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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明仪县主和侧妃所出的柔仪县君了。 果然,静姝入了厅中,钟氏便唤了静姝,介绍她给康王妃,对康王妃道:“三伯母,这位便是容家的二小姐,我们家老三未过门的郡王妃了,她平日里较少出门,想来您初到京中,还未见过的。” 静姝便上前行了个屈膝礼,道:“见过康王妃娘娘。” 宴无好宴,哪怕是在蜀王府,静姝也没敢掉以轻心,好在康王世子妃几日前就将宴客名单送给了静姝,这康王妃,静姝自然也是调查过的。 康王妃带了些倨傲的笑容点头,又上下打量了静姝一遍,然后状若无意的笑道:“容家?这个容家可是和前朝那个容家有什么关系?前朝那个容家不是在前朝皇族死绝了之后,全家都自杀殉了前朝那个昏君吗?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吧?” 这话一出,周边人的脸色都变了,蜀王世子妃和成仪县主等人脸色自然不好看,但更多人却是面上吃惊惶恐,心里都是等着看好戏的快意,这其中甚至包括世子妃钟氏的姑母梁夫人。 静姝却是微微一笑,大大方方道:“禀康王妃,臣女正是前朝容大将军府的后人,臣女父亲出生时,正逢江南战乱,容老将军撤出江南时不便带幼子离开,便托了人照顾臣女父亲,这事就是臣女父亲也都是新近才知道的。” 没有了,然后就没有了,并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任何羞恼…… 康王妃慢慢笑容就收了,她轻哼了声,带了些许轻蔑道:“哦?容家一家不都是前朝死忠吗?容老贼怎么还偷偷把幼子送了出去?又怎么还跑到我们大周来做官?老贼的孙女还能嫁予我们大周的皇族为郡王妃?” 静姝看了康王妃一眼,然后冷然道:“容家世代为将,忠君报国,抵御外敌,臣女祖父为前朝战将,愿为前朝君主赴死,以全君臣情义。前朝已逝,现如今天下是我们大周的天下,臣女父亲自幼在我们大周长大,读书科考,深受皇恩,自是忠于我们大周陛下,愿为我们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王妃娘娘质疑我们容家的身份,质疑陛下亲赐的婚事,是对陛下的仁德英明不满?还是对陛下的旨意不满?” 康王妃猛然色变,大怒道:“好利一张嘴!可是身为皇室媳妇,不是光靠一张嘴就行的!目无尊长,对长辈不敬,尊卑不分,桀骜不驯……” “母,母妃……”她下首坐着的康王世子妃朱氏震惊之后,终于认不出出声打断了康王妃的话,带了些忐忑惶恐道,“母妃息怒,容meimei是四婶娘蜀王妃娘娘亲自看中的,平日里最是乖巧柔顺,母妃千万别误会容meimei。” 康王妃自本朝立朝之后不久就随了被封为康王的夫君去了封地,以前在南地的时候,老南平王随意亲民,她又是武将之后,性格直率,这些年在封地更是唯我独尊,行为上并没有很强烈的君臣意识。 可康王世子妃不同,她出身京城,嫁给康王世子后在京中多年小心翼翼,自是明白静姝那话有多严重,再说下去闹得大了,康王府能得什么好? 她打断了康王妃,随即就转头对静姝带了些尴尬又是温柔又是劝慰的笑道:“容meimei,我母妃刚到京中,并不知京中近来朝堂之事,只因对前朝深恶痛绝,又恨前朝余孽屡屡生事,这才错怪了meimei,还请容meimei不要误会。” 静姝的目光对上康王世子妃的,心头一哂,微扯了一点笑意,然后认真道:“先国后家,先有君臣之大义,后方可谈家礼。臣女并不敢对康王妃娘娘不敬,只若有人对陛下不敬,对陛下旨意不满,臣女却是不敢不驳的。” 这个棒槌。康王世子妃觉着静姝一个小辈怎么就这么棒槌,但就因为对方是个棒槌自己又不敢将事情闹大,只能哄着打圆场,忙接了她的话笑道:“容meimei小小年纪就知忠君报国,无怪得肃郡王也格外的爱重meimei,听说前儿个陛下下了旨意将meimei和肃郡王的婚事提前,肃郡王真真是喜得什么似的。” 又怕话题转了这棒槌还要兜回去,转头就笑着对蜀王世子妃钟氏道,“钟meimei,这婚事突然提前了这许多,府上可是都准备的如何了?容meimei这般玲珑的人儿,可千万别委屈了她。” 又笑道,“我们府上准备五弟的婚事也已经准备了不少日子,若是你们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千万不要客气。” 钟氏笑着伸手拉了静姝坐到自己下首位置,然后才对朱氏道:“朱jiejie有心了,这郡王婚礼,礼部都是有制的,此时最忙得不是我们,该是礼部才对……” 大家说笑着,这一插曲就好似过去了,虽然这一上午康王妃脸色都黑得跟锅底似的。 只是第二日就又有御史参奏康王妃妄自尊大,目无君主,藐视朝廷旨意等等,但随即便也有大批朝臣站在康王妃这边,虽未明言,也着实把静姝给贬了一通,道是本说的是容家旧事,康王妃娘娘娘家满门忠烈,兄长死于容老将军之手,康王妃娘娘不满容家也情有可原,那容家小姐却非要扯上什么不敬陛下这等无稽罪名之上,着实荒唐。 景元帝听朝臣们争吵,神色不明,也不出一言,最后还是姜琸上前,道“连容家小姐都知前朝已逝,前朝臣民之后人皆为我大周之臣民,陛下仁德,这才让天下大统,万民臣服。是否这里还有人心怀不轨,暗中和前朝余孽勾结,有心煽动,制造南北分裂,今日引朝堂内乱,明日便是引天下大乱?” 先是一片寂静,然后再有人出言,景元帝便一句“卿是不满朕的施政,还是不满朕的旨意?” 景元帝是开国之君,杀伐果断,威信非同一般,他出声了,再无人敢上前啰嗦。再有,肃郡王的手段他们是知道的,罪名都摆上来了,他们心中有鬼也好,有私心也好,抑或是想奉承康王府也好,但若因此丢了身家性命就不值得了。 就这事情也还未完,虽然景元帝事后也没再说什么,但庄太后还是宣了康王妃到宫中好一阵说教,把个康王妃又是气了个倒仰,在康王府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好在翌日便有凌国公夫人领了女儿凌雪霓上门拜访,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竟是哄得康王妃心情好转,让康王世子妃朱氏都松了好大一口气。 且说这日宴终人散,客人们都离去了,蜀王世子妃钟氏正闭了眼有些疲惫的听着心腹侍女回事,就有侍女回报说梁夫人请见。 钟氏皱眉,但梁夫人是她的嫡亲姑母,不好不见,便只得请了她进来,打起了精神应付她。 梁夫人和钟氏说了几句“体己话”,就道:“阿敏,不是我说,容家那姑娘的脾气也忒大了些,康王妃娘娘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这还未嫁到蜀王府呢,就这般不管不顾得罪了康王妃娘娘,这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