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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赵医生一叠声的应。 “我就是想问问,齐程还好么?”赵医生的急切让她觉得有些不详,问的时候语气不由自主的开始小心翼翼。 “你走了以后没下过床。”赵医生叹气,“迟小姐考虑好了没有?” …… “……四个月没下过床?”迟稚涵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 “那个方案,可能非你不可了。”赵医生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齐程不同意我们去找你,他最近发病敏感期间,说真的我们也不敢瞒着他来找你,万一被发现了会糟上加糟。” “齐程对你,用了感情,类似于壁橱里的伙伴的那一种,你明白么?有些孤注一掷,但是似乎无法替代。”赵医生苦笑,“病的久的病人,真的是医生最怕的类型,怕什么他们就做什么。这样对迟小姐确实不公平,所以我们也没立场打电话再找你。” “你这电话打的真的是,让我心里一紧一紧的,其他的我都不说了,我就想问问,你考虑好了没?”赵医生问得非常急切,早就没有了当初的中立。 事情发展成这样,他是最大的责任方,谁都没想到到最后齐程的治疗会变得非迟稚涵不可。 心理病患一旦产生占有欲,那个他希望占有的对象,其实是有危险的。 虽然齐程在所有测试里都没有测出暴力倾向,但是目前已经能知道,一旦迟稚涵退出,齐程会采用对自己消极的自虐方式。 总不能让一个二十四岁的女孩子扛着这么大的压力参与治疗,给再多的钱也不可能。 他没这个脸开口求迟稚涵,四个月了齐家人一直在煎熬中,他也变得越来越自责。 不应该用这样冒险激进的方法的。 “你在答应之前,我还有一句话要说。”赵医生又一次开口,“他对你有占有欲,治疗一旦开始,你就不能退出。” …… 迟稚涵眯着眼睛,看拍摄现场的人忙忙碌碌。 刚才被她笑话了的林经武,现在买了一堆的饮料挨个分发,看到她的时候对她挥了挥拳头。 她的世界,离开了两个月,仍然有条不紊,而这个世界,当初也是她哭着跪着求来的。 那个人,在床上躺了四个月,气乎乎的告诉她,他不是流浪猫。 他对她产生了占有率,一个心理病患,对一个正常人产生了占有欲。 她这个正常人,应该感觉到危险,可她却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冷静的在问:“赵医生,这治疗方案的成功率是多少。” “如果你不参与,成功率是百分之十,如果你参与,是百分之四十。”赵医生那边隐约的有护士叫他的声音。 提高四倍。 “我试试。”她在赵医生开口前脱口而出。 齐程值得这个机会,回到她这样的世界,有条不紊的,并不完美但是仍然给人希望的世界。 团圆暖锅被瓜分前,迟稚涵拿手机拍了一张照,发给了那个她无数次想发的号码,用了假装若无其事的语气:“之前答应要给你做的暖锅,想吃么?” 对方没回。 下午仍然是美食视频拍摄,几个小时忙完,再看手机,上面已经有了一条短信。 齐程的。 一个字:想。 迟稚涵就这样莫名的红了眼眶。 *** 回洋房,比想象中的简单。 来接她的人是齐鹏,看到她的时候握着她的手一直说谢谢,经过的林经武看到这一幕吓得几乎原地起跳。 这样的治疗方案,说的好听一些,是让她参与。 说的难听一些,是禁锢。 没有人要求她,她自愿的禁锢,尤其是,打开那扇门,看到仍然一片漆黑的房子的时候。 “你这样怎么吃暖锅?”暖气开的仍然很足,房间里面是长期没有透气后的闷热,齐鹏说齐程不允许人开窗,也不准人开灯。 “他快烂了。”齐鹏形容完后,气的眉心都在抽。 治疗之前,齐程还愿意做一些表面功夫,起码看起来十分配合,治疗之后,倒是把他的小脾气都给养出来了,自虐的时候像个发脾气的孩子。 “晚上继续喝粥吧。”迟稚涵一个人在黑暗中下了结论,然后摸索着跌跌撞撞的找电灯开关。 “当时装修是谁设计的,为什么进门的时候没有开关?”第n次在空旷的地方撞到不知名的东西后,迟稚涵终于忍不住嘀咕。 “……我关了感光灯的电闸。”粗粝沙哑的像是一辈子没说过话的男声突然在黑暗中响起。 迟稚涵石化。 “夜灯开关在我床的右边墙上。”等了一会,又开口,“边上有台阶。” …… “你不是哑巴?”迟稚涵震惊了。 “……”齐程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一阵沉默。 “……你不是哑巴为什么从来都不说话?”迟稚涵简直想死,想到之前自己还那么体贴的让他敲墙,结果他会说话? “……你让我敲墙就够了。”委屈巴巴的声音,因为很久没开口,最后的两个字哑的几乎听不清。 也终于让迟稚涵反应过来他是个病人。 摸黑走到床边,摸黑开始摸墙壁,接着很不出所料的被台阶绊倒,直接跪在床边,顺便砸到了床板。 “……”摔下来的声音很响,迟稚涵揉着膝盖半天回不了神。 “……我说了有台阶。”齐程在床上动了动,离的很近,迟稚涵听到他的喘息声很重。 他又动了动,终于撑着坐了起来,黑暗中看了她一眼。 只是这样的动作,他大概花了快十分钟,喘得像是坏掉的手风琴。 “我是不是靠太近了?”意识到自己就贴在床边,迟稚涵终于发现齐程的喘息可能不完全是因为体力问题。 “……”齐程没回答,老年人一样摸索着,按亮了床边的开关。 就像是默契多年的朋友那样,灯光一亮,迟稚涵迅速低头,而齐程,用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速度,钻回了被子。 被子里的人不是在喘息,简直像是在发抖。 “……我已经走远了。”迟稚涵站到了客厅中央,双手举成了投降的样子。 齐程花了很长时间才喘匀了呼吸,问的时候带着自嘲:“赵医生还说了多少我的事。” “应该都说了。”迟稚涵很老实。 齐程不说话了。 迟稚涵呆呆的站了一会,然后问:“要喝水么?” 嗓子哑成这样应该是要的吧。 床头被敲了两下。 …… 迟稚涵沉默,齐程的屋子她那段时间刻意的记了所有的位子,所以很熟,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他床头柜上,站远了之后才开口:“是不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舒服?” 没动静。 迟稚涵耸肩,顺着灯光开始调低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