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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西音迟疑了下,没当即点头。 周启深也不再问,只说:“那我随便开了,想停的时候,告诉我。” 他单手握方向盘,往右打圈,熟练地将车调了头。 从永安里转到四惠桥,这个时候天气正热,路况还算通畅。周启深开得慢,问:“昨晚没睡好?” 赵西音啊了声,意外他的眼力劲。 “眼圈儿都出来了。” 赵西音笑了下,“昨夜太热,睡不着。” 周启深起了个开场白,气氛便自在多了。赵西音礼尚往来,也问:“你那天腿上的伤没事吧?” “嗯,好了。” “怎么弄的?” 周启深平声说:“不小心蹭的。” 赵西音别过头看窗外,无心再聊。 沉默开了一段路,周启深忽然问她,“看不看电影?” 他说了一部电影名字,最近网上讨论热度很高,是号称国内恐怖电影第一导演沉静三年的巨制。各方关系来往互通,首映典礼的观影席位早就送到了他公司。这种小事本不该他过问,徐锦不过也是象征性地作了告知。但周启深心思一颤,还是留了下来。 没别的,赵西音喜欢。 刚知道她有这爱好时,是他们正式交往的第二个星期。周启深约她看电影,那是七夕情人节,这个档期有四部唯美爱情片,让她选。 赵西音咬着奶茶吸管,意味深长地笑了下,“真我选?” 最后选的是一部泰国恐怖电影。周启深没当回事,甚至还想,如果到时她害怕,他护她。 那一年的中国电影审核制度还没这么严厉,引进时保留了大部分原片剧情。虽无血腥镜头,但影片气氛着实怖人。一惊一乍的片段,连周启深都皱了好几次眉。 再看赵西音,这姑娘简直开了挂,眼睫不眨,看得乐在其中。 最吓人的结尾处,她忽然握住了周启深的手,预料之中地感受到他手腕一颤。赵西音抿着唇,忍着笑,侧过头在他耳朵边轻声说:“周哥儿,不怕。” 她声音那样轻俏,那样柔软,裹住周启深的心,浮浮沉沉。 这是他们第一次牵手。 周启深一说片名,赵西音就知道了,兴趣在这儿,就像是丢给她一块奶酪甜糖。赵西音想了想,却问:“你能看?” 周启深嗯了声,“陪你。” 首映在下午三点,时间正好。 礼堂正东面的贵宾座,周启深特意带她往后坐了两排。这个导演很年轻,开创了国内恐怖流的新派系,首映礼做出风格,灯光舞美也很符合主题。 影片看了开头,周启深叠着腿,身子动了动。 看到一半,他左腿换右腿,头时而抬起,时而低下。 结束后,灯光重新亮起,他的表情分明是如释重负。 赵西音没跟他搭话,神色自若,也瞧不出是什么感受。 周启深便主动聊起,“好看么?” 赵西音反问:“你觉得呢?” 周启深清了清嗓,“好看的。” 她很直接:“吓着没有?” 周启深还真无言以对了。 赵西音说:“没事,都是假的,那些个血浆是你平时喝的葡萄红酒,rou糜骨头是你应酬时吃的焖烧牛骨,天花板的影子就是卧室的灯,窗帘会动,是因为风吹的,后边没藏人。你这样想,晚上睡觉是不是就没那么害怕了?” 周启深被自己呛了下,右手虚握成拳,抵着嘴唇压低咳嗽声。 他一垂眸,自然就错过了赵西音这一瞬的表情。带着隐隐笑意,唇角勾出小弧,一闪而逝。 出礼堂,夕阳落幕,琼楼玉宇的空隙间,只留一抹暗淡的黄昏微光。 两人一前一后隔着两级阶梯,赵西音身体纤细,这个角度,跟借了光似的,白色连衣裙镀了一层淡淡的金。夏夜送风,夹杂着喧嚣余热。他记得,也是这样一个夏日黄昏,他们蜜月在巴厘岛,赵西音在海边逐浪,笑得跟花儿一样,忽然回过头,右手作枪状,朝他一开,“周哥!” 那样心无旁骛的微笑,卷着爱慕如浪潮,独独给他的。 周启深看着她的背影,心口就这么痛了痛。 “西音。”他快步追上去,平静说:“带你去个地方。” 车上,她的手机一遍一遍地响,丁雅荷的,戴云心的。此起彼伏的接力赛,震得她手心发了麻。周启深在红灯路口时,拉了手刹,然后越过中控台,直接摘了她的手机,三两下关了机。 手机还回来,他说:“清静会儿。” 赵西音愣了愣,随即也笑了起来,她一笑,周启深便安了心。 道路眼熟,赵西音问:“这是去哪里?” 周启深没答,过了两个红绿灯,把车停进地下库,然后带她上电梯到顶楼。北京的新楼一幢比一幢华丽明亮,但赵西音还是受撼于这个商场的金碧大气。 周启深轻车熟路,带她走到最里边,赵西音一看,心情复杂。封门鬼屋四个字悬于最上方,简简单单的入口装潢,倒还烘托了诡异气氛。 主题馆新开,这会并无太多顾客。赵西音迟疑了下,转头问:“你想进去?” 周启深还是那句话,“陪你。” 他一直都知道,赵西音是喜欢玩这些的。谁还没个兴趣爱好,有人贪迷牌桌赌术,有人热爱走湖观海,图的不都是一份小快活。 赵西音抿了抿唇,目光倒还明亮起来,头稍歪,眼神落去他眼睛,“你想好。” 鬼屋着实逼真吓人,仿的的医院主题,引用了最好的场景搭建。就连赵西音出来后,背上都冒了一层薄汗。她轻呼一口气,转过身。 周启深额上微湿,正抬手松衬衫的领扣。 被逮了个正着,他动作僵了僵,然后无奈一笑。赵西音没忍住,噗嗤一声也乐了。回车里,夜幕已完全深盖,赵西音靠着椅背,手指搭在窗沿,惬意放松地轻轻敲动。 周启深问:“心情好些了?” 赵西音收回手,下意识地坐正了些。 周启深专心开车,没注意她这细微的变化。只说:“别的不用想太多,跳不跳舞是你自己的事,选择什么方式过日子也是你的事,谁也不能替你拿主意。” 赵西音点点头,很轻地“嗯”了声。 “戴老师良苦用心,你跟她的师徒情分这么多年,比我更懂。她为你好,是真心。别因此生了怪罪和嫌隙,不值当。” 周启深的侧脸陷于柔和光影里,他的声线很低,沉稳清晰,有安抚的力量感。 赵西音嗓子发紧,“我知道。” 右转两个路口,到了她家小区。周启深减慢车速,问她:“要我送进去么?” 赵西音分了心,没马上回答。 周启深便自觉停在路边,“那就这吧,路上慢点。” 赵西音从车