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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凉,他头昏脑涨的清醒了些,瞥了眼前方气势汹汹来堵人的一人一狗,对司机说:“你先回去吧。” 他喝得不少,司机不放心,还要说什么。 他已经手插在兜里,慢悠悠朝那边走了过去。 沈都清看到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来气,后悔出门的时候,没把老爸的高尔夫球棍带出来。 就应该一棒子把他打到北极去。 江峙走到她跟前:“什么事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见我,大半夜在路上拦车。” 沈都清给他一个假笑:“你说呢。” 江峙得意,闲闲地伸了个懒腰。 沈都清闻到他身上的酒气,遮了下鼻子。 这个嫌弃的小动作让江峙不高兴了,“你捂什么鼻子,我有那么臭吗。” “你自己心里没点ac数吗,懒得理你。”沈都清无语,“现在,立刻,把帖子给我删掉。” 江峙嘴角一扯,俯首看着她:“你让我删我就删,我怎么那么听话?” 沈都清冷冷道:“你不删,今天别想走进你家门。” “怎么,你这是想邀请我去你家?” 江峙拿你怎么这么不矜持的眼神乜她,啧了一声,“大半夜的,你知不知道避嫌。” 沈都清:“……” 她不应该对这个人的人性抱有期望,和他废什么话,浪费生命,就应该上来直接把他套上麻袋,揍一顿扔江里,说不定还能把鱼喂得肥美一些,造福小区居民。 她忍了忍,最后问:“你删不删?” 江峙把欠揍发挥到了极致,又低头凑近了些,噘着嘴缓缓吐出一个带着酒味的字: “不。” “好。”沈都清没有像他预想的暴跳如雷,而是冷静地说,“在这儿等着。” 说完,转身往家走。 金老板像个忠实的保镖,立刻跟上。 江峙大概是喝酒喝傻了,还真老老实实在那儿等她。 站着头晕,坐在马路牙子上,两只手撑在身后,长腿伸展,百无聊赖地晃了晃脚尖。 沈都清再次从家里出来时,已经至少过去十分钟。 远远见江峙坐在地上,不仅真在原地等她,还悠闲地赏起了月。 听到她的脚步声,江峙回头看了一眼,慢吞吞站起来。 他瞧见沈都清在距离五米的地方停下,指挥金老板坐下,然后在它面前放了个东西。 路灯不够亮,草丛黑,他的神经被酒精泡得迟钝,没看清。 只看到沈都清拎着一个桶,朝他走过来。 还挺沉的,她走得有几分吃力。 拎桶干嘛? 要帮他洗澡吗? 事实证明——是的。 沈都清走过去,拎着桶站上花坛。 江峙还在看她。 沈都清的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举起水桶,兜头朝他泼下去。 哗啦——一声。 一桶混着冰块的冰水,刺骨的冰冷从头皮浇下,瞬间让江峙整个人僵硬。 剧烈的冷刺激下,全身肌rou反射性紧绷,人是连叫声都发不出的。 江峙被冻懵了,身体仿佛被冰封,僵在那儿半天,才猛地大喘一口气,活过来。 他低叫了一声,牙关都开始打颤。 他哆嗦着抬起头,每一个字都是从牙关挤出来的,“沈——都——清——” 沈都清已经拎着桶跳下花坛,麻溜地跑远。 边愉快地喊:“金老板,快跑!” 金老板训练有素反应敏捷,立刻叼起地上的东西迅猛转身,与沈都清同时跑回家。 一人一狗非常默契,作案熟练,一看就是惯犯。 只留下江峙浑身湿哒哒站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在秋天的夜晚感受到了一场深冬的寒冷。 透心凉。 萧瑟的秋风里裹挟着少年磨牙切齿的声音: “你给我等着!” - 翌日,三个句号的帖子依然挂在首页,一大早还有不少人排队打早安卡。 沈都清自觉形象已经毁得差不多了,走进校园坦然地接受众人的目光迎接。 江峙不肯删帖,找学生会也许能解决,但那位叶主席也不是省油的灯,城府深。 相比之下,沈都清觉得江峙虽然极其幼稚且中二,但他有一个优点——蠢啊,好对付。 想到昨晚上他哆嗦的画面,沈都清心情大好。 摸着下巴思索,她是现在把视频放出去,转移大家注意力好呢;还是先等一等,攒着当大招好? 哎,真是一个让人愉快的烦恼呢。 丑照似乎并未影响沈都清的人气,早自习开始前,班里几个男生趁江峙没来,凑过来跟沈都清聊天。 问她那个草莓蛋糕有那么难吃吗? 沈都清回答:“只能用变态来形容。” 高扬波走过,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拍了一张男生围在沈都清桌前说笑的照片,发到群里。 小高高:【我怀疑女魔头给他们下蛊了】 太早,群里冷清,只有宫铭音回应他。 小yinyin:【快发几张我们二爷的性感腹肌照,这场比赛不能输!】 小高高:【你居然有他腹肌照?发给我!】 小yinyin:【……这种东西最应该有的不是你吗?】 小高高:【……你没有你说个屁!】 小yinyin:【我要是敢拍他腹肌早被他日死了!】 高扬波:“……” 很久没迟到的江峙,这天又迟到了。 第一节上到一半,他姗姗来迟。 裹了一件挺厚的外套,拉链拉到顶,跟之前追求风度的潇洒截然不同。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很虚弱。 刚好是薛平的课,见他这副模样,都没说迟到的事,关切道:“这是生病了?脸色怎么这样?” 江峙的声音带了些鼻音,懒懒地回答:“感冒。” “换季了是容易感冒,吃药了吗?” “吃了。” 刺儿头带病来上课,过于励志,让薛平简直有点受宠若惊。 见他无精打采,也不再多问:“赶紧回你座位吧,不舒服了别逞强,回家休息。” 江峙抬脚迈进教室,步子比平时更懒散。 这段对话全班都听到了,江峙拖着病躯走过来时,沈都清从课本上抬头,打量他一眼。 判断他是不是演戏。 江峙耷拉着眼皮,视线钉死在她脸上,一直到坐下,都没有移开。 充满谴责的意味。 沈都清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江峙盯了她一阵,大概是太不舒服,撑了不到十五分钟,就趴在桌子上睡了。 沈都清这才又看他一眼。 好像真病了,rou眼可见的憔悴。 江峙趴下,一直睡到第三节课,中间连姿势都没换过。 脸从最开始的苍白,慢慢地变得有些发红,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