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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事吗?”那人动了动肩膀,胸前的金属铭牌反射了一片月光,上面写着:昆廷·莱克特。一个有教养的医生面对陌生的不速之客该有的冷静和礼貌,他都表现得分毫不差。“你——”一阵来自掌心下的、清晰有力的脉搏忽然打断了赫莱特的话。也许是刚才太过紧张,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这生命的跳动。昆廷那双灰蓝色的双眼平静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仔细看,会发现他的鼻翼也在轻轻地翕动着——而那是一个吸血鬼绝不会有的特征。这时棕发男人终于挣脱了萧的阻拦,上前分开了他们。他一把推远赫莱特:“你疯了吗?你想对医生做什么!”“他不是医生!”赫莱特急道,“他是——”“他不是医生,难道你是?”男人打断他的话,挥着拳头靠近赫莱特,“我警告你,该死的吸血鬼,如果你敢对他做些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冷静点,斯诺先生,”昆廷拉住了棕发男人,“关于你弟弟的情况……”斯诺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过去。昆廷继续道:“明天你带他离开时,我们再继续讨论。今天先到这里,好吗?晚安。”斯诺握紧拳头,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然后不情不愿地道别。昆廷目送他离开,然后看向了赫莱特。“晚上好,吸血鬼先生。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别装了!”赫莱特说,“你怎么伪装成人类的?”昆廷不由地笑了一下,似乎是觉得他的发言很有趣:“你觉得我是个伪装的人类?为什么?”他的态度太过自然,表情也毫无破绽。但最让赫莱特动摇地还是昆廷生命的波动,他不知道一个吸血鬼该如何伪造这种假象。见赫莱特不回答,昆廷又转向了萧:“我想这位就是接了赏金任务的猎人,阿诺德先生了吧。”萧戒备地站在赫莱特身旁,听昆廷提到自己,他皱起眉:“任务是你发布的?”昆廷点点头:“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我的办公室详细谈谈吗?”说完,他略一颔首,转身朝医院的办公楼走去。毕竟他是任务的发布者,赏金猎人没有理由拒绝他。萧看向赫莱特,用眼神无声地询问。赫莱特惊怒的情绪已经在刚刚的对话中平复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疑惑。难道他真的只是个人类?可他的灰色卷发和深蓝双眼,甚至名字都和昆廷一模一样——虽然多了个没听过的姓氏。……无论如何,他不可能与昆廷毫无关系。赫莱特和萧在昆廷的带领下进了他的办公室,这里装潢简单,并没有特别之处。见到吸血鬼也跟了进来,昆廷并没发表什么意见,只说:“我猜你不需要喝点什么。阿诺德先生呢?”“不用了。”萧回答。“大致情况你已经了解,一位病患在前天晚上不幸去世。”昆廷靠在了桌子上,“她是一位强迫症患者,27岁,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年……但这都不重要,我请赏金猎人的原因是,她的尸体缺了一只右手。你应该听过‘左手鬼魂’的故事吧?”萧点头。在大约一年前,迈城曾一度笼罩在连环杀人犯的阴影之下。嫌犯作案频率、选择对象毫无规律,只是在每次作案后,总要取下受害者尸体的左半身的一个部分,也许是耳朵、胳膊甚至脚趾。除此之外他几乎毫无破绽。在调查未果后,警察局不得不将其归为鬼魅的罪行而推给猎人公会,但很快这个犯人就销声匿迹,受害者也不再增加。这些案件逐渐被人们淡忘,成为尘封的悬案之一。“虽然她失去右手,和‘鬼魂’的习惯不一样,但也足够吓人了。”昆廷摇了摇头,“我希望你能尽快找到凶手。这对你来说并不难,不是吗?”他的语气轻缓,虽然说出的内容很沉重,却似乎带着安抚、或是迷惑人心的力量。萧不置可否。赫莱特沉默地听着两人的对话。他的视线一直没有从昆廷身上移开,后者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甚至在他们离开时还特意叫住了他。“如果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来找我。”昆廷说,“看来吸血鬼也活得并不轻松,你看上去压力很大。”他掌控一切的包容态度让赫莱特很不舒服。赫莱特没有接话,和萧一起离开了医院。两人一路沉默,在快要分别时,萧问:“他就是你要找的人?”“我不知道。”赫莱特回答。事实上,想知道这个昆廷是不是人类很简单,只要用阳光或银器就可以证明。但对方表现得毫无担忧,更在最后传达出一个明显的信号:他不会离开。这是问心无愧,还是早有安排?萧迟疑地说:“我觉得他很……”“他怎么了?”赫莱特问。萧没有立即回答,反而问道:“你当初说杀死了你要找的那个吸血鬼,为什么?”“……他杀了我的母亲。”赫莱特回答。萧呼吸一滞,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别这样,”赫莱特以为他是为自己悲伤或愤怒,安慰道,“我说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萧哽了一下,有些艰难地问:“多久以前?”“……一个世纪前。”赫莱特说完,本来复杂的心情被一阵尴尬取代。虽然一百多岁对于吸血鬼而言,也只是幼崽的年纪,但这仍无法掩盖他比萧年长了将近三位数的事实。他真应该多接触一些吸血鬼,好学习那种在情`欲面前不在乎年龄与种族的观念……“所以你不用介意,我只是因为那个人长得太像——”转移话题到一半,赫莱特突然注意到萧的脸色毫无缓和,不由问道,“你怎么了?”他早就学会了从这人表情的微妙变化中解读情绪。此时,萧的眼神中竟然流泻出一丝难得的空茫。但萧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没事的。”不知道是在回答赫莱特的问题,还是在催眠自己。那所医院和自己的家几乎在一条对角线上。赫莱特无法在白天穿越整个迈城,只好等第二天入夜才动身。他轻而易举地躲过了看门人的视线。这家医院很大,外围是办公楼、开放病区和公园样式的院区。深处上锁的铁门后大概是封闭病区,一些叫喊和歌声隐约传来,飘荡在夜色里。赫莱特绕开夜巡的护士,刚想走进寂静的办公楼,一阵人声忽然传来,两个人并肩从那里走了出来。正是昆廷和昨天的棕发男人,斯诺。“你弟弟的外出申请只有今晚。”昆廷说,“明晚前你必须将他送回来。毕竟,如果不定时接受治疗,我不确定他是否还能继续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