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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教授上门来给她收拾烂摊子。”朱清和以前站在最底层,实在是没机会见到这种身份的人,当初还是很崇拜敬佩的,直到现在看到在众人眼前衣冠楚楚的人,私下里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甚至比他们这些没身份的寻常人还要功利计较,或多或少还是觉得有些失望。阮穆快速整理好脸上的表情,走过去,扬起可爱的笑:“陆爷爷,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啊?我爷爷前天还说您也不来陪他下棋了,他这两天腰有些困,连门都很少出,怪无趣的。”陆爸不疑有他,瞪了眼那看门的门卫,顺着阮穆的话说道:“我这不还是为了学校的事情在忙,备课看资料闲不下来,今天难得有时间来找你爷爷说说话,到头来人家不让进。我这活了一大把年纪的人,可真是把老脸都给丢尽了。”阮穆笑着将人给领进去,说道:“我刚从我堂哥那里回来,陆阿姨找我哥谈事情,两人说的都挺不高兴的。”陆爸的脸色僵了僵,他早就预料到阮林不是个好说话的主,说起来他是挺不喜欢这些人的,一个一个全给家里人惯坏了,做事情不知道天高地厚,做什么都是靠抢的,没理的也要说成有理的,要不是为了以后陆家的日子能好过点,他才不会和这些人打交道。“你陆阿姨也是急昏了头,我早和她说要她收敛收敛那急躁的性子,她就是不听,阮林怎么说也是个孩子,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成了,偏要闹的谁脸上都不好看,我回去就数落她去。”阮穆点了点头:“我也觉得陆阿姨也是好意,陆爷爷回去了可千万别怪她,我虽然不懂生意,但我也知道对有些人来说,这不是胆大就能碰的,一不小心就倾家荡产了。”他的声音软糯,一本正经的话一听就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陆爸难得的笑了笑,却不知此时正有一场暴雨奔涌而来。阮爸对陆家人找上门来倒是有点意外,那两天他装作不知道这回事,还以为他们消停了,谁曾想这个时候又找上门来了,见着人,还是招呼着人坐下来,冲着阮穆说道:“你小子真是皮,家里你奶奶已经收拾好了,怎么跑去林小子那里去了?这阵子你别往他跟前凑,我倒是觉得你三爷爷这事做得对,不能纵着他。老陆啊,你们这是在外面碰到了?你来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陆爸尴尬地笑道:“这不是没打通您家的电话吗?所以就想着上门来和您聊聊天,哪知道还是被人给挡在门口了,老爷子,我也就不和你说客套话了,佩芬和人谈了个项目,就等着专家来了,商定好直接拿款盖厂了,眼看着这事就要成了,阮林那小子突然半路插了一脚把人给劫走了。您说,这搁谁身上能受得了?我也是没办法了,所以想请您出面给劝劝,哪怕就是两家人合伙做了这桩买卖也成啊。”阮穆从柜子里拿出不少小零食,他其实很不喜欢这东西,但是怕朱清和拘谨,所以逼着自己吃,两只眼睛里带着笑,大大咧咧地看热闹。朱清和坐在一边觉得浑身都不得劲,阮穆的乐趣与他来说没有半点吸引力,反而被这种严肃又紧张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不过才几天,他就想逃离,这种感觉和他在海市的那几年非常的像。,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待在这里,可是却又格格不入。阮穆并没有察觉到朱清和身上的异样,他还没有学会如何关心一个人,如何能温暖一个人的心,天真的以为只要给那个人所需要的一切,不再让那人劳累就好了。只是物质的满足好像并没有起到一点作用,朱清和照旧不肯放过自己,依旧不停地打工赚钱,没有空出多少时间来想他的好。所以在知道朱清和要离开的时候特别不能理解,明明自己想尽一切办法对朱清和好了,为什么到头来还是要走?阮爸叹口气说道:“那小子生意上的事,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从来不掺和,就连他亲爷爷在这事上都和他划清了界限,所以你这么让我去和他说,我真是恨为难,不过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你遇到难处了,我也不能不答应。这样吧,我让他过来一趟,他兴许能看在咱们两个上了年纪的人的份上让个步。不过咱们可提起说好,他要是不愿意,我也拿他没什么办法,老三家里就他这么一个宝贝蛋儿,惯大的,什么都是独一份,要我看,这小子肯定会一口吞……”陆爸赶紧说:“我知道他向来敬重您,肯听您的话,这件事情我真是没办法了,所以才厚着脸皮来找您。咱们当大人的说到底都是为了孩子再累死累活,佩芬这孩子难得对一件事情这么上心,为这个忙前忙后几个月,比男娃们还拼劲,现在心血白费了,我看着比谁都难受。希望您能体谅一下我这个当爹的一番苦心,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实在是不忍心看她消沉。”阮穆不住往嘴里塞吃的,像是咬仇人一样,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客厅里很响亮,在他看来陆佩芬就像是一只会打洞的老鼠,只要是有利可图,不管多难的路她都走得下去,但是只怪她两辈子都算计错人了,这一次他连半点风光的机会都不会给她。陆爸只顾着着急自己心里装着的事情,并没有发现此时阮老爷子脸上的表情很淡,不过随意应付了几句,就说自己腰乏难受需要进屋躺躺,他也不好再多说,只得告辞,心上压着的这块石头总算放下来。他这么卖力地帮女儿其实也是有私心的,他希望女儿能赚很多钱,到时候就不必盯着这个院子里的人了,多认识认识外面的人,就会发现比阮宁好的人多的是,总不至于吊在这一棵歪脖树上下不来。阮穆等人走了,赶紧跑到爷爷卧室里问:“您还真棒他数落我哥啊?他被我三爷爷撵得跟丧家犬一样,这么长时间也只敢躲在自己的那间小房子里,您要是再凑热闹,让他怎么过啊?我听人说做买卖都是各凭本事,那个从歪过来的人又不是傻子,肯定不是我哥说让他跟着走他就听话地跟着吧?而且他们已经签了合同了,爷爷难道你想让哥跟人打铁定输的官司吗?”阮老爷子在自己这个机灵的孙子额头上点了一下,叹口气说道:“人啊还真是说变就变了,以前他是个只会读书做学问的老古板,我就是欣赏他这股拼劲儿,所以才愿意同他往来,可惜啊,最后还是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侵蚀了。他求过来了,我也不好当着他的面给拒绝了,到时候让你哥来就是了,他爱答应不答应,我才懒得管。”阮穆想到昨天离开前,爷爷脸上那吓人的表情,他总觉得爷爷心里再谋算什么,可惜他猜不透,只得出来。他在书房找到朱清和,那人坐在书桌前端端正正地看书,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也不知道看到什么有趣的情节,脸上露出一抹笑来。他当初怎么就没发现,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