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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了,但能听到隐隐的说话声。 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吗? 深夜穿自己的高跟鞋下楼,怕会踩出声响,扰了休息的人。沈奚找到他的拖鞋,勉强穿上下楼。一楼的房门是闭合的,但显然,里头的人发现了有人来了。 门从内打开,能看到房间里的沙发上、椅子上坐着不少人,粗略看出去就有六七位先生,傅侗文披着西装外衣,在众人当中坐着。 他没想到沈奚会这时候睡醒,惊讶了一瞬后,笑着说:“这位是沈小姐,我的未婚妻。” 傅三公子刚在北京城丢了上一位未婚妻,辜家的幼薇小姐,却从未有人听说他在上海订了婚。大家都错愕着,纷纷立身而起,对沈奚微颔首欠身,打招呼。 “这不是……”其中有位戴眼镜的先生认真瞧沈奚的容貌,“在纽约的那位沈小姐吗?庆项,是那位吗?” “就是她。”谭庆项端着个咖啡杯,倚在厨房门边回答。 那男人笑起来:“那可是老相识了,沈小姐,你可还记得我?当年逼谭庆项对你吻手礼的人,正是在下。” 沈奚有了点印象。 “傅兄,看来你是真把‘自家人’变成‘自家人’了,”那男人深夜谈正经事,谈到头疼欲裂,难得有个消遣的话题,自然不放过,“沈小姐,当年我问你的问题,今日你可方便告诉我了?当年,你是如何和三爷认识的?” 沈奚仍和过去一般,不擅应付这些公子哥的调侃。况且此时她只穿着长裙拖鞋,站在楼梯上,要下不下地正尴尬。 “诸位,诸位,我不得不多说一句。这可不是三爷在上海偶遇的佳人,这桩姻缘要从宣统三年说起——” 傅侗文把手里的钢笔扣上笔帽,在手里颠了颠,作势砸他。 对方笑着躲闪。 “你们先谈,我去去就来。”他离开他们。 沈奚也轻对众人颔首,算是告辞,掉转头先一步上了楼。 傅侗文跟上她的脚步。 两人一先一后进了房,沈奚没防备,被他从身后抱住,推着退着,摔到了沙发里。 “你别,还疼呢……”她躲躲闪闪。 “还可以吗?刚刚三哥和你?”他笑。 其实是逗她的,初经□□,怎么也要让她修养几日才好。 “嗯……”她含糊着,“挺好的。” “我感觉,很是不错。” “……”沈奚觉得这对话好熟悉。 第一次接吻?是了,那时他就厚颜无耻地问了这几句。 沈奚枕在沙发扶手上头,蜷着身子,在他怀里头,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拨弄他衬衫的纽扣。刚有了实质男女关系,原来是这样的心境,瞧他哪里都是好的,哪怕盯着他的手指瞧,瞧上十二个时辰都不厌。如他昔日所言,是恨不得两人的身子长在一起,分不开。 分开了就不得劲。 显然傅侗文也喜欢抱她,他和沈奚的心情有所差别,更多了“失而复得”的心情,尤其是她在医院的这几日,他无法静心去做别的事。这公寓里的东西他都重新翻看了一回,找她在这里留下的痕迹,以此来感受她等自己的日夜。 傅侗文的眼睛在她面前,亮得像个少年。 沈奚抿嘴笑,摸了摸他的眼睫毛,指腹轻轻地拨弄着它们。 他笑,捉她的手,低头亲。 亲完却蹙眉。 “怎么了?”她奇怪。 “你手上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他耳语。 沈奚怔了怔,红了脸,猜测着是什么,自己闻。 分明是消过毒的药水味,她在隔离区那么久,这种气味怕要几日才能消散。偏他有意误导,神色暗昧,骗她往巫山云雨、鱼游春水的地方去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有个条例,是不能超过几百字的隐晦船,我已经数着字数= =在写了。 我不想再被锁了。= =上回被锁的一章其实就因为一个词语……当年我写梵唱也是因为这个被锁了全文。所以大家请继续关注正经剧情。 第45章 第四十四章 相思未相负(5) 笑声传上来。 楼下的人起哄似的往楼上喊:“侗文?你几时下来啊?我们都饿着呢。” “你给个回话就是,大家都是明白人。要一个时辰呢,先让庆项烧点东西吃,要是两个时辰,我们就去长三堂子了,明日再谈。” 傅侗文对女人呵护的名声在外,可这些人真没见过他说着正事,就能这么走了?上楼了?三更半夜的撂下一屋子大男人在楼下候着?都是胡闹惯了的男人,平日的混账都摆在台面上,笑着,非要逼他露面。 “你快些去。”沈奚推他。 他懒得搭理他们:“这样一喊,我倒真不下去了。” “你不下去,他们要把房掀了,”她着急,“都三十几岁的男人了,怎么全没分寸?” “这是嫌三哥了?”他低声问。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沈奚闷不做声。 偏他逗她上瘾:“我们这帮人,从来都不是正经的男人,央央是今日才晓得?还是往日里装着糊涂?” “……我说不过你。” 她要起身,被他一手按下去:“这是生气了?” 楼梯上有脚步声,沈奚一惊:“都上来了……” “怕什么,锁上了。”他笑。 真是不晓得过去这帮人在外能胡闹到什么程度。沈奚提心吊胆,听着凌乱脚步声,生怕再下一步就是敲门了。 “我说你们几个饿了该和我说,去找傅侗文有用吗?人家傅三公子连剥个蒜都不会。”谭庆项在说话。 还是谭先生好,沈奚松口气。 岂料下一句就是:“侗文,我尽量拖着他们,一小时,至多是一小时,西洋时间,不是一个时辰,你可要算好了。” …… 本就是在逗闷子,也不是要真来敲门叫人。谭庆项既然给了大伙台阶下,他们也不闹了,都乖乖回去等吃宵夜。全是十点钟被傅侗文电话叫过来的,往常去吃酒,到这时间也会有宵夜伺候。所以大家说饿,是真饿。 厨房间和一楼里热闹着,却再和他们无关了。 他把矮柜上的无线电扭开,滋啦啦地,调到有了声,是昼夜不休的戏曲。咿咿呀呀听不清唱词,人有时是别扭的,越是听不清的,越是能吸引人注意。 沈奚被引着,努力找调子,辨唱词。 “开这个,可不是让你听的。”他取笑她。 说完,他自己却听得入了神。 沈奚思绪溜着:“三哥?” “怎么?”他把她挤着,偎在沙发里。 两人身子挤着身子,腿粘着腿。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听这个的?”对他的过去,她所知甚少。 更深露重时,竟生出了“我生君已老”的惆怅。 他回忆:“说不清楚,幼时是厌烦的。” “为什么会厌烦。” 他道:“那时陪着家里长辈听,陪贵客听,还有两回入宫听,都要规规矩矩坐着,自然厌烦。那时候别说是小孩子,大人也受不住。那些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