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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的负罪感就能减轻一点。他不去想以郇对他的爱是真的,不去想男人是为了保护他所以牺牲自己的性命,只要不这麽想,他就能继续活下来。他带着一副缺了颗心的身体,继续在漫长的人生中,徐徐行走。「离登机还有点时间,我可以去趟厕所吗?」为了掩饰内心突来的情感波动,吴谦儒赶紧用尿遁的理由闪进一旁的男厕。影望着他的背影,心想这世间最难的,就是诚实面对自己的心。她打扮成一个女人出现在雷旭文面前,原本只是为保镳事件收尾,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如果把一切告诉雷旭文,之前的种种布署全都成了白费功夫,但是比起这些,她更惊讶自己内心竟然有一瞬间这样的想法:如果黑夜真的爱上影,她愿意一辈子用这样的身分活下来。从12岁开始扮成女孩子,当特殊化妆完成的那一瞬间,她彷佛听到导演在耳边喊:开麦拉!在成为杀手之前,光先磨练了他的演技,他入戏所需要的时间跟换弹夹一样迅速。假扮成影,几乎占去他人生1/3的时间,有时候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不知道他是男人,是女人,是,白夜,还是影?现在,他最爱的人爱上了他的另一个分身,说影是他的分身,似乎又不全是如此。也许影拥有他某部分的人格特质,但影绝对不是他,影是他在舞台上表演出来的角色。雷旭文爱上舞台上的她,这代表,雷旭文不喜欢真实的他罗?既然黑夜不爱白夜,那麽白夜还要继续成为白夜吗?也许白夜应该成为影,这才是对的吧。她望着前方,看到吴谦儒从厕所出来,但他不是一个人。在看到那人时,她的心跳骤然停止跳动。「雷先生,你看嘛,我没骗你,跟我在一起的真的不是凌。」吴谦儒似乎被某人死缠烂打的失了准,慌忙的指着前方的她。「无极尊明明说这场护送任务是由时生来负责,为什麽你会在这里?他人呢?」雷旭文带着雷朋墨镜,身穿一件灰色长大衣,劈头就问。影望着他几秒,不答反问:「你为什麽扁无极尊?」「因为他不回答我问题。」雷大少爷理所当然的接口。「他是真的不知道小时去哪里。」影瞪他,「你们两个在打架的时候,有顾到我……顾到小时的房子吗?你知不知道那房子像被战车辗过一样,差点就可以跟乡公所申请补助金了?」「说的好像都是我的错?无极尊那家伙也没放水啊,你看。」雷旭文揭下墨镜,他的右下眼睑上有一条细小的伤痕,远看几乎无法辨识。「……你觉得不是你的错?因为这长达……0.5公厘的小伤口?但是你把无极尊打的……」影不敢相信的瞪着他,「黑夜,你脑子有问题是不是?」「我脑子是有问题,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雷旭文三句不偏离主题,「时生呢?他应该也在这里吧。」吴谦儒试着岔入两人剑拔弩张的对话:「雷先生,你为什麽会认识杀手……影小姐?」差点透露了影的身分,赶紧改口。雷旭文没甩他:「如果你不告诉我时生在哪里……」「怎麽,你也要扁我?像扁无极尊一样?」影冷笑,这家伙怎麽老是这样,不顺己意就随心所欲的发飙?她把视线转向远方,「小时人在日本,他会从那里接应我们……」话还没说完,雷旭文已经旋转脚跟大步朝航空公司柜台走去,几分钟後回来,手上已经多了一张机票。「那我就跟你们去,去日本。」某人呆住了,她真是低估了这家伙的行动力跟天下第一的执着程度了啊。作家的话:☆、(14鲜币)99、羽田机场的一夜影不知道雷旭文这最後一秒才买到票的家伙为什麽会坐在她跟吴谦儒的隔壁,吴谦儒靠窗,她在中间,雷旭文靠走道,他们三个就是坐成这样一个诡异的阵型。吴谦儒原本还想试着跟雷旭文攀谈缓和一下沉窒的气氛,後来发现隔着杀手小姐聊天似乎不太礼貌,只好拿出杂志翻阅,一时之间,他们这一排静的吓人。雷旭文在飞机升空的时候头又痛了,不知道是不是高气压造成,他垂着头极力忍住想用手去触碰太阳xue的冲动,不希望惊动旁边的影。好在几分钟後疼痛减缓,他舒了口气,抬手跟空姐要了杯Johnwalker。握着玻璃杯的时候他的手竟然微微颤抖,影看在眼里,突然抬起手盖在他的太阳xue,雷旭文有点吃惊的望着她,影偏过身两手搭在他的额角轻轻按摩:「人的体温可以缓和疼痛,好一点了吗?」雷旭文闭上眼睛,其实疼痛已经感觉不到了,但他不想告诉她,内心暗暗祈祷这一刻能多沿续一秒都好。这样子的他到日本後真的能把时生追回来吗?追回时生以後意味着他再也见不到影了对吧?因为这是一个非一即二的选择。他知道他非常非常想念时生,他知道这次如果不把那人追回来他会一辈子後悔;但要失去眼前这个女人却让他的心像被甚麽用力鞭苔,而且每一次都鞭在同一的地方,旧伤未愈新伤又来,他睁开眼,影也正看着他,并没有羞涩的转开视线或怎样,他在心底哂笑。影无法被归类到他从前认识的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她真的很特别,奇怪的是这样的特别却令他觉得熟悉,而他确定自己过去并不认识这种类型的女人。「我好很多了,谢谢。」他开口,然後感受那双手离开了自己,原本温暖的脑门像突然吹来冷风。一个小时後飞机降落在羽田,雷旭文跟影一下飞机就被机场群众指指点点,在日本这个平均身高偏低的国家,高个子容易引人侧目,高个子再加上一张酷似明星的脸更容易造成群众围观。雷旭文从出海关就特意留意周遭人群,他的视力很好,几乎把机场一楼扫过一遍後,他开口:「时生呢?」「先出去再说。」影像没看到那些跟她们保持一定距离亦步亦趋的好奇群众,似乎很习惯被围观,「雅之,我带你去落脚的公寓,已经先帮你付了押金跟第一个月房租。」雷旭文听到这个名字时震动了一下,转过来望着他两:「雅之?」「中村雅之,他以後的名字。」影轻描淡写。「是时生告诉你的?」雷旭文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质问她。他讨厌这种感觉,为什麽时生对影毫无保留的说着自己的事?就算他把这件事告诉了时生,却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尤其是影。「你想太多,徐雅之的事情在那时候轰动全台,他的照片出现在各大报章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