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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麻了。 他给她磨得没办法,“那走吧。” 老板揽客,设了个“啤酒免费喝大挑战”。挑战的人可以结队,两队对抗玩游戏。参加的人免费喝啤酒,赢的人还有额外奖励。 吴羡好看见那个游戏时眼睛刷地就亮了,拉着单漆白一定要参加。 “绝对不会输的我保证!”她信誓旦旦,水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的,“输了我喝,赢了算你的,好吧?” 单漆白:“……” 就这么想喝酒?真想去找帅哥搭讪? 游戏看似简单,实则不容易。几个玻璃窄口瓶在桌上摆了一排,人要先把小弹球弹到桌面上,再反弹到瓶子里,投入次数多的队胜。 跟吴羡好他们对抗的是一对俄罗斯情侣,女的跟单漆白一样高,男的像熊一样,大臂快赶上吴羡好的小腰了。纤瘦清秀的中国小姑娘挺着胸脯,站到前面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捏着圆滚滚的小弹球,单眼半眯瞄准瓶口。小姑娘非常专注,美人尖和鼻头上都冒出几颗细小莹亮的汗珠。酒吧里安静得反常,没人说话,所有人都静静看着她——在这之前,还没人能投进去。 女孩秀挺的鼻尖动了动,舌头伸出来个尖舔了下唇珠,随后—— “叮”一声轻响,小弹球从桌面跳起来,biu地一下准准弹进刁钻的瓶口。 周围的欢呼和起哄声被引爆了。吴羡好举起双臂开心欢呼,笑着转身,骄傲地向男人扬起小脸。 “我牛逼吧!”她扯着嗓子在一片喧嚷中朝他喊。 类似这样的游戏她从小跟哥哥弟弟玩到大。吴小姐八岁的时候就能把家里的零食赢个精光,这算个啥?再远点她都能投进去,开玩笑…… 小姑娘的脸红扑扑的,润亮的眼睛里有细碎的小星星,她斜着脑袋看单漆白,满脸都是“求表扬”。单漆白望着她,狭长的眸光绵长,嘴角缓缓向上牵,露出个大大的笑容。 他朝小姑娘伸出大拇指,抬手揉了揉她蓬松的脑袋顶,“可牛逼坏了!” 突然被人顺毛,吴羡好有一瞬间的失神。她从没见过他那样笑。男人的笑或寡淡或撩拨,深邃的桃花眼一挑,意味深长。可刚才他笑得那么舒朗,一点保留都没有,整洁的白牙露出来,连带着整张脸都是明亮。 她耳根又开始热了,心跳如鼓。 周围人都在起哄拱酒,俄罗斯情侣的脸可黑。吴羡好笑嘻嘻地把跟她脸一样大的杯子推到男的面前,卷着舌头模仿他的俄式英语: “drrrrink!!!” 吴小姐大杀四方,以一敌十,百发百中。周围的人都给她灌了一大圈,俄罗斯熊男喝的最惨,都打起了酒嗝。在他灌下不知道不少杯酒后,抓起弹球歪歪倒倒胡乱一扔,居然瞎猫撞上死耗子,给进了! 起哄声直达星空,“翻船”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酒吧的气氛被推向高潮。老板倒了满满溢出来一大杯酒,推到了单漆白面前。单漆白在震耳欲聋中举起杯子,还朝人群优雅地敬了个酒。 杯边还没沾唇,胳膊就被人拽住了。 “我来喝!”吴羡好夺过酒杯,二话不说仰头就闷。 周围的人跟狼一样嚎起来。女孩仰着脑袋,脖颈拉得修长。淡黄色的液体顺着她的唇角溢出来,淌过好看的天鹅颈和锁骨,沿着胸前微微鼓起的丰盈,滑进领口深深的沟壑里去了。 单漆白看着喝酒的女孩,喉尖滚了两下,眸色如漆。 ** “我,我好像醉了呀……”吴羡好从酒吧出来,低声嘟哝。 喝完那杯巨大的啤酒后她就有点晕了,单漆白把她带出来,风一吹人没清醒,脚下还更飘了。小姑娘这会儿路都有点走不直了,斜着身子靠在单漆白身上。 单漆白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把人往上提了提,“你就是醉了,没有‘好像’。” 吴羡好咧嘴嘿嘿笑了一下,乖巧点头,“对,没有,我没有醉!” 单漆白:“……” 连扶带抱的揽着人往回走。一条道快到头时,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影子,黑漆漆的,小山一样。 是刚才那个俄罗斯男人。他输给吴羡好几盘,后来又输给了别人,整个酒吧的免费酒他一个喝了估计有大半。 来者不善。俄罗斯男卷着舌头骂骂咧咧的,走两步晃三下,迈着魔鬼的步伐来到他们身边。他俩眼通红,呲咧怒视单漆白,牛一样喷着粗气。 单漆白眯了眯眼,锋利的下颌绷紧。他把旁边的女孩往身后挡了下,暗暗握住双拳。 走着晃着不动了,吴羡好疑惑地嗯了一声,抓住男人的后腰终于站直了身子。她睁大两只迷蒙的眼打量前面的两个男人,视线在对峙的二人中间扫来扫去。 就在熊男电光火石挥拳头的一刹那,单漆白感到脑边一阵风。还没等他看清,身后的小姑娘嗖地一下就飞出去,直接跳熊男背上了! “打你打死你啊啊啊啊——” 女孩跟块橡皮糖一样黏在人背上,小胳膊死死勒住人脖子。俄罗斯男人脸红脖子粗,一时还甩不开她。 单漆白看呆了。 原以为是傻了吧唧的软姑娘,没想到还有这幅面孔呢? 而且打起人来还挺专业,还知道用胳膊肘猛攻??? 单漆白十几岁时一个人在德国学琴,学校里除了他和戴岳再没亚洲面孔,那地方离贫民窟又不算远,总有欠收拾的□□崽子找他俩茬。 戴岳那个二世祖一点就炸,动不动嗷地一声就扑过去跟人干上了。单漆白每次都面无表情地拉开书包,拿出手套和头盔,不紧不慢地先给自己弄一套防护装备。 戴岳给人压在地上打,一边挨揍一边骂他:“我靠单漆白你快点地啊!你他妈是小龙女吗打架还要先戴手套???” 他尽管骂,单漆白每次依然都淡定地穿好戴好才过去挥拳头。他这幅古怪身体,跟戴岳不一样,跟常人也不一样。 十七岁时他成为肖邦大赛最年轻的金奖获得者。后来别说打架了,他连球都不再打,也从不下厨做饭。 任何有可能伤害到他手指的东西,他都退避三舍。 可现在小姑娘吊在一个发酒疯的人背上,眼看就要给摔到地上。别说戴手套了,单漆白想都没想,拔腿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