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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清明起来,看向秦臻,目光咄咄逼人:“至于秦大夫,我便不懂了。你既然抓到了这个小衙役,明知道我做了手脚,为何不直接说出来,反而要在水里放东西?这是为什么?” 秦臻叹了口气:“这些日子,纷纷扰扰,实在不堪其烦,因此想尽快结束吧。没想到夏侯老爷这么蠢,当众说了出来。” 夏侯成义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指着秦臻的鼻子道:“我不是蠢!我是深信不疑,因为这孩子,的的确确真真切切就是我的儿子!你说,你要是心里没鬼,又为什么要这样?” 管家越众而出,稳住激动的夏侯成义:“算了老爷,认回小少爷要紧。” 夏侯成义一拍手掌:“对!胡大人,余宁县主,您二位都是见证人,还请您再派人取水来。取四碗!” 水再次取了回来,四人各自滴了血,不出所料,这所谓的韵霜小姐本来就是夏侯成义府上的丫头,自然和秦臻没什么关系。 可秦臻和秦钟灵的血,也没有相融。 出乎意外的,秦钟灵和夏侯成义的血融了,而那小丫头韵霜和夏侯成义的血也同样相融。 “这……这是怎么回事?”夏侯成义也懵了。“这水……” 胡敏徐黑着脸:“水是本官亲自看着的。” “那这丫头……这丫头不对啊……” 夏侯成义又龇牙咧嘴起来,竟是被管家又捏了一把。 “那这两个孩子,都是我的?” 秦臻怒然道:“夏侯老爷,您这分明是欺人太甚!既然您当初说的,孩子是抱错了,那为何会这样?” “不是……”夏侯成义也懵了。“那孩子,家里那女孩儿早在月前便已经夭亡了,这孩子就是那孩子的服侍丫头,怎么会是我的女儿?” “你说什么?”秦臻腾的起身。“你说我女儿已经病死了?究竟怎么回事!” 秦臻呼的一把,就拍在了夏侯成义脸上。夏侯成义身子圆滚滚的,又虚又软,咕咚一声撞到桌子上,滚了一圈,落到另一边,将来不及撤退的胡敏徐压了个正着,两人缠在一块,越急越起不来。 几个衙役急忙过去搀扶,秦臻又钻了个空子挤了进去,呼啦呼啦一顿乱拍,连胡敏徐都挨了好几下。 一番混乱,萧玉台看过一场好戏,觉得又有些饿了。 “秦大夫,这究竟怎么回事?您似乎已经认准了,那个女孩儿才是你的女儿?那钟灵呢?”七斤狐疑的问道。 秦臻叹了口气,失魂落魄的摇摇头。 七斤急的抓心挠肺的:“你别光摇头啊,闷葫芦似的,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秦臻抓起茶杯,大口饮尽凉茶,似乎是鼓足勇气,闷闷道:“钟灵分明是我的儿子,这确认无误,当时我的确不在家,有急事出诊,那户人家行动不便,一来一回要两个多时辰。恰巧就在这时候,灵儿发动了,等我回来时,孩子已经生出来了。可稳婆也分明告诉我,生的是个男孩儿,对,应该是没错。当时的稳婆就是林大娘,还住在我家隔壁,林大娘热心肠,我不在家,灵儿也多拜托她照顾,因此我才得以放心出诊。这绝对不会有错。” “那你为什么又要动手脚?”七斤更奇了。 第三百零七章真相 秦臻似乎慢慢清醒过来,条理清晰,记忆分明,连稳婆都是自己人,照如此看来,也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七斤听他说完,更奇怪了:“你既然记得清楚,那为什么又要动手脚?难道……”难道秦臻和夫人之间,还有什么隐秘? 秦臻一看她那蠢蠢欲动的眼神,就知道她又想歪了,急忙道:“不要胡说。我也是糊涂了,其实前日我在街上,见过那丫头。当时她在掀开轿帘,想要一串糖葫芦,她吃糖葫芦的样子,简直和灵儿一模一样!” “当时我一贫如洗,家中别无长物,可灵儿还是义无反顾的跟了我。” 七斤挠着头打断:“不对,你既然是医署官员,怎么会这么穷?朝廷的俸禄,还有你自己出诊的诊金,不至于如此吧?何况尊夫人又有了身孕……” 陷入回忆当中的秦臻默了一默,缓缓转过头,很是无奈的看了七斤一眼。 方才种种哀思缠绵,连眼中还有水光……如今倒是哭笑不得了。 萧玉台轻咳一声:“小七,不要胡闹。听秦大夫说完。” 秦臻叹了口气:“罢了,长话短说吧。当时,灵儿……生了一场重病,差点活不过来,耗尽我所有积蓄,好在还有个芝麻官衔,借着这便利,又在药方赊欠了许多珍贵药材,因此……是穷了些。” “之后灵儿有孕,又要补身体,那钱也一直还不上,每年都有新的利钱,不过,去年冬天,都还光了。” 七斤问:“那糖葫芦呢?” 秦臻似笑似悲:“灵儿吃糖葫芦和别人不一样,她喜欢从下面往上面吃,先舔干净上面的糖,再吃里面的果子。那个丫头穿着一身淡粉轻衣,本来就与灵儿有几分相似,加上那特殊的吃法……” 秦臻与亡妻感情甚笃,多年来思念入心,深入肺腑,当时便有些恍惚了。之后,才知道那孩子正是夏侯家的女孩儿,一连几次,都“偶然”遇见这孩子…… 情至深,便掩盖住理智。也许这女孩儿真的和他妻子有几分相似,也许只是因为夏侯成义和那管家的有意暗示,秦臻真的动摇了,又深感其烦,便改变主意,将被管家买通的小衙役给押了起来,转而在水中动了些手脚。 “……夏侯成义刚才被你揍的不轻啊。鼻子还在冒血,再加上钟灵和夏侯成义的确血液相融,你至少有八成确信,那死去的女孩儿,是你的女儿,所以才动手打人?不过嘛,这次的事情,你们一人一回,夏侯家也理亏,应该暂时不会追究,只是这两个孩子的身世……”七斤突然顿住,秦钟灵端着一盏茶,怯怯的站在花廊旁边。 萧玉台招了招手,让他过来,钟灵走近,噗通一声跪下了。 “爹,您别赶我走。我不去那胖子家里,我就和爹爹在一块儿。” 这孩子是灵儿留下的唯一骨血,这七年来,秦臻与此子相依为命,虽然有许多人给他说媒,可他担心孩子受苦,都婉拒了。可眼下,这唯一慰藉都有虚假的可能。 秦臻无声叹息,接过茶水,扶起钟灵,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