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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肤都融化了。 她那双倔强的眼眸里一片晶莹,仿佛冰雪催融,掬着盈盈的雪水却并不落下,“亡命天涯有什么不好?我去极乐岛上救你的时候,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她的话音还未落地,双唇已经被他吻住。 她的脑中已经再无法思考什么了。她被他吻得丢盔弃甲,身子也随着他压迫性的动作往后仰倒,他却还伸出了手护住她的后脑。她好像难以忍受他这样无孔不入的温柔了,亮出牙齿往他唇上咬了一口,但听他闷哼了一声,却反而将舌头趁势卷入。 她再也抵抗不了。 可是同时她又发现,放弃抵抗之后,一切原来是那么地轻松。 仿佛沉溺于深海,任水流钻入五脏六腑,又仿佛投身于太阳,任光焰灼烧四肢百骸。放弃抵抗之后,她慢慢地能看见了,能看见他眼中那稀世的光芒。 “念念……”他的头伏在她的肩膀上,时轻时重的喘息震动着她的肩胛直透她骨骸,“给我。” 这不是最好的时机,也不是最好的地点。 可是她捧起他的头,便看见他眼中闪过仓皇的痛苦,如一头奔入绝路的兽。他好像想躲闪开她的目光,却最终没能够。 他可能从来没有这么直白地要求过她。 秦念再仔细一想,自己与谢随相交这许多年,竟好像真的从未听过他说,他想要什么,想要她做什么,又或想要她给他什么。 可是他心中一定是有欲望的。因为他既不是呆子,也不是圣人。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爱上了自己养的小女孩的男人。 干枯的树林之外是淡月疏星的夜空,秦念眨了眨眼,想笑,却有泪水蓦然滑下了脸颊。 旋即有guntang的吻探了上来,将她的泪水轻轻吻去。谢随注视着她,她的目光也慢慢收了回来,与他对视。 她伸出手臂来缠上他的脖颈,很久,哑了声音:“好。” 51.第 51 章 第五十一章——悬崖(二) 夜色苍茫如海,半圆的月亮被云絮缠住, 只透出淡淡邈远的光来。 深谷之中寒冷的秋气携来薄雾, 垂挂在处处老树枯藤之间, 又随着月色凝成了露珠, 一滴、一滴往而不返地坠入泥土。 谢随带着秦念走到了崖壁底下的一处凹陷,立刻便挡去了飒飒的寒风。他扶着她坐下,又脱下自己的外袍将秦念整个身子包裹住,秦念的眼睛便在黑暗之中眨了眨, 仿佛玩火而不自知地俏皮。 他两只手便拢着她身上的外袍, 双眸看定了她。 他的背后是无穷的黑夜。 “大哥哥。”她轻声唤。 谢随低头吻住了她。 为免被人发现,两人没有生火, 甚至连声音也压住了。发丝拂过的肌肤在影影绰绰间微微发亮,隐秘的动作被衣袍罩住,反而将心跳声无限地放大,咚咚,咚咚, 咚咚……几乎让秦念无法支撑。 她的眼神愈来愈迷茫, “大哥哥,我……” 漫天的星辰在他的身后展开, 如一个庞大的谜。 他并不言语,只是吻她。 夜色若是一个谜, 那么吻就是谜底。 *** “谢随。” “嗯?” “大哥哥。” “嗯。” “大哥哥。”她好像有意使坏一般, 压低了声音往他耳朵里吹气。 “嗯……”他的臂膀收紧了, 嘴唇轻轻擦过她脸颊, 她又忍不住笑。 他低着头看她,女孩的笑容清澈无瑕,就在他的手底颤动着,如一朵半开的雪白的花。 “看来你很有精神啊。”他轻笑地道,声音催得她心头发痒。 她笑着,修长的手指从他的衣袍底下探了过去,又摸上了他缠满纱布的胸膛,挑衅地朝他挑了挑眉。他却反而很平静地任她动作,只是眼眸又更幽暗了一些。 “我的。”她突然没头没脑地道,“我的,都是我的。” 谢随终于绷不住笑了:“对对,都是你的。你是不是个小守财奴呀,念念?”他用哄孩子一样的语气问她。 她看了他一眼,竟然也不生气,“你也只有我,你可得小心守住了,不然我就——” “不然你就?”谢随稍稍抬高了声音。 她莞尔一笑。 她现在可算是知道怎样能制住他了。谢随无奈地看她半晌,最后也没有法子,只喟叹一般地抱紧了她,好像抱着最珍贵又易碎的宝物。 方才折腾太过,秦念很快就疲累了,环着他的腰望向谷中,忽然见到有几只小小的萤火虫,从草丛中扑闪扑闪地飞了出来。 她揉了揉眼睛,还疑心是自己看错,谢随却先笑了:“谷中虽较山地温暖,但想不到连八月都能见到萤火虫。” 时节已经近中秋了,风冷霜沉,可是这小小的生命,燃着细微的火焰,却仍旧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发着亮。 它们仍然活着,虽然沉默、虽然微弱、虽然短暂,但它们仍然是那么用力、那么用力地活着啊。 看到这萤火,秦念仿佛也安心了很多,在谢随的怀抱中,她很快就安稳地睡着了。 谢随轻轻地自上而下地抚摩着她的长发,睁着眼睛望向这重重深山,片刻前那轻微闪过的萤火,早已被无穷的黑夜所吞噬。弥漫的轻雾之中,一切都是未知,但又一切都不重要了。 至少今夜,她在他的怀中。 *** 到后半夜时,谢随才终于沉沉睡去。 梦里,他又回到了延陵,那座庄严巍峨的侯府。 七岁的他拉着四岁的谢陌,站在西席先生授课的讲堂门外,听着儒袖飘飘的西席先生一叠声严厉的训斥。 “小少爷不懂事,大少爷你也不懂事吗?到底是三岁就读经的人物,你知不知道你今后是要继承侯府、光大家业的?重任在身,你还带着小少爷去玩刀?” 一旁的谢随听了,忍不住扑哧笑了一下。 反正是在梦里嘛,笑一笑也无妨。 然而那西席先生竟然注意到了他,抬起头,皱眉道:“你是谁?哪里来的?” 那两个手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