是杏花,更不知是从哪里飘来的,兀自在半空里辗转着。秦素便向阿蒲看了两眼,见她眉眼温柔、容颜恬美,便笑问:“你倒是长得比我还高了,你今年多大?” 阿蒲羞红了脸,垂道:“回六娘子的话,我今年十四。” “原来与我同年呢。”秦素掩唇说道。此时恰有风来,阵说笑声亦随风而至,其中有个年轻女子的笑声,很是陌生。 “太祖母有客?来的是谁?”秦素随口问道。 她的语气实在太过于自然,而态度又是那样地从容自在,阿蒲不知不觉间竟有种秦素才是此院之主的感觉,居然没有任何抗拒地便回道:“回六娘子的话,是陶家娘子来给太夫人请安了。” 原来是陶文娟。 秦素“嗯”了声,不再言声,阿蒲也像是被自己的反应吓着了,也不敢说话,几个人安安静静地转过了曲廊,来到了德晖堂的明间儿。 第460章 星盘动 “哟,六娘来了,快些进来,给太祖母好生瞧瞧。”秦素尚未进门,太夫人带笑的语声便传出屋外,态度很是慈和,一如秦素初回府时的模样。 看起来,秦素关起门来抄经的举动,终究是取悦了太夫人。 如此也好。 秦素唤了一声“太祖母”,便扶着阿栗的手跨进门槛,左转几步,来到了西次间的门前。 西次间儿的门是敞着的,门上锦帘半卷,用的是上好的织锦,明纹为团花,暗纹为福字,十分华丽。 “别在门口站着啦,快些进来,坐下说话。”太夫人笑着招呼秦素,又向一旁正站起身来的一个年轻女郎笑道:“这便是我家小六娘了,之前一直在白云观静修,你是第一次见,今日却是巧得很。” 秦素顺着她的话音看去,却见那厢立着的女郎盈盈如莲,年约十五六岁的模样,眉目娟好、风度秀丽,身段颇为高挑。 太夫人此时便又笑道:“这是陶夫子膝下爱女,陶家大娘子,六娘快来见礼。” 她的介绍十分讲究,先介绍了秦素,后再介绍陶文娟,显是尊重陶若晦的夫子身份。 秦素便上前与陶文娟厮见,陶文娟便也趁空睃了秦素一眼,眸中便闪过了些许惊艳。 秦家人天生的好相貌,在见过了秦家诸女郎的各样美貌之后,陶文娟已是心中有数,只是她再没想到,一向名不见经传的六娘子也是如此地美貌,若论颜色,只怕这满府的女郎也及不过她去。 这倒并非秦彦婉她们不如秦素生得美,而是秦素的美是带有压制性的,艳光四射,直可叫华堂失色,秦彦婉等人的美却皆是清丽柔婉一型,两相比较,自是前者明丽夺人,令人无法不去注意。 两下里打了个照面,又略叙了几句闲话,陶文娟十分颖慧,三言两语间便立时明白,太夫人应当是有话要交代秦素,于是便礼貌地辞了出来。 太夫人对她从来都是和善到了十二分,临走前便叫周妪将备好的药材送了过去,陶文娟倒也收得坦然。 她每次来的时候也从不空手,或是一卷手抄的经文,或是亲手缝制的做工精巧的鞋袜等物,两方面也算礼尚往来,相处甚欢。 待周妪送罢了陶文娟,回到西次间儿的时候,却见秦素已然被太夫人拉在身边坐下了。 周妪心中有数,顺手将锦帘往上又挑了挑,一面便吩咐外头的使女:“你们都去外头守着,勿要扰了太夫人与六娘子说话。” 众人齐齐应了个是,便自退出屋外,周妪则悄步进了屋,无声无息地侍立在一旁。 “也不知你休养得如何了?我听你钟舅母说,若不歇足个两、三个月,你也轻易不能劳神。”太夫人意有所指地道,语声极为柔和,满是皱纹的脸上含着笑意。 秦素早便做足了准备,此时便起身肃声道:“太祖母折煞我了,不知太祖母有何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