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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以为。” 顾山长瞥了口是心非的弟子一眼,也微微一笑:“没有就好。我随口一问罢了。” 小两口怄气使性子,是他们自己的事。谢明曦不肯说,她这个师父也不必多嘴多舌多管了。 春日渐暖,谢明曦沐浴之后,穿了薄薄的粉色春裳,犹如带露的荷花一般清新美丽。唇畔笑意浅浅,仿佛什么事都未发生过。 顾山长看在眼里,暗暗好笑不已。 这个弟子,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深了些。喜怒都要藏着,不肯表露出来。 生气就生气,装得云淡风轻的又是何必? 就寝前,顾山长特意叫来若瑶,吩咐一声:“从明日起,让谢明曦和尹潇潇中午去练武房,随着廉夫子习武。” 若瑶略略一怔,看向顾山长:“小姐这是何意?” 顾山长淡淡道:“七皇子殿下每日晚上来莲池书院,虽说是习武,和她们日日相见,总是不合礼数。” 以前都没吭声,怎么现在忽然就“不合礼数”了? 若瑶心里暗暗嘀咕,口中却未多言,点头应了下来。 隔日,谢明曦知晓此事,并无异议。倒是尹潇潇,冲谢明曦挤眉弄眼了一回。谢明曦视若未见,和尹潇潇中午一起去了练武房。 廉夫子也不是多言多舌之人,意味深长地看了谢明曦一眼,便收回目光。 这一日傍晚,绞尽脑汁想了一整日如何哄谢明曦开心的七皇子殿下,迫不及待地推开了练武房的门。 然后,只见到了面无表情的师父。 廉夫子道:“从今日起,谢明曦和尹潇潇中午习武。晚上只你一个人。” 盛鸿:“……” 第479章 怄气(二) “你这是什么表情?”廉夫子凉凉地瞥了盛鸿一眼:“莫非你心中有什么不满?” 盛鸿立刻反应过来,正色应道:“能得师父单独教导,弟子求之不得!” 这还差不多! 廉夫子神色略缓,淡淡道:“其实,我早有此意。廉家刀法中的不传之秘和廉家兵法,单独传授为好。” 谢明曦和尹潇潇倒是没偷听偷学,不过,多两个人在一旁,总有些不便。 再者,有谢明曦在一旁,盛鸿难免有些分心。练武过招时也时常保留几分,手下留情。 廉家刀法是军中刀法演化而来,没有多余的花哨,讲究的是刀刀见血一击致命。少了一往无前的凌厉狠辣,刀法徒有其形,便易失了神髓。 如今这般分开教导,最好不过。 “如此一来,便辛苦师父了!”盛鸿收敛心神,郑重地拱手作揖。 廉夫子一声未吭,右手微动,长刀已入手。 刀光一闪,已至盛鸿眼前。 盛鸿竟早有防备,如箭般迅疾后翻闪过,长刀悄无声息地从胁下刺出。 廉夫子翻刀格挡,两刀交击,发出蹡地一声脆响。 …… 一个时辰后。 廉夫子面颊微红,一双眼眸亮如刀锋,握着长刀的右手依然稳如磐石。 而盛鸿,也一扫往日的游刃有余轻松自若,满面凝重,额上满是汗珠。右胳膊因持续用力泛酸,好在握着刀的右手还算稳。 廉夫子扫了盛鸿一眼,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今日总算见了你真功夫!” 往日盛鸿和谢明曦过招,不着痕迹地手下留情,和谢明曦“平分秋色”。便是廉夫子,也摸不清盛鸿身手深浅。 今日只师徒两人,俱是全力出手,盛鸿想保留也无可能。 盛鸿略有些无奈地一笑:“我今日也才知,原来师父平日多有保留。” 他一直暗暗以为自己已青出于蓝,今日才知,他想多了…… 廉夫子显然窥破了盛鸿话语中似有若无的遗憾,揶揄地笑了一笑:“我自会走路起,便开始习武。祖父亲自教导我练习刀法,家中叔伯兄弟都是习武之人。每日手中握刀练刀不少于六个时辰。” “你随我习武堪堪四年,便是天资再出众,想超过我也不可能。从今日起,你习武时间延长一个时辰。” “既是随我练武,便要心无旁骛。再分心多想,我手中长刀可不留情!” 说完之后,长刀一挥,刀风刮过盛鸿脸颊。 盛鸿哪里还有余暇分心多想,迅疾凝神,挥刀格挡。 …… “小姐,七皇子殿下还没走,一直在练武房里。”从玉悄声来禀报。 谢明曦低着头看书,随意嗯了一声,连头都未抬。 过了片刻,扶玉又来了,悄声问道:“小姐,这么晚了,殿下一直饿着肚子练武。要不要奴婢送些吃的去?” 谢明曦抬了抬眼,似笑非笑地看了扶玉一眼:“你是不是等着我说不必你去,我自己去?” 扶玉:“……” 扶玉碰了一鼻子灰,不敢再多嘴,默默退了下去。 站在门外的从玉轻声问道:“怎么样?” 扶玉露出一个苦脸:“我多嘴一句,被小姐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从玉扶玉对视一眼,一起叹口气。 过了片刻,湘蕙来了。 扶玉和湘蕙颇为熟稔,立刻笑着迎了上去:“湘蕙jiejie,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随殿下回宫?” 湘蕙也有些无奈,低声道:“廉夫子说了,从今日起,殿下每日要多练一个时辰。这么一来,回宫的时间可就更迟了。” “我这个奴婢饿着不要紧,总不能让殿下一直空着肚子。我是想来求一求三小姐,让厨娘备些吃食。” 如果谢明曦肯亲自送饭去,就再好不过了。 扶玉苦着脸叹道:“湘蕙jiejie,不瞒你说,我之前便去多嘴了一回,小姐压根没理会。只怕你去了,也是一样。” 湘蕙:“……” 湘蕙和扶玉对视片刻,一起沉默。 然后,湘蕙也叹了一声:“罢了!小姐还没消气,等过上几日再说吧!” 扶玉心有戚戚焉:“也只能这样了。” 主子怄气,她们还是别多嘴了。 …… 一转眼,就是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刑部一直在严查审问淮南王府命案,终于有了结果。 盛渲染指柳儿之事,纯属无稽之谈。柳儿家人,是受人指使,故意诬陷栽赃。之后又被人秘密灭口。下毒之人,正是淮南王府里的两个侍卫。 只是,两个侍卫杀人之后,也一同服毒自尽。查不出真正的身份来历。 案子结了,淮南王府彻底撇清,并无关联。 淮南王病重不起,需长期静养。宗人府的宗正之位,顺理成章地落到了河间王的头上。 圣旨一下,河间王顿时成了炽手可热的宗亲新贵。河间王府也一改往日的门庭冷落,变得热闹起来。 便连淮南王,也命长孙盛渲前往河间王府道喜,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