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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程禁水禁食第八天, 迟稚涵趁着赵医生来做检查的时候跟着赵医生出了小洋房。 她这两天极其困扰,对齐程的性格, 以及对他的病。 “腼腆内向不敢说话?”她最初对对门的印象,那时候她能看到的就只有齐程的一只手。 赵医生笑着摇摇头:“齐程在发病之前,是个很书卷气的孩子,斯文, 幽默, 善于表达, 绝对不内向腼腆。” “社交恐惧症和内向是不一样的,社交恐惧症患者不一定都是内向腼腆的人, 这只是病, 因为某些事情产生自我怀疑,看到人群会紧张,这样的紧张被强化之后,就形成了社恐。” “你现在看到的齐程, 有部分是他以前身心健康时候的性格,但是因为自我怀疑, 混乱无序的自我矛盾,所以有时候,你会发现他情绪转变很快, 性格无法猜透。”赵医生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你拉着我要问的,应该就是这个问题吧。” 迟稚涵讪笑, 心理医生就是心理医生…… 她很不想承认,齐程这两天吓着她了,一个据说需要她治愈的心理病患,看起来居然比她成熟冷静的多,这真的太不像话了。 而且,会莫名其妙的,撩人…… 类似于指控她欺负了他,类似于看到她看小|黄|书的时候不太赞成又不敢明说,老是趁着她出去的时候藏起来,她问的时候又两眼亮晶晶特别无辜的看着她。 类似于,她靠近,他的喘息声,有时候会撩拨的她从尾椎骨开始,就酥酥麻麻一路往上。 她就快要对一个病人下手了,这样的认知简直快要把自己吓死…… “所以他现在有些不太合常理的行为,都是因为生病?”迟稚涵问的迟疑,和赵医生说话,尤其是心里面藏着点莫名其妙小心思的时候,总是会心虚。 而且,问完之后赵医生看了她一眼,没有马上回答。 迟稚涵双手背到身后,身体不自觉的站成了小学生受训的样子。 “小迟啊。”赵医生往小洋房外面的花园深处走去,语气和之前没有什么差别,只是不再叫她迟小姐,“其实我们很早的时候就见过,你小时候,应该是小学二年级左右。” 迟稚涵跟着赵医生的脚步一顿。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赵医生回头,笑着看了她一眼,“你爸爸带你来的,说你们班主任说你有多动症,让他带你来医院看看。” …… 迟稚涵脸一红。 她记得这件事,小时候太皮,同桌只要一做作业她就会忍不住拿笔过去跟着画,上课的时候手脚也不肯好好放,凳子挪的嘎嘎的响,老师忍无可忍了叫来了她爸爸。 那句让她爸爸带她去医院看看,其实更像是一句气话,谁知道她老爸还真的非常焦急的带她去挂号看病了。 她记得,那时候她mama嫌多动症太丢人,守在医院门口不肯进去,等他们出来了给她买了个很贵的甜筒。 那时候,一家三口。 “那一年我独立门诊的时间还不长,国内对儿童多动症的诊断并没有形成系统,像你这样的家庭,我一周会接待好几个,大多也都是问几个问题,观察一下患者注意力是否集中,情绪是否稳定,家庭情况是否和谐这些基本的问题。” “但是我对你印象深刻,我问你为什么不让同桌做作业的时候,你的回答很诚实。”赵医生又笑着看了她一眼,“你说,看他做作业的时候会想起你自己还有很多作业没做,心里会变得很着急。” …… 迟稚涵脸一红,她记得,她还记得自己说完之后,她爸爸哭笑不得的敲了她一毛栗子。 “这么多年过去,你经历了很多事情,做心理测试的时候出来的结果,居然还是那个样子,有一点无伤大雅的小心思,但是坦诚。”赵医生找了个凳子坐下,示意迟稚涵也坐,“说实在的,看到那份报告的时候,我很欣慰。” “你的性格,很适合参与到这类治疗中,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齐程接受你的速度比我们想象中的都快。”赵医生笑了笑,拍拍迟稚涵的肩膀,“齐程这个病人,我治疗的太久了,代入了个人感情,总是觉得,这孩子不应该落得如此下场。” “赵医生……”迟稚涵开始不安,前面铺垫太多,赵医生这样的人,很少会做无谓的铺垫。 “你是个内心温暖的孩子,离开后又选择回来,是因为觉得自己被需要吧?”赵医生笑笑,“但是现在真的进入了齐程的生活状态后,却发现他看起来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需要帮助?” 被剖析的感觉并不美好,迟稚涵也跟着笑了笑没接话。 “齐程在非常努力的讨好你,让你看到他目前为止能表现出来的最好的一面,但是他只是个病人,哪怕再努力,让你看到的也是个患有社交恐惧症和抑郁症的病人。所以你会感觉齐程阴晴不定,有时候像是对你示弱讨好,有时候又有些强势任性。” “他为什么要……努力讨好我?”讨好这个词让迟稚涵觉得有些怪异,莫名的让人觉得不舒服。 “人是有趋光性的,对于齐程来说,你是他现在能看到的唯一光源。”赵医生顿了一下,“齐家人这几年分别都做过类似的光源,但是都失败了。” “为什么?”迟稚涵奇怪。 “因为齐程认为,他们都失望了。”赵医生无奈的笑了笑,“齐程产生自杀倾向,是在一年多前,那段时间他爷爷生了一场重病,他去了重症监护室,却始终没有办法靠近让他爷爷拉拉他的手。” “那次之后他的自我认知里,就认为自己是齐家的负担,是一个没有用的人,这种认知一旦产生,以他当时的精神状态很难扭转。”赵医生摇了摇头,“再加上,为了和齐宁结婚,周景铄是独子却仍然选择了入赘,他就更自责自己没有办法为齐家分担生意了。” 迟稚涵低头,这种豪门秘幸她其实没什么兴趣,赵医生说这些,也让她有些尴尬。 她和齐家还没有熟到想知道这些的地步。 “我扯远了吧。”赵医生哈哈一笑,对迟稚涵表现出的对齐家明显的生份表示理解,也迅速的转了话题,“齐程对你的讨好,你可以理解为他对温暖和光明的东西本能的向往,但是你要记得,作为唯一的光源是很危险的,一旦熄灭,会变成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且,我一直很担心,他不想被治愈的那部分潜意识,可能也会想要熄灭这个光源。”赵医生说完之后,揉了揉下巴。 迟稚涵已经被这一大堆的心理分析绕晕:“那我应该……做什么?” “持续发光,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要让他知道你一直在。”赵医生说的很抽象,“等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