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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对视了好一会,转身从桌上抽了两张纸巾擤了擤鼻涕,“膝盖疼不疼?”凌川摇摇头,“不疼。”说不疼是假的。刚跪下去的那一瞬间都没控制好速度,扑通一下的他都怀疑自己骨裂了,再加上这么跪了老半天,这会膝盖已经疼得动不了了。但老妈这话明显就是心疼了。“那就继续跪着吧,”老妈擦了擦眼泪,“我走了。”“去哪儿啊?”凌川拽住了老妈衣服的下摆。“去医院看同事呢,”老妈低头看着他,“我这一大清早的跑过来可不是为了搁你这儿受气的。”“那您就别生气了呗。”凌川握着她的手。老妈一把甩开了他的胳膊,“别跟我这儿撒娇,没用。”“凌国富!”老妈冲着卧室喊了一声,“走了!上医院去!”过了大概有半分钟,房门才被打开。江恺先走出来。凌川的目光瞬间在江恺身上扫了一遍,头发,衣服都很整齐,看起来不像是打过一架的样子。他默默地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老爸走了出来,抬手指了指凌川,“一会回来再跟你们俩算账!”第73章第73章屋门被老妈重重摔上发出一声巨响,震得凌川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视线里就只剩下那道厚重的钢木门。楼道里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他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了下来,但心情却没有因此而放松反而更加沉重。老妈哽咽的声音,老爸严厉的表情还在他的耳畔和脑海里反复播放。他想过老爸老妈会生气,但打骂,但真的没想过老妈掉眼泪。很失望吧。上学那会经常考逃课打架,开家长会的时候被当众点名批评老妈都没这么生气过。屋里的冷气打的挺足,但凌川还是感觉后背都是冷汗,他垂下脑袋深深地叹了口气。江恺走过去,拽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凌川“嘶”了一声,跪坐回了自己的脚上。“腿……麻了。”凌川拧着眉毛很费劲地吐出这几个字。他今天穿的是一条不过膝的中裤,跪下去的一瞬间浑身的经脉都感觉针刺一般,这会已经完全没办法站起来了。不止是麻。膝盖还破皮了。感觉自己像是古装剧里头被罚跪在殿外的皇太子。现在可以证明那些一跪就跪好几天的剧情都他妈是瞎扯淡,就这么会工夫他的小腿已经麻得快没知觉了。江恺弯下腰站在凌川的身侧,有些心疼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凌川伸手抓住了江恺的小臂,歪着脑袋抵在他大腿上,静静地等待那股酸麻劲过去。这期间两人都沉默着没说话,似乎都还没能从刚才那阵沉重而压抑的氛围中缓过来。餐桌上还有没吃完的早点。老妈气愤之下拍在桌上的筷子特别刺目。老爸碗里的烧麦只咬了一口。哎。早知道就晚点开口了,估计他两都没有吃饱。感觉自己真的很少为他们考虑过。过了好一会,凌川才艰难地移动了一下身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微微弯曲膝盖,能看见两块破了皮的伤口以及已经红到发肿的膝盖。江恺皱了皱眉,蹲下身直接将他拦腰抱起,放到了沙发上,“家里有消□□水吗?”“没……”凌川想了想又说,“好像有,上回胳膊受伤的时候用过,不过不记得放哪了。”江恺在客厅的电视柜底下找了一圈,又在卧室床头柜里头翻了两下,“算了我还是去车里拿吧。”“你看下在不在厨房的柜门里。”凌川说,他现在不想江恺离开他的视野。“消□□水放厨房?”江恺将信将疑地走进厨房。“再找不着就是在鞋柜吧,”凌川说,“我放东西都是看心情,哪里有空位就往哪里塞。”“好吧。”江恺在橱柜里不止找到了消□□水还有纱布和药棉。他把东西搁在茶几上,熟练地将药棉浸湿,半蹲在沙发前抬头看了一眼凌川,“忍着点。”“嗯。”凌川仰着身子倒进沙发里,瞪着天花板发愣。比起心里的压抑和苦闷,此刻药棉擦在身上的那种刺痛感真是微不足道。老妈摔门的那一刻他真的感觉到了恐惧和无奈。这种感觉在江恺突然消失的那段时间里,他深刻的体会过。但这次跟无奈跟之前的又有些不同。之前的无奈是他一个人的无奈,这次的无奈,是所有疼他爱他的人跟着无奈。这条路不知道要怎么走下去,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才让爸妈的心里好受一些。伤口面积不是很大,多用几条创可贴也能遮盖起来,但江恺还是给他绕了好几圈纱布,看起来更可怜一些。缠好纱布之后,江恺把桌上的东西收了收,下意识地想要放回原位,但进厨房转了一圈,还是把东西都放进了电视机下边的柜门里。“抱一下吧。”凌川见他走回来就伸出了胳膊。江恺搂着他的脑袋,弯腰坐到他身边。这时候也实在不知道怎样开口安慰凌川,毕竟他自己也挺懵,而且现在的情况,说什么都多余。主要还是得看凌川爸妈接下来的动作。凌川很好奇老爸刚才把江恺叫进卧室说了些什么,但又怕那些内容是他最不想听到的。犹豫了半天,江恺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他忍不住问:“我爸把你叫进去说什么了啊?”“他问我是不是认真的,”江恺轻轻搓了搓他的后背,“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怎么说啊?”凌川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这个问题牵扯到他们两的感情是否稳固,如果江恺如实回答的话,老爸老妈肯定会觉得他们才交往没多久,分手的话也很快就能走出阴影。江恺那种不会撒谎的人多半会实话实说。“我就照实说啊,”江恺叹了口气,“我怕编瞎话被捅破了更不好收拾。”“我就知道,”凌川撅了噘嘴靠进沙发里,“你觉得,我爸妈会让我们分手么?”江恺愣了一下。凌川之所以会担心这个问题,心里一定是恐惧的,一是凌川怕他会承受不住家庭的压力而放弃,二是他自己现在很矛盾。显然前者的占比更高一些。江恺握着他的手,指尖在手背上轻轻地摩挲,“你是不是傻,我们坦白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接纳我们,而不是顺从他们的意愿,所以不管他们说什么做什么,我们要做的,就是咬紧牙关不松手。”凌川的嘴角翘了起来,“好像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