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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没结婚。” “没领证没办婚礼，就住一起了？” “我们一直分开睡。” “你在意的点是这个？” 陆葭顿了顿，开口道:“不然呢？” “没结婚就一起住这个点子，谁想的？”程迟反问道。 “我们没一起住。”她抬眼瞄了瞄别处，“我住他隔壁。” “那现在这个时间点，你怎么会在他家？”程迟蒙圈了。 陆葭闻声抬眸，一针见血:“你不是也在。” 程迟:“……” 被她一句话怼回来，程迟不甘心，接着问:“在他求婚后这一段时间里，你们就没发生点什么。” “你希望发生点什么？”她反问道。 程迟:“……” 得，这天聊不下去了。 这个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又极难对付的女人，也不知道季空远怎么就喜欢上她了。 哎，同情他。 心脏一瞎就瞎了这么多年。 [五] 季空远从来没有这样在意过一个人。 在乎到他可以放弃所拥有的、即将到手的一切，逃跑到她身边。 失去她的那个雨夜，他彻夜未眠。 一整晚，他站在窗边，冷漠望着坠亡的雨在地面汇聚，再分散。 雨下了整整一夜，他就那么看着，不知不觉中，脑海中浮现出陆葭的泪眼。 心脏好似一瞬间被揪紧，要撕裂开的那一瞬再骤然松开，反反复复，不死不休。 看她跑走，他几乎是本能的跟了上去。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等回过神来时，她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忽的察觉到，自己手中还握着这把伞。 在这场雨里，他同样被淋的很狼狈。 望着遍天雨幕，季空远瞥了眼角落里的伞，心口却猝然一空。 这么大的一场雨，也不知是否有人为她撑伞。 那把伞就这么被他留了下来。 直到，两人再次相遇，他撑着这把伞去见她。 她怕了他。 不再像少年时那般，笃定的走向他。 在那一瞬，他世界中的光恍若在顷刻间崩塌。 再看不见，寻不到。 他和她，都是一眼望不见底的黑夜，只有在靠近对方时，才会成为彼此的光。 可高中的时季空远不曾明白。 他的世界里，多的是人心苦苦挣扎后留下的黑暗。可像她这样清澈的极夜，却是绝无仅有的。 他们走在彼此身边，就像是触碰见了最深的夜，离白昼更近了些。 在失去陆葭之后，季空远没能立即懂得陆葭对她的意义。 却在黑板画被完全抹去后，下意识的找寻她的身影。 她曾写过几句话，是留给他的。 “尖石乱崖，浪声作哑，承诺当头是无话。 天下浩大，总有人愿为他，背离信念破芽，开在缝中成花。” “深渊墟沟，鸦音惊鸿，夜尽头皆可怖面容。 而我独留黑暗中，待风雨走，离雾避垢，来牵你手。” 而现在，他想给她自己的回答。 余生孤独，他却想与她终老，陪伴对方度过每一个黑夜，每一天黎明。 “陆葭——”他忽然叫住怀里的人。 “怎么了。”她淡淡应着。 “嫁给我。”他说。 “你不是求过婚了。” “可我们还没有领结婚证办婚礼。”他难得扯出一丝笑意，将怀中的人抱的更紧了些，“你该不会是反悔了。” “那我们走吧。”她回抱住他，仰头笑着，“趁我反悔前，去民政局。” “好——” 人生来渺小，但此刻，他们拥有了彼此。 浩瀚长路，再不用一人独来独往。 曾错过，曾伤过，曾痛过。 可在这条深夜长河里，他们因为爱走到了一起，此后，再不会分离。 ☆、第 56 章 番外三 书柠从没想过生命中会闯入这样一个人, 从此, 生活变得截然不同。 晦暗的人生变得五彩斑斓, 荒芜的眼眸中坠入了生息。 [一] 狭小的小黑屋里面，只有电脑发着微弱的光。 书柠坐在桌前, 一边慢慢吃着泡面, 一边外放着从程迟那里窃听到的声音。 今天是程迟轮班休息的日子。 除了昨晚见过季空远一面后, 他就再没出过屋。 一屋子都是他播放的轻音乐。 连带着书柠这边，也是一副安静的景象。 书柠专心致志的等了许久, 终于等到程迟拨通了一通电话。 黑漆漆的房间里, 她听见他慢慢开口, 声音醇烈。 “宝贝儿……” 听见他这一嗓, 书柠直接呛了一口，咳嗽的停不下来。 这什么情况？ 她把泡面丢在一旁, 眼泪挂在眼角, 无奈的单手捂住了左耳。 既然这通电话不是打给季空远的，那么就没有听的必要了。 另一边, 程迟冷了脸，把手机丢掉一边，翻开包上的窃听器，眯了下眼。 那通电话是拨给自己另一部手机的。 程迟有点洁癖。 那天回来后, 他把整个包都刷了一遍, 然后一眼就瞥到了这个窃听器。 他立即的就跟季空远说了这个事。 于是两个人打算利用这一点，设计江子渊。 想起那天遇见书柠的场景，他笑了笑, 随意掀了掀身边的书，目光变的没了焦点。 [二] “你是心理医生？”书柠看着面前的人，一脸的不确信。 “我是。”程迟两字说完，笑的玩世不恭。 见他那副很不靠谱的样子，书柠问他:“来给我心里咨询的？” 他一个眼神过来，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那你过来干什么的？” “陪你聊聊天。” “要花钱？” “嗯。”他点点头。 “不做心理咨询还得花钱。”她挑着眉，轻责道:“还有这样的道理。” “我是心理医生，没有理由跟你免费交谈。只是简单了解一下而已，又不是要跟你谈恋爱，你不用有负担。” 书柠:“……” 如果不是陆葭推荐来的人，她真想现在就赶他出去。 “现在开始，为时一个小时。”程迟看了眼手机，按下了计时，随后正经抬眼，看着她，“谈过恋爱吗。” 书柠:“……” 还说不是来谈恋爱的，问这个做什么。 “几次。”他又问。 “三次。”她避开他的眼睛。 “我觉得你还是如实回答比较好。”他指尖敲了敲表面，“浪费时间就等于在浪费金钱。” 有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