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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的眼皮睁不开了,随之陷入了梦乡。 等她再睁眼,窗户已经传来堂堂亮光,真是一夜无梦,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伸手摸摸消肿不少的脚腕,又揉了揉酸疼的小腿肚,叹了口气,希望猪舍那边有好结果,也不枉自己为此崴了脚。 强忍着冷空气,哆哆嗦嗦穿上衣服,轻抬轻放脚步,到了厅里,习惯性地喊了一声妈。 没人应答,祁香贝挪动脚步推开东边的门,探头进去,发现母亲姚常玉没在,父亲祁山正睡得香,心里不仅欢喜,看来猪舍那边情况转好,要不父亲不能放心回来睡觉,只是他什么时候回来的,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可见昨天晚上她是睡死过去了。 正打算到院子里看看,二嫂姚玲推门进来了,“我说听见有人喊妈呢,香贝是你醒了呀,妈被表大娘叫去了,锅里给你留了饭。” “哎,知道了。”祁香贝点头表示明白,想起来自己还没梳头,又走回屋,“昨天听妈说小强肚子不舒服,好点了吗?” “放了几个臭屁好了,小孩子就这样,昨天跑得没样,也不知道顾忌,”姚玲挺高兴,这还是祁香贝这个当姑姑的第一次主动问孩子好,以前小强就算哭翻房顶她可是从不关心,还嫌孩子哭声大吵到她看书,怪不得丈夫说小姑变了,看来是懂事了,既然这样,她也不吝那几句好话,“香贝,你可真厉害,那猪的病真让你拿住阵脚了,爸天没亮回的家,说猪已经不拉稀水,身上也有劲了,过两天肯定能好。” “我这是碰巧,不值当说。”看见父亲祁山的时候祁香贝已经有心理准备,这时候在二嫂嘴里得到证实,她发现心里的喜悦又上升了几分,就算啃着剌嗓子的窝头,也吃出了满足感。 ☆、15.15 姚常玉这两天走路都带风,只因为她闺女做了一件让队长都赞扬的事,救活了七头猪,保住了集体共同财产。 迎面走过来几个乡亲,大家打了招呼,唠嗑闲聊之间都会提到这件事,尤其是对闺女的评价,以前都是说娇气,被惯得不成样子,眼高手低,别以为不当面说她这个老太婆就不知道,只言片语总会传过来的,现在可不一样了,虽然还带着被娇惯的话,大家话题一转就是,还挺有能耐的,不愧是高中生,平时肯定也时刻关注她爸的工作,要不然哪会刻意记住人家说的话。 总体来说,她闺女也算扭转了大家对她的印象,对说亲有好处,光这么想想心里就美得不行。 田水妮见婆婆姚常玉收拾起来又要出去,脸上跟带朵花一样,不由撇了撇嘴,又要出去显摆,以前也没见婆婆这么爱出门晃悠,这两天就跟外面有人牵引一样,没事就出门,值当的吗?小姑子就被夸了这一次就兴奋成这样,相当年我闺女春燕被乡亲成天挂在嘴边的时候,我也没骄傲成这样呀。 “你看婆婆,这两天恨不得走家串户听人家夸小姑。”田水妮用胳膊肘怼了一下妯娌姚玲,想得到她的认同。 姚玲明白田水妮的意思,可她不想想,小姑子名声好对家里的丫头们也是好事呀,婆婆只是去听些好话,既没耽误做工,又不损害家人的利益,何必背后说风凉话,传到婆婆耳朵里不得遭骂,“嗨,她老人家难得这么高兴,爱听就去呗,对了,明天就得上工,我去准备下衣服鞋子啥的,过年的衣服也该收起来了,来年还能接着穿。” 田水妮盯着姚玲的背影,哼了一声,这个弟妹,油滑的很,刚才那话就不该跟她说。 她回身推门进东屋,去了儿子的房间,里面支着的是祁山淘换回来的上下床,祁志国在下铺,祁保国在上铺,原木做成的双层柜子摆在角落,柜子下面返潮已经发黑,跟床并列的地方放了一张桌子,可供两个人写字。 祁保国早不知道跑到哪里了,祁志国盘腿坐在床上,腿边放了厚厚两摞书,手里的书翻得很快,不像是在读,倒像是找东西。 田水妮坐到床边,拿过来一本书看,她不识字,可也看出来这不是学校的课本,“志国,没两天就开学了,你咋还翻这些乱七八糟的书呀。” 祁志国头也没抬,手下也没停,“我找找木炭有什么作用,凭啥说是用了木炭猪好的,为啥不是爷爷用了药,用了姜,已经对症,木炭不过讨了个巧,占了功劳。” “你找这个有啥用,人家队长都说了,板上钉钉的事,你就是证明它没用又能咋地,到处说队长判错了?这不是找小鞋穿吗?你可不能干这种蠢事。”田水妮搬起床上的书,全放到桌子上,还夺过祁志国手上的那本,也放了上去。 祁志国有些垂头丧气,“妈,我去书店那么多次,基本上没见过小姑,她啥时候去的,咋那么凑巧,她就听见人家说话我就从来没听到过呢?” 他是疑惑,小姑上学也就是死学课本,听大姐说也偷偷看点不着调的,说她关心猪牛的事,打死他也不相信。 “她那是走了狗屎运,你想想,就这样也就名声好听点,还能干啥?”田水妮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这么好强,还非得刨根问底弄明白。 祁志国抱起来枕头狠狠捏了几下,就好像枕头是他的仇人,用力捏就能让对方受罪,这还不算,还对折了使劲向中间压,“妈,你知不知道,爷爷想让小姑跟着他学兽医。” “哎,我当是啥事,就这个?听你爸说了,你又不喜欢,管她学不学。”田水妮满不在乎,甚至还有点轻视,她闺女春燕现在嫁到县城,听她说亲家爸还要给找正式工作,小姑子学个兽医有啥的,说破天还不是被摁在队上,也就比土里刨食强点。 “我是不喜欢,可有一年我就毕业了,要是找不到工作,我打算跟着爷爷学,起码比翻地轻松,现在又让小姑占了先,我心里气能顺吗?”祁志国嘴里鼓着气,他一直认为爷爷的工作就是自己的退身步,要是找不到工作,好歹能在队上当兽医,在爷爷手下,起码不受罪,这倒好,被截胡了。 田水妮一听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哎呦喂,我的乖儿子,你还想着土里的活呢,眼界太低,你得往高处看,到时候找你姐夫,还能找不着工作?” 祁志国的脸色刷地黑了下来,“妈,这个只能试试,也不能抱特别大的希望。” 田水妮正乐着呢,看儿子表情不对,一拽祁志国的胳膊,“啥意思?你跟你姐夫提过,他不乐意?” “我姐刚结婚,我咋会去提。”祁志国否认了田水妮的猜测,不过他后面的话直接打破了田水妮一直以来的自信,“年前我去县城找我同学王博,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