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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邵鸿远没问题,祁香贝没有多远手上撑不住, 电视差点溜歪了,吓得她不敢再动。 邵鸿远推着车想帮忙,可支撑子承受不住电视的重量,他根本腾不出手来。 最后,还是路过的好心人帮着祁香贝把自行车靠在墙跺上,让邵鸿远先回家,送完电视再来接她。 来回倒腾,等两台电视运回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干脆,安好电视再吃吧,心里热乎热乎的,想看看电视的效果。 姚常玉搂着团团坐在沙发凳上,视线就没离开过他们俩。 先搬来一个床头柜暂时当做电视柜,放电视大小正好,刚摆上,就听见外面砰砰砰地敲门声。 祁香贝开门探出头看,是十来个年龄不等的孩子,有男孩也有女孩,她都有印象,都是街坊邻居家的孩子,“你们有事?” 领头的男孩子,如果没记错,他妈喊他志祥,“祁阿姨,我今天看见邵叔叔拉了个电视回来,嘿嘿嘿,我们能不能看看呀。” “祁阿姨,让我们看看吧,我们保证就看不摸。”旁边叫彤彤的女孩子央求着。 面对他们期盼的眼神,祁香贝笑笑,打开大门,“进来吧。” “噢噢噢,”几个人欢呼着进来,一溜烟跑进屋里,围着电视叽叽喳喳。 邵鸿远正研究电视上的按钮,还没来得及开启试机,呼啦啦身边突然多了一群人,不免会心一笑,接着鼓捣。 很快,他算整明白了,打开电源,开始调台,可不管怎么调,除了偶尔闪现一下扭曲的人物虚影,更多时候还是满屏幕的雪花以及断断续续的人声,可不就是“只闻其声不见图像”的雪花屏。 “这别是人家卖给咱的是坏电视吧。”老太太实在坐不住了,也过来凑热闹。 志祥这群孩子们也是脸带焦急,他们是来看电视,但不是看这个壳子,是想看电视节目,满屏幕的点点能看个啥,是有声音,刺刺拉拉的,还不抵听收音机呢。 祁香贝也研究半天,突然想起来,“咱没装天线吧,没天线肯定收不到信号。”她记得小时候家里装电视都在房顶绑个天线,后来变成大锅,慢慢才演变到无线的。 邵鸿远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我就觉得少了什么东西,就是想不起来,原来是把天线忘了,都这点了没东西也弄不了,明天找点铝丝让人给做一个。” “邵叔叔我知道哪里有卖现成的天线,离咱们这里不远,听说他做的天线特别规矩,接收信号杠杠的。”叫小虎的男孩子急不可耐地说。 “是吗?”老太太被这电视挑拨得心痒痒,跟小孩子一样的心理,恨不得当天就看上,“那,那鸿远,要不咱买一个,反正离不开它。” 老太太都发话了,怎么也得满足她的愿望,何况还不是啥难事。 当即,邵鸿远推出自行车托着小虎就走,没到半个小时,就听见车铃响,这是给信号回来了。 可不,邵鸿远进门停车,小虎扛着两根像耙子似的天线在后面,那形象,让一群孩子哄堂大笑,纷纷问他是不是从高老庄过来的,啥时候去西天取经。 小虎挺胸抬头在院子里转一圈要顺着梯子上楼,被邵鸿远拉住,说他是小孩子,上房顶这种事还是大人来合适。 其实就是怕小虎在屋顶看见花房里的君子兰嚷嚷出去,他们来得意外,那边顶子没有事先遮挡。 邵鸿远举着天线在房顶走走停停,下面祁香贝观察电视上的画面,说出对应的清晰度,就跟击鼓传花一样,信息通过一串孩子传达给邵鸿远。 最后,发现东南角信号最强,等绑好天线,又开始慢慢转动,直到电视节目清晰地定格在框子里,祁香贝也难掩激动,赶紧喊上一嗓子,“好了,别动!慢慢松手。” 邵鸿远下半截梯子就蹦了下来,紧步赶到屋里,可不是,屋里正播放新闻联播呢。 就算是没有娱乐性,一群人也看得津津有味,祁香贝默默退回厨房,盛了饭菜端给老太太和邵鸿远,她搂着团团坐在后面喂他吃饭。 抬手看看手表,九点半,团团已经被哄睡,厅里各人的姿势就没变过,她不由得拍拍手,“孩子们,晚了,你们爸妈该担心了,回吧,要想看,改日再过来。” 毕竟不是自己家,就算眼睛再黏,也一步三回头离开了。 邵鸿远也随着起来去上厕所,没有要睡的意思。 “妈,洗洗睡吧。” 祁香贝去关电视,被老太太一把抱住胳膊,“妮儿,我再看会儿,再看半小时,这电影就能完,行不?” 祁香贝握了下手,“好吧,看完就睡,太晚了明天没精神。” 老太太可劲儿点头,真个电影结束,才意犹未尽地关上电视。 别看老太太之前没动手,几个按钮干啥用的都了然于胸。 祁香贝听到老太太回屋关门的声音才重新坐到梳妆台前,“明天上午咱俩都没课,把电视给爸妈送过去吧。” “行呀,”邵鸿远枕着胳膊,躺在床上回味刚看过的电影,“天线我也买了,一回生二回熟,当即就能装好。” “说到天线,多少钱买的呀?”祁香贝梳着头发,闲话家常。 “哼,多少钱?五十,一点不讲价。” “啥?就这几根破铝线绕绕就要五十,这也太黑了。” “还不是一共五十,是单个五十,就这俩天线就花出去一百,卖花的钱花光不说还额外搭了二十。” “这钱也太好赚了。”祁香贝就觉得一千块钱买个彩色电视理所当然,可五十块钱买个天线就觉得不值。 邵鸿远盘腿坐在床上,“你别这么说,这也是有技术含量的,要说我也可以做,不过能不能撑起来这么好的信号就不好说了。” “话翻来覆去说,你到底站哪头呀?”祁香贝放下梳子,这人也是,嫌贵的是他,说贵得有道理也是他,自相矛盾。 邵鸿远呵呵一笑,跳下床抱住祁香贝,一番运动后,才沉沉睡去。 早起一睁眼,两口子就惦记送电视的事,免得晚了米月红过来还折腾。 邵鸿远推车,祁香贝在后面扶着,速度比昨天快了不少,很快就到了航空大学。 搬上电视,走过窄窄巴巴的楼梯,来到四楼宿舍,祁香贝站定敲门。 里面米月红应声,过来开门,“呀,鸿远,香贝,你俩咋来了?这搬的是,是电视?” 祁香贝注意到米月红脸上的表情,不是惊喜,也不是埋怨乱花钱的样子,倒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