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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他根本就没和齐翊决出真正的胜负,有了五音之三的干预,他自己其实也觉得赢得不光彩。而且,现在剑圣不剑圣的,跟“刃”比起来重要吗?谁知道哪天“刃”的爪子就伸过来了。不,已经伸到他头顶了! 只有渐离,她还丝毫没有觉察到迫在眉睫的危险,靠在软榻上喝着小酒,看着边上那俩人。 如果不是门外一个宦官叩门,这个房间或许会安静到深夜。 “盖先生,三日之后的受封仪式,还望先生早做准备,届时大王会亲临现场,为先生贺。”宦官一面说着,一面跟身后的仆役递眼色,紧接着,就有一列人马鱼贯而入,捧上十数箱黄金、珠宝、丝帛等物,更夸张的是这列人马放下东西退下了,后面又有一拨美人进了屋。赵王的意思,傻子都看明白了。 盖聂偏过头去看看身边的两位,发现他们也在看他,而且一副看戏的表情。不过好在这样的阵仗他又不是没看过。 “赵王美意,在下怎好推辞,还请大人回去为在下多多美言呢。”说罢,起身从箱子里拿出两锭黄金,递与那人;又搬出一箱珠宝,给那些美人,让她们出去自己分。 来人喜滋滋地走后,渐离才笑出了声,荆轲的嘴角也向上牵了下。 盖聂还明知故问:“笑什么?” “你呀,”渐离挑了个金币把玩起来,“拿别人的钱你充好人。” 盖聂抿唇一笑,说道:“那又如何,这钱赵王既送了我,自是由我支配。” “那这么多金银珠宝,你打算怎么花?”渐离问。 “嗯,先买点糖吧,我前天买的麦芽糖吃完了。” 渐离不禁扶额大汗,吸了口气才抬头重问:“我们都知道你能吃。我的意思是,这么多东西,你都照单全收?” “不然呢?”盖聂似乎满脸写着无辜二字,但渐离还是很想用“贪财好色”四个大字评价眼前这位剑神加剑圣。不过后来渐离想了想,这种事估计这位盖大侠没少干,不然他哪有一掷千金造辆车的魄力。 其实自□□年前,盖聂声名鹊起之际,列国君主都向他抛了橄榄枝,只是这位摆出一副脸皮厚的模样,送多少礼物都照单全收,但是就不松口到底属意哪国君主,于是列国为进一步拉拢他竟然杠上了,不仅给了大量财物、土地、特权,还许诺了种种爵位,然后,盖聂就愉快的过了近十年的神仙日子。其实他何尝不知,七国争霸,自己轻易许诺为哪国效命,便是得罪了其他诸国,而且自己也难保不会落得个白起李牧式的下场,如此,无非是明哲保身而已。 “阿轲,等去了蓟都,我就有钱请你了。”盖聂把箱子一一合上,心情倒是愉快了不少。荆轲不语,倒是拿过了渐离的酒壶喝了一口,看来心情也是好了几分。 就是渐离惊诧不已:“你要去蓟都?!” 地窖里封着一坛坛陈年佳酿,用以为即将离开邯郸的诸位英雄践行,在受封仪式前,没人可以进来,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在酒水中动手脚,不过,闻笑堂的两位副堂主却有特许令,因为他们就是来检查这些酒水是否有问题的。 “师姐,为何要我去蓟都?我要回云梦!”徐默不满地抗议,她要查清楚贾雄的死因,更要查清楚景家聂家俞家的联系,所以她必须立即回到闻笑堂总部,这些事她交给谁都不会放心的。 沁芳背对着她,似乎是在专心检查一坛四十年的陈酿,右手手心里却攥着一只毒镖,思虑再三,她还是不动声色的将毒镖收回袖内。 “默默,”沁芳转过身,“你还信不过师姐吗?” 徐默垂下了头,她不是不相信师姐,贾师兄的事的确师姐会处理的比自己更好,只是,这恐怕要牵扯到景棠,这便是她放心不下的了。 沁芳见她已有迟疑之色,继续循循善诱:“闻笑堂成立数百年,哪有过这样的事?!副堂主之首,在自己的府邸中便被残忍袭杀。迁堂是早决定的事,只是师兄的事一出,更是迫在眉睫了。还望师妹,以大局为重。” “我知道了,只是师姐,此事与‘刃’只怕脱不了干系,那姐夫和啸儿…”徐默到底是为师姐担心,沁芳的夫君是云梦有名的士绅,完全不会武功,其子又年幼,他们若遇上“刃”,只怕是凶多吉少。 沁芳连连摆手说“没事没事”,实际她自己心里清楚,如果她不插手这个案子或者不回云梦,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才是凶多吉少呢。 “那我再想想,离开邯郸前会给师姐一个准信的。”徐默也没了继续留在这的心思,提起裙子就出了酒窖。但当她回到房间时,就看见屋里多了个人。 她欢喜之余,更多的是关心,只是丝毫没有注意来人凝重的神色,“棠,你怎么这大白天的就来了,若是叫人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我的死活,你还在意吗?”景棠的声音冰冷至极,完全没了半点情义,这样的态度让徐默很是不安。 “你胡说什么,我当然…” 话音未落,景棠便一把将徐默推倒在地,一手握住一把匕首死死抵住她的咽喉,“你不是答应我不过问我做的任何事吗?!” 徐默见景棠这般情状,只有痛心,他明明不会这样的,他从来不会对自己这样,他可以弃自己不顾,可如何到了刀兵相见的地步?想到此处,不由得声音有些哽咽:“你倒说说,我管你什么了?你别忘了,我是闻笑堂的人,你几时考虑过我的身不由己?” 景棠也是让怒火烧昏了头,徐默这个把什么都写在脸上,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女子,哪至于算计他至此。 “盖聂的事,你当真不知情?”景棠收回匕首,只是声音还是那样冷淡。 “你说他与齐翊比武一事?当夜我不在那里,我干预了什么?”徐默自己说到这里,也恍然大悟了,“那日聂聂突然蛊毒发作,是你下的手?!” 见景棠不答,她继续追问:“那我贾师兄呢?你…” “不是。”景棠打断了她,“盖聂的事的确是我所为,他当年做了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但那姓贾的非我所害,爱信不信。” “纵使贾师兄之死与你无关,那聂聂你又何必为难至今?”她站起身子,逼着景棠与自己四目相对,“又是为了聂傲尘,你到现在还放不下她!” 徐默几乎是撕扯着嗓子喊出来的,以至于把店小二都招上来了。 “徐姑娘,您没事吧?” “…没事,你下去吧。”徐默答道,她说这话时仍盯着景棠,却似在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 景棠受不了徐默这样的目光,其实到现在,他都不明白自己对这个女子究竟是抱有一种怎样的情感,但他也没有时间静下来思考,或者说刻意地,不去思考。 “我走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