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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的咸腥味,以为是在梦境里。 “小姐,你醒了。” 风蓝为她擦拭了一下脸,那懵然的眼神,显然是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小姐,我们在船上。” 风意暖猛然起身,却因头疼欲裂而站不稳,“三叔呢?我们去哪?” “小姐,你这是说什么傻话?” 她只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她都还没见到风渐越一面,该说的,该问的,只字片语都未曾留下给他,他如今身处牢狱之中,该是多难熬! “我都说了不去留洋了!怎还带着我出来!” 风意暖从不是那轻易着急的人,可自打风正合去世,一切将她逼上了绝路。 她只不过,就是想要有个人陪在身边,方能走下去罢了! 父母相陪,能陪一世?那高位人人觊觎远观,可风意暖即便没有退路,心中所想,也不过是一个风渐越而已。 真有如此艰难吗? 非要天意弄人吗! 风意暖起身被风蓝拦下,可她拼了命地往那船头跑去,纵身一跃,惹得风蓝惊慌失措,继而也跟着跳了下去。 “小姐!快来救救小姐!她不懂水性!” 船只上的人,都是先前风渐越所说安排好了的人,只不过提前出发了几日。 一男子轻巧一跃,在风意暖前脚一跳下时,也入了水。 漆黑的海上,众人搜寻着,直到风意暖被那人驮着游回,风蓝见风意暖那模样急得大哭:“小姐你这是往海里瞎跳什么,你这下我怎和夫人交待!” 风蓝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万幸有他所救,不然这事态的严重,也就难以言说。 —— 只觉身体犹如五脏六腑火烧一般难忍,面前西装革履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望着他的男人,让她蹙起秀眉:“霍……闻祁?” 这是霍家? “除去姓外,后头两个字这回听得倒是顺耳了一些。我让西医替你诊治,现下在挂水,别动。” 风意暖看向自己手背上的针头,倔强起身:“不,让我离开!” 霍闻祁双手用力地摁在她肩头,让她丝毫不能动弹一分,血液从她手背处回流了一些,霍闻祁更是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这该死的女子,他对她说过做事不能率性而为!权当他说的是废话!眼下将自己弄成这般模样,真叫人气死。 不是很听风渐越的话么?终究是一句都未曾用心铭记? 霍闻祁依旧没有松开手的意思,他非要好好说道说道她的不是! “幸好有人救了你,不懂水性你就下去,是什么这么重要,你是要为风渐越殉情?” 风意暖被霍闻祁的力道吓着,疼痛得无声哭泣,可话里依旧带着狠劲儿:“你不懂,我爷爷奶奶死因不明,我三叔入狱,我都还未见他一面,我要回去!” “那是非之地,你还要去?”霍闻祁没料到,那样给予她伤心的地方,她还会想着要往回走。 “什么是非之地!那是我的家啊!”几近破碎的声音喊出口,风意暖绝望地闭上眼挣扎。 霍闻祁最终放开了手,对她所言嗤之以鼻:“你的家?恐怕,早已不在了。” “你什么意思?” 风意暖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她好端端的家在风岷山上!怎就不在了? 霍闻祁一手附在她脖间,“说了半天,你在意的人是风渐越?” “关你何事!” 时而倔强是好事,太过倔强,霍闻祁就得好好治治面前的人了。 薄唇凑近她耳边,那温声语调却说着狠戾的字眼:“我说过,别指望我会放过你。” —— 贺袁芳已死,弑杀风正合和贺袁芳的凶手,皆为风渐越。 惹得满城皆是骂他丧尽天良,和那风家人有眼无珠,养了白眼狼。 一些权贵之人,早些年让风渐越修缮的画虽为真迹,却因为此事,而火烧了画作。 徒弟拜在他名下的,亦是走投无路。 可也有人替风渐越鸣不平,说他正因地位不高,被人嘲笑颇久在风家毫无作为,才被人拖去当了替死鬼,谁会用自己的一条腿换来好日子而不珍惜? 木已成舟,风渐越即将在南阜府大牢之中关押余生,众人唏嘘不已,有人只道不如一刀给他个痛快,有人说他活该。 韩君将贺袁芳的尸身带上了风岷山。 而就在众人都以为,韩君是善意之举,却不料他开口:“这风家地契如今在我手上,你们,找个日子先搬了。” “韩君,你什么时候拿到的风家地契!” 风闻天正与风闻雨争辩着风意暖留洋的事,而风闻雨只是嘲笑他二人做事畏手畏脚,这会儿怕女儿遭殃,才会将风意暖提前送走。 与自家meimei争吵之际,没料韩君的话更是火上浇油。 “那就全靠风渐越了啊。”韩君大步踏入了前厅高座,径直坐下。 “那姓霍的竟然出尔反尔?” 不是了结了此事,怎还给了韩君地契? “大哥,你女儿办事不力,还说推给那风渐越!你瞧瞧做的都是哪门子的糟心事!你倒是给我个交待,给其余三城主事一个交待啊!” 秦执起先闹着要分家,风闻雨还嫌弃他不懂礼数,这回看来,怕是不分不行了! “呵,多说无益,需要我派人帮你们一个个的抬下山吗?”韩君身后的警司在门口站立,风闻天手指韩君大声喝道:“让韩坤出来见我们!” “他?怕是高兴都来不及。” 从前要什么没什么,在风正合手下就如小喽啰一般的存在,如今要什么有什么,心想的事儿成了,不是皆大欢喜? 他还出来做什么? 韩君只是噙着得意的笑容,风闻天继而骂道:“你!风家待你们不薄,如今你反咬一口乘人之危?真是丧尽天良!” “行了,风正合一不在,风家还会像什么样?” 风闻雨只想这事儿别牵连到自己才是,可如今就连风家地契都在韩君手上?那该如何是好? 秦执一听风家这淌浑水怕是真会污了身,在韩君面前殷勤笑道:“韩司令,你瞧,我大哥话偏激了些,但的确风家待韩家不薄,这事儿你父亲该是知晓的。” “秦执!你过来。” 风闻雨正要拉扯他,秦执悄声对着韩君奉承说道:“咱家灿然稍有姿色,虽不是倾国倾城,但也能入韩府为妾,如还能在风家有一席之地可住,衣食无忧,我们就……” “爹!你这说的什么浑话!”风灿然被急红了眼。 风闻雨推开了秦执,他还翻了脸:“现下什么情况?你没脑子吗!还不求着韩司令一些,让他开开恩!” “你什么身份?呵,你那女儿,我都根本不屑看一眼,倒还不如那风意暖稍能入眼几分。”秦执被反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