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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经常造访某家儿童福利院—事,通过秘密途径传到了父亲韩申的耳朵里。两人在经过加密的聊天工具中打字聊天。“你为什么成天到那家福利院去?难道是你在那里有了小伙伴?”父亲问。韩晔一听就明白,父亲已经得知了他经常去找钟凡玩,说不定早就把钟凡给查了个底儿掉。父亲慢吞吞地打字道:“你知道你在跟谁接触吗?”韩晔回复:“钟凡,现年9岁,原为林家继承人,父母失踪至今未归。由于林家现任掌权人,也就是钟凡的爷爷,听信了家族里的谗言,在两年前将钟凡驱逐到儿童福利院……”“你对这孩子有兴趣?”“并没有兴趣,”韩晔字斟句酌地回答父亲,“林家是我们的附庸家族,如果我想要收编这小子,直接跟林家爷爷说一声,把他接来我这里就好,没必要专门到福利院讨好这小子。”韩申微微颔首,儿子虽然才9岁,但是从儿子的字里行间就看得出来,儿子明显比其他同龄孩子更早熟:“那你想要做什么?既然你对钟凡没兴趣,又为什么调查他的底细?”“父亲您也知道,这家福利院现在是我们的地盘。我想去跟那些孩子接触,学习怎么和人相处。我脾气不好,容易误伤了那些孩子,而福利院是伤了人以后最不用负责任的地方,家里很快能帮我摆平。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调查了福利院里所有人的来历,包括钟凡。钟凡虽然是林家继承人,但是如果我误伤了他,恐怕也是林家人喜闻乐见,他们顶多会对我说,‘你高兴就好’。”韩申看到韩晔写的字眼,“误伤”“摆平”“喜闻乐见”“高兴就好”,饶是他阅人无数,也难免心悸。自家孩子以前在跟别家小孩玩耍的时候,经常被歧视、被欺负,结果自家孩子脾气太倔,经不住欺负而发起飚来,闹出不少流血事件。时间一久,自家孩子已经没人敢靠近,性格愈发孤僻。韩申连连摇头,不知道这孩子究竟该怎么管束。如今孩子想要跟别人交流,也不知是好是坏。韩申看得出孩子心里的戾气依旧没减。唯一好的地方在于,这孩子学会自我保护了。但这样还不够!“我儿,你大意了。林家虽然是我们的附庸,但你难道不觉得,查起他们来很困难,查来查去都只有那么丁点资料?钟凡在7岁乃至更早以前的行踪,以及钟凡的父母的资料,比如他父母姓甚名谁、长什么样、人在哪里,你能查得到吗?”“查不到。”韩晔老实回答。“查不到你还敢碰!”聊天工具对面的孩子仿佛是对此视而不见一般,自行关了聊天工具。韩申气得一拍桌子,“嚯”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焦灼地踱来踱去,最后叫来了自己的副手:“给我查林家的小孩,叫钟凡的那个。”“关于钟凡的调查报告不是已经完成了吗,您这是……”韩申的女性副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知道,继续查!不要掉以轻心,要一直查,查到水落石出为止!林家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让我们什么都查不到?”“那么老爷,您是否应该让人约束少爷的行动,让少爷从此与钟凡断绝来往?”“不用了!我允许他去闯一闯,说不定能够引出些什么。但是如果他一意孤行,最后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这种蠢儿子我也不需要了。”*****韩晔虽然无视了父亲的质问,但他仍然忌惮着父亲。他等待了一段时间,竟然没等来父亲的禁令,便料定父亲允许了他的行为。于是他放下了一颗心。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不,大摇大摆地去福利院找钟凡玩了。但他们韩家在福利院里一向声名狼藉,让韩晔很是苦恼。万一钟凡把他当成虎狼看待该怎么办?虽然他确实是只不折不扣的狼。韩晔那厢纠结得紧,钟凡这边却过得悠哉。钟凡依旧持续着尾/行萌神、偷窥萌神的行为。萌神喜欢舔棒棒糖,钟凡每次看到萌神柔软的小舌头在棒棒糖上慢条斯理地刷来刷去,总想把棒棒糖抢过来,帮萌神舔……好吧,这是一种替萌神着急的强迫症。萌神最近似乎想要讨好福利院里的孩子们,每次造访福利院都让手下带礼物过来,交给老师分发。那些礼物一看就价值不菲,令孩子们爱不释手。大家爱不释手的结果就是抢成一团,就算东西已经发到了别人手上,他们也仍然会扑上去动手。钟凡所分到的东西往往会在一眨眼之间,被抢得渣都不剩。可是钟凡也没法抢回来,那些孩子的智力不比常人,压根不理解自己抢别人东西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如果钟凡反抢回来,他们会哭闹得更厉害。钟凡打心底里看着心疼,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那些因为先天缺陷而被父母遗弃的孩子。时间久了,钟凡学会了自动赠送,空着一双手回到房间里。大家都在外面闹腾,钟凡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地想事情。他想到了那些单纯而直白的孩子们。孩子们见到萌神及其手下,都会尖叫着跑开,但是对于萌神的捐赠,却照单全收、喜笑颜开。这里的孩子们比外面的孩子更单纯,所以他们的行为,才更反映出了人类的本性。人性本善?并不。人性不过是趋利避害。想到这里,钟凡也替萌神感到难过。萌神的心地应该很善良,他身为不能说话的儿童,从小就懂得为同样不幸的孩子们送去温暖。可是萌神又得到了什么回报?他只收获了孩子们的白眼和恐惧。钟凡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等钟凡醒来,竟然发现他的床上堆满了东西。这是怎么回事?他之前被抢走的、或是他主动送人的物品,都原封不动地回到了他身边。不。这并不是被抢走或送人的那一批。那一批已经在争抢中被撕出了痕迹,而眼前这些东西都是全新的。钟凡以为自己在做白日梦,非常干脆地往床上一躺,继续睡,以为睡醒后就会没了。然而待他再次醒来,只能面对事实——那些东西依然在。钟凡心想,既然失而复得,或许是天意。他这次再也没将东西送人,而是藏了起来。因为这次他所收到的,对他而言不再是统一发放的物品,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