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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不舍的分别,载着木槿之的马车绝尘而去,自此,木柔桑便要一个人留在县城打理家业。 “姑娘,起风了,咱们回吧!”春染劝道。 “回吧!” 她一转身,略寒的春风撩起她的帷帽,一旁经过的马车无意中见到了她的长相,那车内的男子脸色大变,道:“夫人,快看!”车内的那夫人透过纱窗看向外面,木柔桑已经钻进了轿子,这位夫人只看到了她半截身影。 “夫君?”她疑惑的看向自家丈夫。 “可还记得三年前,我们在县城见到的那位小姑娘?” “自然记得,夫君当日还说像极了失散的大姑。”突然她停顿下来,然后眉头微皱道:“莫不是又遇到那位小姑娘了?” 这位成年男子叹道:“正是!当日,我家jiejie原是订了亲,只待我考进国子监后便要嫁人,只可惜......,夫人有所不知,这小姑娘长得越发像我那极亲的jiejie。” 轿内的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面带悲伤。 “逝者已逝,夫君莫要难过,当年那场水灾是谁也没有料到的。夫君,妾身看你一直牵挂,两次相遇也是难得的缘份,正好这一次夫君来蜀州上任,等安定下来,不妨细细打听一番。” 那成年男子道:“夫人所言极是,圣上的旨意怕是要我在蜀州待上好几年,这次娘也随我一道上任了,咱们私下去查寻,若真的是我亲jiejie,倒也能了了我娘的牵盼。” “唉,老夫人这些年天天念经拜佛,想是心中还想着大姑,前些年花了大力气也没有查到,即然这一次又遇上了,咱们也多舍些银钱仔细查查。”这位夫人低声说道。 成年男子拂须点头,心中却是雀欢起来,希望这一次不要再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 三月三,祭祖先。 木柔桑在二月底时已吩咐了春染叫小厮去置办了纸钱、香烛、金银纸元宝,糕饼,粿类等物。 只等木槿之在府学放假便一同回小山村给父母及木凤娥祭扫。 三月初二,县城城西的主街上来了好几辆青绸马车,又以六名长随开道,车后跟随数名家丁,直奔城东的青石巷子而来。 木车轮压在黄泥地上发出欢快的咯吱咯吱声,亦如车内的人心一般。 有那见过些世面的平民,但看前头开路的是六名长随便知是哪位大官来了县城,忙忙躲在一旁咋舌,却是不敢冲撞了这位大官。 马车队行至青石巷子一个不起眼的木门前方才停下来,门内的门子听到动静打开门一看,吓了一大跳。 又见自家少爷也从车上下来,忙上前请安。 木槿之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姑娘在家否?” 门子道:“姑娘同三姑娘去了彩衣阁。” 木槿之喜笑道:“快快打发人速去请了姑娘回来,只道有亲人来了。” 木槿之迎了自家几位亲戚进了家门,门子忙又去找人赶紧送信,怕误了主人的事。 木柔桑当时正在彩衣阁检查绣娘们的活计,这一次县令夫人定了一件极贵的“牡丹富贵花开”双面绣绣屏,是为县令亲娘的五十大寿准备的。 “姑娘,少爷回来了!”春风上了二楼来禀报。 木柔桑笑道:“算算日子,今日应该回了,好在我已叫人备好上等吃食,上次来信还抱怨府学里的吃食太差了,这次回来得给他好好补补身子。”“姑娘,听来送信的小厮道,少爷带了几位客人回来,说是自家亲人。”春风忙忙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亲人?你确定没有听错?”木柔桑诧异地问她,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春风道:“奴婢没有听说,少爷当时便是如此说的。” 木柔桑心中暗猜,难道是木家的族亲?又想起木云的品性,心中不免忐忑。 春染在一般见她犹豫不决,便劝道:“姑娘,不若先回去瞧瞧再做打算?!” “也好!”便打发了春风先去同木凤钗说一声,自己先带了春染、春意出了彩衣阁,坐了自家的轿子直奔家去。 木柔桑回了家早有小厮在门房候着,见她回来忙先去正厅回禀,她下了轿进了二门,早已有婆子迎上来笑道:“姑娘,大喜!” “听说是家里来亲人了,不知是哪一宗的?”木柔桑的反应有些冷淡,她心里已经认定是木家的族亲了。 婆子心中虽纳闷,却还是笑道:“这个婆子不清楚,不过听说是一位大官,那位夫人的穿戴可不是县里那些夫人可比的。” “哦?!”这到是奇了,心中也有些兴趣,便加快了步子进了正院,早有廊下候着的小丫头见了她,忙跑进正厅回话:“咱姑娘回来了!”。 木槿之见她回来,笑道:“meimei回来的真快,定是想早早见到咱们舅舅,舅母。” 原来是左人家的来人了,木柔桑暗松口气,正厅上位坐着一对中年夫妇,男的清雅,女的温婉。 早有丫鬟拿了厚锦缎团出来,木柔桑看了看便跪了上去:“外甥女木柔桑见过舅舅,舅母。”说完便利落的嗑了三个响头。 “好,好,好。”左人佑手抚黑须大笑。 这时坐在木槿之旁边的两位公子围了过来,其中年纪较小的那位拍手道:“娘,咱家终于有个meimei了,这回我不用再羡慕同窗们了。” 另一个大点的笑道:“好meimei,你喜欢什么,珠花,绸缎,还是布偶,蛐蛐?你管道来,哥哥们都给你弄来。” 左夫人看了自家夫君一眼,才笑道:“都是妾身的不是,没有给两个皮小子生个好妹子,看把两人给馋得,往后怕是要把这个meimei捧上天了。” 左人佑闻言越发高兴,到底是自家亲meimei的骨rou,不想当年一别,却已是阴阳两隔,如今能寻到她的骨rou心中甚是欣慰。 左夫人从椅子上起来,伸手亲自把她扶了起来,细细打量一番,见她眉不描而黛,笑眼似新月,身着银蝶堇色短薄袄,下罩胡粉撒花软烟罗裙,又见她举止文雅,心生欢喜。 拉了她到身旁站着,问道:“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俩个了,你哥哥已同我们禀明一切,往后只管安心过着,凡事有你舅舅与舅母同你们做主,我看哪个敢再欺了你们去。” 左人佑一旁点头微笑:“等过我们去给你爹娘祭扫过后,你便随同我们一起去州里。” 木柔桑心中疑惑,只是微低头应下。 木槿之笑道:“meimei,是外祖母她老人家想见你。” “外祖母?” “是的,外祖母她老人家就在州里官邸住着,只是因年纪太大,又因乡下道路不好走,舅舅便留了外祖母她老人家在官邸,只待这次同我们祭扫后,便携了你去州里见外祖母,也好代爹娘尽一份孝道。” 木槿之即然这样讲了,想必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