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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怕我。”他声音徒然一凉,“怕着怕着就习惯了。” 她一颤,唇上不适的感觉愈发明显,“……你说过,我不愿意做的事你不会做。” 陈迟擦了擦她嘴角的水渍,低语,“第一次可以做,第二次就没什么不可以。” “温温,你先亲我的。” 时温撇开脸,忍不住回道:“那是因为他们游戏输了……” “我说过你可以不用给他们面子。”他蹭了蹭她的脖子,轻轻呼吸,“你也可以不给我面子,温温,你有这个资本。” 所以,别怕他…… 时温:“陈迟……” 她失神轻唤,在想,哪一步错了? 因为发现他以前会打架吗? 是啊……他骗了她,他会打架,出手毫不留情,见血不会畏惧,这样的他不是她以为的无害少年,这样的他,让她觉得做出那件事会更顺其自然…… 可是,她以为守在他身边,不让他失控就好了。 “我送你回家。” 低沉的一声。 时温抽回思绪,看到窗外不知何时黑了的天,“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公寓,电梯正好抵达十八楼。电梯里有人要出来,时温往旁边让。 小孩手里把玩着皮球,小孩母亲哄了几句,把皮球拿过,生怕再发生之前那件事,冲撞了1802的那个少年。她见电梯外站着个陌生女孩,犹疑看了几眼,女孩正好看过来,两人目光交接,礼貌一笑。 女人看到她殷红肿起的唇滞了滞,一脚迈出电梯,就看到站在她身旁的陈迟,她被惊得不轻,甚至小声叫了出来,站在门边都忘了动。 电梯缓缓合上,眼见可能夹到女人和后面的小男孩,时温来不及多想,伸出手准备挡住电梯。 手才伸出去一半,她被一下抓住胳膊,那力道强硬地将她手扯了回去,另一只手代替她挡住门。 女人被这一幕再次震住,她拉着小男孩往电梯外走,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刚刚帮她挡门的是1802的奇怪少年?那个总是让他们一家人吃闭门羹,不跟他们打招呼不说话的死寂少年? 稍稍转过思绪,她才想起自己忘了道谢,她转回身,正好看见电梯门合上,少年少女的身影消失。 电梯里,陈迟拉着她胳膊的手下滑,他紧紧攥住她的手,他脸色难看,“你就不担心自己被夹到?” 时温盯着脚尖,“我没来得及想那么多。” 他薄唇轻启,淡淡吐出一句,“那下次就把我推出去。” 时温手指微弯,也握住他的手,嘀咕:“那怎么行。” 他目光沉沉,看了她一会,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她手握得更紧。 时温以为他会一路拉着她的手回家。不料刚走到街上,他就松开了。 她晃了晃空落落的手。 也是,在街上拉手被认识的人看到就不好了。 她继续朝前走,才发现他不见了。时温一下慌了神,她东张西望,穿过落地窗,看到在旁边便利店的陈迟。 她松了口气,有些不满,小步跑过去,他正好买完单。 时温:“我都差点没找到你……” 她声音放的很轻,软软地,尾音拉长,带着抱怨的意味,可听起来更像是在撒娇。 他心头微动,“对不起,下次跟你讲一声。” 时温稍稍扭过头,心里勉为其难原谅他。 “你买的什么?” 她刚问完,脸就被他捧起来,有什么东西罩住脸,挂在耳朵上。 她意识到是口罩,才想起她的嘴…… 她有些羞,两人站在便利店旁,来往偶尔有人看见,忍不住多打量几眼,她不自在地推推他,“我们先走吧。” 然而陈迟眼也不眨,认真帮她整理口罩和耳边的碎发,像在对待什么工艺品。 终于,他好像满意了,拉住她的手继续走。 手心温暖,时温轻轻反握他,口罩下的嘴扬起。 他一路送她到小区。小区门口,两人松开手,时温走在前面,陈迟放慢脚步,隔着两米距离跟在她后面。 时温走到家楼下,摁下门铃,振铃期间,她跑回去,快速抱了陈迟一下,两人刚分开,振铃声消失,替换成母亲的声音:“小温回来了?” 她又一溜烟跑回去,应了声,门被打开,她也没回头,快速进去跑上楼。 陈迟站在原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良久,才挪了挪脚,提步离开。 他没回家,重新去到K吧。 生日会还没结束,夜已深,才是不眠人躁动的开始。 陈迟脸色并不好看,许多人听说了刚刚的事,心有疑惑也不敢上前,他径直走到角落的沙发。 张耀和刘竟看到,拍拍身旁跟人玩得正嗨的任赤。 “生哥回来了。” 任赤喝了不少,多年磨炼,仍有几分保持清醒的能力。他眯着眼看过去,哼笑一声,招呼酒保,“来来来,看着点他,他要多少酒就给他上多少。” 他又拿了两杯酒过去,一杯放到陈迟面前,力道没收住,不少撒出来,他也没在意,“让你有空多来自家酒吧,你倒好,只有不开心的时候来。你看看离你三尺远还有人吗?一天到晚半死不活的,不就是个女人。” 他冷冷抬眼,面容浮着烦躁。 任赤嗤了声,也不乐意上赶着找不痛快,“得,你女人说不得。” 人离开了。 陈迟拿起桌子上的酒,一口灌下。 他转了转手中晶莹剔透的玻璃杯,想到她的眼眸。 视线一偏,他看到胳膊上的伤,不知何时裂了,冒出血迹。他出神地看了会,掏出口袋里时温给他的碘酒棒和餐巾纸。 液体刺激伤口,细碎尖锐的疼痛蔓开,陈迟想到这个时候,她都会小手扶着他胳膊,很轻很认真的处理,偶尔看看他的反应。 他又擦了擦,将东西丢到旁边垃圾桶。 有血从伤的较深的地方冒出来,他没了耐心,抽出张纸随意摁住。 桌边有人走过,又退回来。 陈迟没管,继续折腾胳膊。 酒瓶“嘭”一声被放到桌上,听起来像砸上去的一样。 紧跟着,醉醺醺的一声: “你有病!” 陈迟动作顿住,掀起眼帘看去。 一个戴着眼镜满脸通红的男生,身上的酒味浓郁扑鼻。 男生站都站不稳,扶着桌子,说:“我也有病。” 陈迟面无表情看着他。 “这个世界……不接受有病的人,像你这种,像我这种都不接受。”男生打了个酒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