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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哭着问,“你从见到我……有多少次机会?傅侗文……你为什么……” 太多的委屈,她从不擅长质问,哪怕占了天大的道理,最后都落到了“傅侗文”三个字。 傅侗文被她问住了,他的眼睛里涌起了许多的情感,喉咙烧灼着,整晚被酒精压制的失意和愧疚都放肆横流在血液里…… 门被重重敲响。 “侗文?侗文你好好和人家说,”谭庆项在劝,“你俩坐下谈。” …… 沈奚身体随着门震动着,胸口钝痛着,就算下力气咬着,还是止不住因为情绪起伏而颤抖的双唇。昔日难分难舍都成了笑话。 还以为横亘其中的只有辜幼薇,可并不是…… 他手撑在门上,在沈奚的脸边,微微喘着气,低头看她的脸,看她被泪水冲洗的鼻子和嘴唇。他低头,去找她的嘴唇,像是百寻不到,像渴慕不得…… 沈奚别过脸去,抽噎着。 隔着门,谭庆项和周礼巡都在出声劝阻,因为两人刚才的争吵,还有如今的悄无声息。 隔着一块木板,沈奚怕再被人听到自己失控的语言和哭声,紧抿着唇,任由眼泪留到脖颈里,浸透了衣领,也不再出声。 他有万千的理由哽在心口和喉咙口,又一次要亲她,两个人无声地一躲一追,脸贴着脸,沈奚哭得不行,一个劲地推他。 最后被他压在门上,两手捧住脸,堵住了嘴唇。 …… “沈奚?你说句话?沈奚?”谭庆项在门外着急,“我真开门了。” 傅侗文的手从她肩上滑下去,绕到她腰后,摸着门锁。 门栓咔地一声,扣到锁眼里。 “沈奚?”谭庆项还在叫她 “庆项,”周礼巡拦着,“里面锁门了。” 门外两位男士想必是达成了共识,不再闹出动静。 …… 沈奚头被他的冲力撞过来,脑后在门板上撞出了声响,本就哭得呼吸不畅,被他这样亲着,人透不过气,手扯着他的衬衫,扯得扣子松开。 她咬着牙,和他呕着气一样地抗拒着。 脸被他两手捧住,他身体全部的重量压上来,不停歇地吮她的嘴唇,先是下,后是上。后来没了耐心,混着她的眼泪去咬,痛得她牙关一松,终于被撬开了嘴唇。 他是真喝醉了,完全没有轻重缓急,失去章法,吮得她舌头阵阵发麻。 她因为缺氧,胸口涨着痛,可手指关节都是酸软的。 推不动他。 他也喘不上气,嘴唇始终不离开她,先是右手在自己的衬衫领口上摸索着,不灵活地解扣子,解不开……最后用腿压在她腿上,用两只手来解自己领口。 一颗,两颗—— 到最后,他终于放过她的嘴唇。 酒中人,怕手下抚摸到的温香软玉都是假的:“央央……”他叫她。 耳下的刺痛,让她轻哼了声。他在咬她耳后、颈侧,痛完又是温热熨帖,他是用温存的轻吻为自己刚刚的小情趣道歉。 沈奚的魂在体外,坐在窗台上,看自己和他。 窗是半开着的,从这里能看到街上的路灯,还有月。 他本是抱着她,额头抵在门板上,想要更清醒一点,想要和她好好谈谈,可又感觉到她肩膀微微抖动。他眼前是天地倒转,无法睁眼,只好用左手去摸她的脸,摸她满脸的泪。 “段孟和那里,”他问,“需要我去处理吗?” 她哭得太多,脑子跟不上他的思维,可看又仿佛读懂了什么。他和段家关系走得近,虽然段孟和不是大家族中重要的孩子,但也许家中长辈谈论时,会提到过求婚这样属于年轻人的新鲜事。 沈奚不太确信,看他。 偏偏是这几日,两人毫无交流,消息不通。 昔日恋人再相逢,本就比陌生人还要疏远。怕话有不周,怕触景伤情,怕没来由的一句错话搅乱了平静,再有这样的听闻…… 沈奚心绪难平,倒像大学被困于课业难题,突然找到一条思路,解开了谜题。 “你……”沈奚嗓子干涩,哑得不像话,“知道段孟和对我求婚的事情?” 他笑一笑,没做声。 不是不想说,是醉意上头,怕话囫囵着,说不清。 “如果……我告诉你,我和他恋爱了两年,也答应了求婚,你能理解我吗?” 这是她生平头次对傅侗文说谎,哪怕谎言只会维持一分钟,她也想知道,如果把他放在当初自己的境地上,他会如何做。 话抛出去,没着没落的。 她忽然后悔,在他静默的一霎。 但很快,他恢复如常,仍是笑着说:“我去让司机送你回家,今夜……”只当是重温了旧梦。 他手撑着门,是要走的打算。 沈奚拉他的衬衫不放。刚刚他们亲热得过分,他衬衫领子垮塌着,凌乱不堪,极不像话。他轻拍她的肩,她不动。 他佯装着,低声劝说:“三哥这个人是独身惯了,也不会有娶妻的打算。日后你要找我,总是方便的。”他历来是做人留三分,说话藏七分,这话倒是情真意切。 沈奚再度哽咽。 她头抵上他的胸口,眼泪掉下来:“今夜我都不走,你赶我,我也不走。” 第42章 第四十一章 相思未相负(2) 傅侗文再佯装不下去。 他将抱未抱地站着,迟疑了一会,还是把她抱在了怀里:“那就不走,左右我都在这里。” 抽屉里放着北上的火车票,是后日上午的,这里日后会腾空,他也不再来。本没有什么好的名声的人,再荒唐一会也是无妨的。 沈奚摩挲着,偏过去,脸贴着,清晰地听着他的心跳。 半晌,她将脸抬起,去望着他。 他被她一双眼瞧得心头闷堵,低声笑说:“三哥不是个君子,也不坦荡,你这样子看我,是要出事情的。” 话到此处,是会要出什么事,两人心知肚明。 “……什么都没有,”她小声道,“他是和我求婚过,我没有答应。” 沈奚一鼓作气,坦白说:“虽然不清楚你在北京听过什么,是段家,还是别人说的,或者是你的人打探到医院里的传言,那都不是真的。先前求婚没答应,之后求婚更不会答应。” 他瞧着她。 一时想笑,笑自己是酒醉失意,竟着了她的道。 窗外朦朦胧胧有汽车鸣笛的响动,像还有虫鸣,一扇门外,楼梯上也有人在走动。这房间里一旦安静,她才发现这扇门究竟有多不隔音。刚刚…… 他的手,扶在她后颈。 “辜幼薇是个不见猎物不撒鹰的人,她挑这位段家二公子,也是费了不少力气,”他低头,去找她的嘴唇,“是等着人家的夫人病逝了,做得续弦。这两年……”这两年,发生了太多的事,又何必急在这一夜说尽? 中国人喝酒,爱温热了喝,往北走的烧白酒,往南走的绍兴花雕,他在二十几岁时都尝过。西洋人喝酒,爱冷的……今日他喝得的就是花雕,温热的酒,像中医的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