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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捧起一只小巧的碗,“这是越窑青釉海棠碗,唐代出品,就这么一个了,真正的价值连城。” 秘色瓷器,在灯光下闪着柔莹的苍绿色光芒。 “可、可你是哪里弄来的?”程菱薇说话都不利索了。 “嗯,有些属于死人,有些暂时属于活人,迄今为止,还没谁向我提出抗议。” “全都是你偷来的?” “诀窍就是:权当它们是自己的东西。” “哦,简直是一座海盗的宝库,基督山伯爵的宝山天哪你这个胆大包天的贼啊”程菱薇的口气充满惊叹,但并无责备。 秦子涧很得意地笑起来。 程菱薇脱掉鞋子,她慢慢爬上床来,一件一件地检视着这些宝贝,她捧着它们的手都在发抖。 “说说它们的来历。”她央求道,“说说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原来,在那些不在家的日子里,他就是去偷盗这些珍宝了,程菱薇到现在才知道秦子涧这些日子的神秘行踪。 这一床的宝贝,有的东西来自未曾开掘的古墓,有的东西,则来自当今权贵的家庭,盗墓的经历自然是十分吸引人的,然而秦子涧从活人手中骗取稀世珍宝的故事,同样传奇得像本—— “这个。”秦子涧捞起一串钻石玫瑰坠饰,大颗钻石璀璨耀眼,“是我从希腊船王的搜藏里偷来的。知道么?这种东西被他那富有的孙女,随手扔在游船的暗格里……” “天哪,你去了他的游船?” “当然是不速之客。”秦子涧微微一笑:“咱家哪有资格去坐他那用鲸鱼****制作的沙发?我易容成了晚宴的女贵宾,被正为她神魂颠倒的一个伯爵带进去的。当然,真正的女贵宾那时正在酒店蒙头大睡。” “那,这个呢?”程菱薇拿起一串项链,项链上坠着一颗硕大的蓝宝石。 “哦,这个啊,其实蓝宝石不易碎,所以没绿宝石值钱,但它是伊沙多拉?邓肯的私人物品……你不是挺喜欢邓肯的么?我看你买了她的传记。” “天哪天哪天哪” 秦子涧笑起来:“我想,它对你而言意义比较重大。” “当然当然”程菱薇激动得两眼烁烁放光,她结结巴巴地说,“这、这可是邓肯的首饰” 秦子涧点了点头,“她当年把它送给了诗人叶塞宁——是我从一个俄罗斯新贵的保险箱里偷来的。” 他说完,又拿起一个黄金项圈:“这是印加帝国末代国王图帕克?阿马鲁的项圈,不过,没人知道真的在这儿。” “还有这个,”秦子涧举起一个秀美的长颈瓷瓶,“是从南海一号偷来的钧瓷——过程不值一提,可我格外喜欢这瓷瓶,因为我母亲的房间里,曾经摆着一个很相似的。” 眼前这些宝贝,全都是秦子涧花费数年时间偷盗诈骗而来的,很明显,他全然是出于个人强烈的兴趣才这么干的——面前这人竟热衷偷盗,这真让程菱薇吃惊。 于是那个晚上,秦子涧把每一件宝贝的名称、来历,以及到手过程,全都讲给程菱薇听了,他对此毫无隐瞒,其中有价值连城的,也有并不是特别昂贵、却只因为他喜欢就弄到手的,程菱薇细细听着他的讲述,不时插嘴点评两句,听见手段绝妙的,她会兴奋地鼓掌表扬,听到手段比较笨拙的,她也会取笑两句,让秦子涧惊讶的是,程菱薇对此,具有极准确的判断能力。 “你不去当贼婆,实在太可惜了。”秦子涧叹息道。 程菱薇却嬉笑道:“好呀往后咱们就当鸳鸯大盗,把这世界搅个天翻地覆” 等到最后一样宝物也讲述完毕,秦子涧就把面前这堆小山一样的东西,往程菱薇面前推了推:“这些,都给你。” “给我?”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么?”他说,“这些,就是生日礼物。” 程菱薇捂着胸口,做心脏病发作的样子:“……我真是太有眼光了,竟然嫁给了一个惊天大盗。” 秦子涧笑起来:“你这叫有眼光?若我爹知道如今我干的这些,他一定会把我绑起来,抽马鞭抽到死的。” 他说着,从宝贝里摸出了一个铁如意,只有这个东西,他没有和程菱薇讲述它的来历。 “这个,不是偷来的。”他慢慢说,“是你二叔送给我的。” 程菱薇凑近看了看,才道:“哦,铁如意啊,这玩意儿我头一次见。” “我爹也有一柄,可惜后来弄丢了。”秦子涧细细抚摸着那铁如意,“如果他还在的话,这一柄我会送给他。” “你是个好孩子。你父亲一定会这么想的。” 秦子涧微笑:“一个只会杀人和偷盗的好孩子?” 程菱薇不说话,她低下头,将一串珍珠搁在掌心,光泽可人的珠玉在她淡红色的掌心里,滑来滑去。 “也许你是个坏人,可对他而言,你是个好孩子。”她抬起头来,认真地说,“他一定会这么想的。” ……关上大灯,程菱薇慢慢爬上床来,秦子涧已经倒在枕头上了,他翻了个身,面朝着程菱薇,宝石般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烁着不可名状的光芒。 “放哪儿了?” “在床底下。”程菱薇低声说:“除了易碎的瓷器,其余的我用床单包了个包袱。” 秦子涧望着她,轻轻笑起来。刚才那些宝贝,居然被程菱薇用床单裹着,就这么塞到了床下——这的确是她的风格。 她俯下身来,慢慢吻着他,像小孩儿在舔一块蜜糖,黑夜里,她的眼睛闪闪发光。 “喜欢么?”他轻声问。 “喜欢得要命。”程菱薇说,“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厉害的生日礼物了” “可惜不能拿出去和人吹牛。” 程菱薇笑道:“这倒是。真可惜了。不过,也不是所有的生日礼物都能拿出去和人吹牛的。” “是么?” “比如说,非常惨的生日礼物。惨得人家一听说就想笑。” “怎么叫‘非常惨’呢?”秦子涧问。 程菱薇咯咯笑起来:“是我小学同学的生日礼物,那年她爸妈特意给她做了最喜欢吃的卤牛rou,结果材料出了问题,害的她住了三天医院。” 秦子涧笑道:“这不算惨,毕竟是送礼物的人无心之过,我见过更惨的生日礼物。” 程菱薇好奇:“是谁送给谁的?” “萦玉送给宗恪的。”秦子涧说,“就是我在宫里那一年发生的事。” “宗恪那年多少岁?” “十九岁。” 程菱薇笑:“才十九岁?还是个小屁孩儿嘛。” “就算是小屁孩儿,那也是皇帝的寿辰,说来他和你的生日离得不远,也是四五月的样子,之前很长时间,宫里宫外就开始准备,要举行重大庆典,各地藩王也要来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