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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迟觉得心像她脸上正在滑落的泪,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时温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泪,声音控制不住哽咽:“我现在没办法面对你……” “我不知道哪个是真的你,哪个是假的你。” 孤单一人埋头睡觉不跟别人说话的是你,跟一群兄弟抽烟喝酒打架的是你,温顺无害撒娇跟我说喜欢我的是你,还是……这些都不是你…… “你骗我。很多次。” “我不敢信你了陈迟……冷静一段时间吧。” - 陈迟再次见到时温在一个礼拜后的开学日。她规规矩矩穿着校服,白衬衫黑百褶裙,只是瘦了一圈。 他目光毫不收敛在她身上打转,她却从未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思念如毒浸在骨头里。 体育课,时温被陈迟拉到三号实验楼楼顶。楼道的门还没关上,他急急忙忙将她搂近怀里。 陈迟将她抵到墙角,一块没有太阳的阴影小地。他环过她的腰,柔软的触感袭击掌心,让他掌心发烫浑身发热,他捏了几把,忍不住收紧胳膊,将她往怀里揉,恨不得揉进骨头里。 他将脸埋在她脖子里,熟悉的味道终于再次充盈鼻间,他拼命呼吸,不满足地蹭来蹭去。 时温被他上楼后一连串动作弄得措手不及。脖子上的动静惹得她后脊一阵痒意攀爬,她不适躲开,脸已涨红。 “陈迟快放开我,你发什么疯啊——” 陈迟停下蹭她的动作,来到她耳边,看到她红透的耳垂,眸色一深,轻轻吻了下。 时温浑身一颤。 他朝她耳垂吹了吹,低声诱哄:“温温,我们和好好不好……” 时温觉得羞耻极了,手抵着他胸口推他,他却如山一样,动都不动。 陈迟:“以后不骗你了,我们和好好不好……温温,我好想你,想的快疯了。” 时温不回他话,继续推他,最后没力气了,也不动了。他仍紧紧搂着她,两人的温度隔着布料互相传递。 陈迟舒服地在她脖子上蹭了蹭,低喃:“温温……” 时温:“我们分手吧。” ☆、49 很轻的一声钻入陈迟耳中。像夏日忽地吹来一缕冬风,从耳孔流窜到大脑, 温热感冷却, 整个浸在冰水里, 冻得他思维麻木。 “你说什么?” 陈迟手撑着墙, 直起身子, 僵硬地问。 时温趁机从他胳膊下钻出去,什么话都没说跑了。 …… 王婷三次转身向时温讨论题目,三次看到陈迟冰冷的眼神。那眼神吓人,没有任何其他情绪, 纯粹的一层冰。 她悄悄写了张纸条给时温: 【你们俩怎么了?】 王婷没能等到时温的回答。 顷刻,她又丢了张纸条过去: 【你放学早点回家吧。】 时温手里捏着两张纸条, 手心在冒汗,她实在承受不住他存在感那么强的目光。 临近放学,时温开始收拾书包。铃声一响,班里许多同学向外走,时温背上书包打算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但是她才刚从位置上站起来, 一条腿横过来。 左边是墙, 右边是他的腿, 她没有别的路。 时温顺着那条腿看到陈迟, 他面无表情,眼底的冰融化,堆成了火。 时温垂眸,“麻烦让一让,我要回家了。” 陈迟瞧着她礼貌的模样, 讽刺地笑起来。 王婷一转身就看到这场景,惊得捂住嘴。 “你在做什么?” 她低斥,起身准备推开陈迟的腿,让时温离开,可她还没碰到他,就被他一个眼神唬住。 陈迟:“滚。” 王婷被他的脸色吓到,也被他这个字惊到。她知道陈迟奇奇怪怪但不好惹,可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锋利地像把刺刀,还没挥向人,就让人想到血。 少许同学从后门走注意到这动静,却只看到陈迟伸出长腿不让时温走,还以为两人在玩暧昧,交头接耳几句便走了。 王婷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那个,陈同学,我们……” “你先走吧。”时温声音温淡,朝她浅笑了下。 王婷良心怎么过得去,“不是他这腿……” 时温摇摇头,“没事的,我半个小时以后给你打电话报平安。” 王婷犹豫,还想说话时,被杜启程拉走了。 教室人渐渐走光,时温将书包放回座位,坐着等他开口。 最后一个人走了。 陈迟还是不说话。 时温看了眼手表,时暖应该还在教室等她。 “有什么事吗?” 陈迟:“你还没抱我。” 时温一滞。 他声音凉凉的,一瞬不瞬看着她,“你之前答应我,每天抱我一次。” 时温握紧手,声音干干的,“可我们已经分……” 她一句话没说完,他突然起身,动作迅速,一手撑着她的椅背,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笼罩在小空间里。 他双眸猩红,咬牙切齿逼出一句,“不许再说那两个字。” 时温看进他眼底,那里黑云层层,戾气弥漫,让人望而生畏。 “所以,这是你真实的样子吗?” 她轻轻说,推开他锢住自己下巴的手,将整个课桌往前推,从腾出空隙出去,大步离开。 陈迟愣愣地看着眼底的一方地。 她坐在这,温度还在,现在她走了,温度也没了。 …… 高三的第一天,充实丰富。 时温回到家,迎来了一桌热饭和一顿饭时间的“逼问。” ——高考志愿选什么? 时父时母高一高二时就问过时温这个问题,但每次都被时温含糊过去。 饭菜尚热,依旧可口,时温却没有一丁点胃口。 觉得所有不好的事都堆在一起。 “看成绩吧。”一顿饭即将结束,时温才开口,“估测一下成绩,选分数最高最赚钱的专业。” 饭桌一下陷入沉默。 时父眉头皱的紧紧的,“家里不缺钱,不需要你刻意找什么赚钱的专业,你姐当律师也是喜欢,你必须找个自己喜欢的事。” 时温回看他,灯光清晰,她视线却模糊,有那么一刹那,她差点说出那两个字: 跳舞。 但也只是一刹那。 上一世是父亲一人对她的阻拦,这一世不一样,羁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