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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只怪幕后是熟知自己情况且时间算得刚刚好的唐漾人,身边又有正直得不敢伤人而自己不能不救的夏古月。这也算是这一路上令他觉得有意思的事情,曾几何时,那个老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唐漾人也变得如此出色了。“是我忽略了。”说着,竹吟不再看梁十三,低下头,打开了那个木盒。里面静静躺着一颗流光四溢、华彩无伦的淡红色珠子。却是梁十三用作借口邀夏古月入伙的那颗定心珠!“厉害。当年我让人掘地三尺都没找出来的东西,你们是如何找到的?”失去了“修神决”,这定心珠本该是天下间唯一救得了梁十三目前状况的物品,但这么一件珍贵的东西放在梁十三面前,他却反常地没什么反应。“当年灭蛊毒教,我便隐约猜到除了要占了他们的地势,你还打着这珠子的主意。所以随后我便让竹儿与佩儿装作那两个出外避过一难的蛊毒圣子。本来那些老头即使是对着圣子也死都不肯说出珠子所在的,后来我也没耐性陪他们玩下去了,便让佩儿拿他们本教的‘催魂搜魄手’每人试了那么一下,幸运地有个老家伙刚伤了,意志力弱了点,便让我们找出来了。”唐漾人说得仔细,恍如亲临。不过他也的确是亲身参与其中,当日地道里大厅的“司先生”,便是他以旧名“十四”、近音“司时”化作的假身份。“真是辛苦了,可惜我对这珠子已无兴趣。”梁十三并不是半途而废的人,一次搜索无果便不再继续自然不是他风格。他不继续寻找这定心珠,是因为当初虽然找不到珠子,却找到一本详细记载了定心珠功效用法的册子。那上面明确地写明,这珠子能镇惊定神,也是修炼高深武功时对修炼者大有益处的东西,但唯一有一个缺点,便是吞下次珠后几年内都不能动用内力,而这个不能动用内力时间的长短,还要依不同人的体质有不同的期限。快则三四年,慢则二三十年。对当初欲以无匹武功震慑天下的梁十三来说,这个缺点足够掩盖它所有的优点。而对现在要依靠武功离开夜圣的梁十三来说,这个缺点足够掩盖它所有的诱惑力。“怎么这么说呢,好歹是保命的东西,虽然那个副作用是严重了点,但有我保护你,你又害怕什么?”唐漾人眼神闪烁。在找到这珠子之前,他打的的确是不能让梁十三找到的主意,可是在看到珠子旁附着的纸条时,这个想法便完全改变了。“你可知我若把功力复原了,你会死得很惨吗?我保证的哦。”虽然对方大有威逼之意,梁十三还是有点不紧不慢。任何时候失了理智,只会让敌人更容易找到自己的缺点,这点,梁十三很清楚。唐漾人不会伤害他,最多不过是与自己发生点关系,这点梁十三更确定,所以他也不怕在这里慢慢与对方耗。“我的命本来就是你捡回来的,如果再栽在你身上,这不是刚好么?”见梁十三外露的皮肤上已变得通红,几欲滴血,唐漾人知道时候差不多了,也不再怕对方伤了他,上前一下摸上那原本高高在上的夜圣帝王的脸颊。“……真是一个美妙的‘刚好’。”强装着的状态一被对方触碰而破坏,梁十三再也难以一边忍着全身从头顶百汇到足底涌泉网壮般狂热跳动着的剧烈疼痛,一边若无其事地说话。此时刚说得几个字,身子便一阵抽搐痉挛,往唐漾人处倒去。唐漾人理所当然地接住了这男人的身体,然后曲下自己的身子,在对方耳边道:“我知你不喜欢被逼,但我又不能不逼你。既然如此,我待你晕过去才喂你吃了那珠子,你说好吗?”梁十三没染上丝毫动摇的眸子略过一丝狡黠,“晕过去才喂?”“是。”“好,记着你的言语,若你趁我清醒时喂我吃了那定心珠,我便马上自裁。”梁十三说话依然坚定非常。“你……”唐漾人惊诧地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平凡脸孔,“你竟打算……一直清醒下去?”“对,不过一天而已。”一丝细细的血丝自梁十三嘴角流下,是他说话时刚好因疼痛一下紧闭嘴巴时牙齿不小心磕到易破损的口腔而流出的。“你真顽固。”唐漾人瞪了梁十三好一会,却突然笑了起来,一贯的艳丽惑人,眼中净是赞赏。“过奖了,那时能留下来的人俱都不是什么轻易放弃的差货色,这点难道你还没看清看透?”仿着对方的语气,梁十三清晰地吐字,只那红了又白的指节以及快要抓碎唐漾人肩上衣布的事实透露了他身上的景况。“我便是喜欢你这点……你越是这模样,便越想叫人狠狠地撕开你外在的那层高傲的羽衣,狠狠地蹂躏。”唐漾人笑道,眼中见着那道鲜艳夺人的血痕,不由得伸出舌细细地舔了个干干净净。“只是我不懂,你我相识在初,相貌我绝不输给他,武功我更可自负,他有哪点比我好?就连这时候,他也不在你身边呢。”“不知道,你要知道这些古怪的感觉是一点点腐蚀下来的,我若真清楚的话……也、也就不会喜欢他了。也许,是他身上有阳光的气息吧,你知道,这种味道,我们这种人,总是很喜欢的。”眼前的视象本就是黑白的了,如今慢慢变暗,更渐渐成为一片茫茫的雪花,梁十三发了一下狠,把抓着唐漾人的手松开,改为握拳,让自己那不算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到掌心里。他不知道以毒攻毒这招有没有用,只是……他不能倒。这是一场赌博。他倒了,便输了。而若结果相反……他便有办法,叫漾人心甘情愿地呆在夜帝的位置上!幸亏划穿皮肤的痛楚与经脉内的暴胀的那种痛感不同,相比起来,显得痛快许多,而流出的鲜血更是解了一点膨胀欲裂的感觉,梁十三顿时觉得清醒不少。只是,从雪花变成一片黑暗的眼睛,却没有任何改变。没有时间给梁十三考虑这种异常的变化,因为另一波更大的痛苦如凶猛的浪涛再次扑来。已经没力气跟唐漾人说闲话了,只是听到对方好一会后说了那么一句话。“你是说黑白两方异端相引?呵呵,我倒是更相信同流合污呢。竹儿,我们回去吧。”说着,唐漾人一下抱起梁十三,往西走去。“是。”竹吟静静应了一声,然后听的“啪”的一声,想是他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