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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相信周夙那混球风流凉薄的本性会有所改变。 他是帝王可以重用的良将,却并非女子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不管定亲宴会不会顺利,他这辈子也不会成为小曦的好丈夫。 虽然定亲不等于成亲,只要小曦一日不嫁入周家,这门婚事一日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女孩子一旦悔婚,名声方面会有很大的影响。 小曦本来就是个孤女,名声已经是她最后的倚仗,绝不能让它再毁掉。 要知道左家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他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祖母的娘家人越来越落拓,遭人欺负至此。 可自己如今身在千里之外的汾州,该用什么办法去阻止这一场定亲宴呢? 赵重熙浑然不觉自己的面色已经铁青,两只脚也像是被人定住了,站在地上一动不动。 “福大哥,你又怎么了?!”同他并肩而行的史可奈被吓了一大跳。 两人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福大哥也一直不太喜欢说话,但今日的样子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实在是太可怕了! 凤凰儿和红儿听见史可奈的声音,也一起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 谈生意 阮棉棉被方槐花强行挽着胳膊,姐妹二人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四海酒楼门口。 “盛老四已经在二楼雅间等着咱们了。”方槐花笑得越发开心,说着就要进酒楼。 阮棉棉根本不想见什么盛家老四,用力将胳膊挣脱出来:“姐,人家好容易才能逛一次集市,你这是干什么嘛!” 方槐花道:“你当自己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呢?整日就想着吃喝玩乐!带你来这里自然是有目的的。 待会儿见了人你可甭给我耍心眼儿,否则别怪姐对你不客气!” 阮棉棉撇撇嘴,槐花大姐是不是没搞懂状况? 纵然她比自己胖得多,可论起力气,三四个她加起来也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到底谁对谁不客气? 可惜她还是不得不认怂。 很多时候力气大小并不能决定谁说了算。 人家槐花大姐气场比她足,所以永远都只有人家收拾她的份儿。 阮棉棉小声道:“你有没有搞错,他是姐夫的表弟不假,可毕竟也是个外男,我在这里同他见面合适么?” 方槐花白了她一眼:“怎么着,在姐面前装贵妇啊,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打小儿就跟个野小子一样和男孩子一起玩大的,现在知道男人分内外了?” 阮棉棉其实就是不想听人谈论司徒曜,可今日这个盛老四明摆着是一定会提起那渣男的,否则又何必专门请她到这里来? 真是心塞得很! “好吧好吧,反正我先说好了,你待会儿必须给我留点面子。” “废话!他只是你姐夫的表弟而已,你是我妹,我一手带大的妹!”方槐花笑骂了一句,拉着她走进了酒楼。 段云春媳妇等人见此情形也只能跟了进去。 姐妹二人来到了二楼最靠里的雅间门口。 “你们先喝点茶吃些点心,我们进去谈点事儿。”方槐花吩咐段云春媳妇等人。 “是,大姑奶奶。”仆从们随着小二哥去了隔壁的雅间。 方槐花这才伸手敲了敲门。 很快雅间门就被仆从打开了。 一名身着褐色长袍,蓄着短须身材中等的男子冲两人施了一礼:“草民参见襄国夫人,大表嫂安好。” 方槐花笑道:“都是一家人,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一面又对阮棉棉道:“这便是我同你说过的你姐夫的表弟,盛家老四。” 阮棉棉自然不能学她的样子张口就唤人家“盛老四”,不得已只能点了点头:“盛四爷。” “二位请。”盛四爷往一侧让了让,把姐妹俩迎了进去。 三人分宾主落座,仆从上了热茶后退出了雅间。 盛老四从前并没有同“阮氏”见过面,但这些年没少听方槐花提起她这位meimei。 虽然没敢指望这位阮大将军嫡女,国公府三夫人能像自家大表嫂一样泼辣爽利,但也并不认为她会和那些高门贵妇是一个模样。 这也是他愿意听从大表嫂的建议,请这位新晋的一品襄国夫人到酒楼里一叙的原因。 此时见她果然并没有摆出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架子,他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夫人,请用茶。”他端起茶笑了笑。 阮棉棉笑道:“盛四爷不用这般客气。” 方槐花道:“跟你说了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还不赶紧把你的事情同我meimei说一说。” 盛四爷放下茶盏,道:“想来表嫂已经同夫人提过了,我有一位友人想要高价求一幅司徒三爷的字。” 阮棉棉为难道:“这件事我真是不好应允,毕竟三爷现在人还在衢州,而我又远在汾州……” 盛四爷摆摆手道:“这事儿不急,我那友人多久都等得起。” “那,你今日想和我谈的想必另有其事?” 阮棉棉又不是傻的,怎会听不出方才那些话只不过是个引子。 接下来的事情才是盛四爷请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 果然盛四爷笑道:“夫人不愧是大将军的女儿,和我大表嫂一样爽快。 草民今日请夫人屈尊到这酒楼种来,的确是有一件事情同您商量。” 阮棉棉最受不了这些古人绕弯子,既然都说自己爽快了,那就直接说呗! 方槐花的性子比她更急,把手里的茶盏往桌上一扔:“盛老四,你们平日里谈生意也是这般绕来绕去的?” 盛四爷一看这急脾气的姐妹两个,忙拱了拱手道:“是小弟错了,夫人和大表嫂勿怪。 是这样的,小弟一直有意把生意做到京城里,但苦于没有门路,未知夫人是否有此意向?” 阮棉棉虽然没有做过生意,但这样的话还是听得懂的。 盛四爷想把生意做到京城去,并非没有门路,而是没有靠山。 只是别人不清楚,她自己还能不知道状况? 她这个外来者在大宋朝京城根本连方向都还没有分清,人也不认识几个,有什么本事给人做靠山? 一品襄国夫人名头虽然好听,其实根本就是没有实权的虚衔,在实权人物多如牛毛的京城里,能有几个人卖她面子? 万一得罪了某些得罪不起的人,她才真是得不偿失。 毕竟她根本不缺钱,有什么必要去担这种风险。 阮棉棉斟酌了一下词句,笑道:“盛四爷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也不是不愿意给亲戚们帮忙,只是你看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就怕担不起这么大的事情,反而误了你。” 盛四爷笑道:“夫人太过谦了,您放心,草民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