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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裕叫天莫和玄莫赶紧家去休息。如今天莫已经成家,娶得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玉楼。朱子裕在老太太身边的心腹不多,玉楼当年是主动照看提点朱子裕的,因此朱子裕待她也不同旁人。 玉楼成亲后,朱子裕特意在老太太跟前为她说了话,因此玉楼仍能每天来在老太太屋子伺候,只是不再管老太太的箱笼衣裳首饰之类的了,只负责陪老太太听书看戏说话,时不时的还弄些话本子给老太太念,老太太听上了瘾,反而比以前更依恋她。 天莫回家后,玉楼把今天宅子里的大事小情都和玄莫说了一回,两口子这才洗漱歇息去了。 转眼间就出了正月,因王氏和吴氏都如愿地怀了身子,徐婆子带着两个儿媳妇去南山观还了愿。徐鸿翼在京城呆了近两个月,有些坐不住了,想早些回乡。只是王氏的肚子还未满三个月,徐婆子便让她养一养再回去,免得长途跋涉的再把孩子折腾掉了。 王氏羞的没法,私下里和宁氏说:“眼瞅着儿子都要娶媳妇了,我这又怀上了。原本以为哄娘开心才去拜拜,谁想到这么灵验。” 宁氏挺着肚子笑道:“我这不也是,闺女都定了亲事了,我这肚子还揣着一个呢。” 王氏笑道:“咱家这些年子嗣可算兴旺起来了,当时我生浩哥的时候,老太太还说每家有一个儿子他就知足了,你看看如今我都俩儿子了她还嫌少。” 妯娌两个说笑了一回,宁氏知道王氏也惦记家里,就劝慰她道:“再安心呆一个月,到时候天气暖和,路上也好走,浩哥的功课有他二叔盯着你只管放心就是。”王氏说:“这不今年秋天新媳妇就要进门了,各色事情筹备起来都的花费功夫,我想着趁着这会身子轻便多准备准备,免得回头身子沉了精力不济,再漏下什么。” 宁氏道:“若是事事亲为那不得累死,你回去从铺子里抽调两个妇人,再加上宅子里的仆妇小厮们,让他们忙去,你只管找一个伶俐靠谱又懂行的人盯着他们就成。” 王氏有些不好意思:“多少年就自己干惯了,这一有使唤的人多少还不习惯。” 宁氏笑着说:“你可得早些习惯才是,等浩哥考了状元给你挣个诰命,到时候伺候的丫头都数不过来。” 王氏闻言乐不可支,连连摆手:“我可没咱娘那福气,咱老徐家出一个状元已是烧高香了;若是出俩状元,那烧的香不得戳天上去啊。”宁氏被王氏的话逗得直笑,险些岔了气。 俩人正说着热闹,石榴从外面进来回道:“太太,太后娘娘寿诞的各色礼物已经备齐,老爷叫您瞧一瞧,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王氏闻言直咂舌:“咱家还能给太后娘娘送寿礼呢?我瞅瞅都送的啥?” 宁氏知道王氏不识字,便给她念了一遍,王氏听见又是画、又是字、还有十二柄花鸟的扇子,都是文雅之物,不禁笑道:“也就是你懂这些能帮着参谋参谋,若是我可抓瞎了。” 寿礼呈了上去,进宫拜寿徐家自然是没资格的,因此很快就将此事抛到了脑后。谁知过了一个来月,忽然从皇城里传出风声来,说太后娘娘极喜欢书香居士的,特意挂在了福寿宫的正房内,据说盛德皇帝去给太后娘娘请安时也瞧见了这幅画,还看了一炷香时间。而食客的也入了太后娘娘的眼,太后娘娘特意让人挂在了内室里,还让针线上的人比着绣了一架双面绣的炕屏,赐给了她娘家的侄孙女。 一时间书画坊更加热闹起来,因朱朱忙着绣嫁衣,除了原本的订单外,其他的画作的极少。青青看着越来越少的存画,只得又将购画时间调到每十天卖一幅。其他时候任意欣赏,到第十天时,由书画坊将这几天内得票数最高的一幅画进行拍卖。 京城里的有钱人多的是,多半都闲的无聊,一瞧见这么稀奇的玩法都有了兴致。本来掌柜的琢磨着一个月只卖三幅,怕是赚不了多少钱,可当月最后一次拍卖结束,一翻账本子,居然能和上个月进项持平,顿时咂舌不已。 #### 知了声声响起,酷热的夏天来临。一个春季都没掉几滴雨,大兴朝面临着大面积的干旱。徐婆子早早地起来抬头看着头顶上的大太阳,忍不住叹了口气,这都五月份了还没来场大雨,也不知老百姓要怎么活。又问吴月娘,家里铺子送信有没有说咱家的花田和庄稼怎么样? 吴月娘扶着凸起的肚子道:“比京城强些,好歹一个月前下过两场,咱家雇的人也多,让他们从河里打了水浇地。”徐婆子点了点头:“你大哥是庄稼里的老把式了,他懂这个。” 盛德皇帝正在为干旱发愁,下旨让钦天监祈雨。钦天监占卜了日期呈到圣前。到了那日,盛德皇帝亲自去龙王庙祈雨,只见銮驾仪仗,前呼后拥声势浩大。 也不知是钦天监会看天气,还是祈雨起了作用,没几日就哗哗下起大雨来。这下皇上高兴,钦天监得意,百姓们更是喜出望外,有了这场雨,险些旱死的庄稼算是有救了。 可是高兴了没几天,大家又变了脸,已经下了七八日的瓢泼大雨,天空依然阴沉的可怕,丝毫没有转晴的迹象。盛德皇帝的心情也有喜转忧,把钦天监的监正叫过来怒骂了一顿。监正一脸苦逼的直磕头,心里忍不住默默吐槽:这雨可是皇上您亲自念的祭文求来的! 雨淅淅沥沥地由大变小,在满朝文武都舒了一口气的时候,雨又变大了。京城无论是皇城还是内城、中城、外城都建了完善的排水系统,雨水会流到地下暗河后进入运河。盛德皇帝和大臣们担心的是百姓这一年的收成和即将可能发生的水患。好在降雨较多的地方集中在北方的黄河流域,南方几个省份还算风调雨水。 这日上朝,盛德皇帝下旨让大臣们都写一写预防黄河水患和治理水患的好法子。徐鸿达回到家连饭也顾不上吃,就一头钻进了书房里。他展开大光朝的地图,对照着历年来水患的记载,翻阅着一本本藏书,针对黄河流域特有的地形地貌进行分析后。如此忙碌了七八日,徐鸿达对黄河流域各省份途径的地理位置、提拔建设情况、附近河流情况都有了大概的了解后,又根据自己从藏书中学到的各种方法逐一进行对照分析,看哪样合用,又琢磨还有什么旁的法子,直到半个月后才认真地写了折子呈了上去。 这几日盛德皇帝除了盯着各省关于降雨的折子外,花费时间最多的就是看各个大臣关于水患治理的建议。除了几个老臣的法子比较实际外,多数人写的都是一些空话套话。听着外面哗哗地雨声,看着毫无建设地折子,盛德皇帝越发烦躁,将折子甩了一地,吼道:“叫钦天监给镇去求太阳去。” 钦天监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